尤其是那些親眼看見我交了白卷的同學,更是目瞪口呆,接着就是一片譁然,而張楚兒的那張臉真是萬分精彩,原本激動得意的表情在聽到我的名字之後,瞬間僵硬定格,然後纔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死死的盯着我。
我跟她四目相對,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張楚兒有些失魂落魄的尖聲說:“不,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這個名額是我的。”
我們班上引起了騷亂,班主任老師立即過來呵斥道:“都安靜點。”
楊曉帆和安然也都驚訝的看着我說:“這……我們沒聽錯吧?”
我微笑着點頭說:“沒錯,就是我。”楊曉帆問我,這是咋回事。這時,副校長說:“現在有請張麗莉同學和龍千辰同學上臺領取學校頒發的榮譽證書。”
我在數十對難以置信目光注視下,緩緩邁着步子,朝着主席臺走去,內心雖然激動,但步伐卻是那麼自信和從容,遠遠的我更看到林老師給了我一個笑容,還衝我眨了下左眼,優雅成熟中體現出一份俏皮,讓我沉醉。
我和張麗莉站在主席臺上,副校長拿出兩本紅燦燦的榮譽證書頒發給我們,這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張證書,更是尊嚴和希望。
副校長說:“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祝賀鼓勵他們,希望你們倆能夠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摘得桂冠,爲學校爭光。”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我和張麗莉把證書放在胸前,雙手託着,下方有學校的老師專門照相留作紀念。
副校長讓張麗莉講話,我則是站在旁邊,居高臨下能夠看到人羣中的大雄,他臉色鐵青,對我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小動作,我知道接下來他肯定會報復我。我又把目光轉向了張楚兒,最尷尬的莫過於她了。
之前牛逼都吹出去了,又是要請客慶祝,又是準備感言稿的,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弄得人盡皆知,如今名額落到了我的手中,這臉真是打得啪啪響,我只感覺心裡無比的痛快。
張楚兒看着我的眼神更是無比的怨毒,就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張麗莉簡單說了兩句之後就下臺了,輪到我說感言了,我清了清嗓子,平復內心的激動,走到了話筒面前。我正要開口呢,臺下的張楚兒忽然舉起手來大聲說道:“等一下!”
所有的目光又再一次匯聚到張楚兒的身上,我們班主任喝斥道:“張楚兒,你想幹什麼?”
張楚兒卻是不理會班主任的喝斥,大聲說:“我懷疑龍千辰作弊!他根本就沒有資格拿這個名額,希望校方能夠秉公處理。”
張楚兒這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知情的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副校長的臉也黑了下來,這是所有美術老師共同評選的結果,他親自頒的獎,張楚兒這話不是打他的臉麼?
副校長黑着臉說:“怎麼回事?你上來說清楚。”
誰也沒想到,中途會出現如此變故,我也不曾料到,張楚兒膽子這麼大,敢當着全校同學和老師的面如此放肆。張楚兒從人羣中走出來,一步步走上了主席臺,那怨毒的眼神令我渾身都不舒服。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張楚兒小聲的說:“龍千辰,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今天我就讓你身敗名額。”
我淡定的說了句隨便,我拿到名額憑的是實力,也不怕張楚兒耍什麼幺蛾子。張楚兒上臺後說:“週四提交作品的時候,我親眼看到龍千辰交的是白卷上去,這件事我們高二美術班的人都是親眼所見,難不成,白卷也能獲獎?”
副校長皺了皺眉頭說:“有這麼一回事嗎?龍千辰同學的作品《秋思》我看過,畫得非常出彩。”
張楚兒說,美術班的同學都可以作證,臺下周靜等平日裡跟在張楚兒屁股後面的同學們立即附和說我是交的白卷,說我作弊,讓學校嚴查。張楚兒說:“畫畫是憑實力,而不是靠這些卑鄙的手段,希望校方一定要徹查,嚴重處罰這種行爲。”
大雄跟着起鬨要求嚴重處罰,他的一票狗腿子都附和着,形勢對我很不利。副校長冷喝道:“安靜!如果真是作弊,校方一定會處罰的。”
副校長轉過頭來問我有沒有作弊?我搖頭,斬釘截鐵的說沒有。張楚兒說:“你還不承認?難道所有人都冤枉你?”我沒搭理張楚兒,副校長讓我解釋一下是怎麼一回事。
我挺直了胸膛說,是因爲我力求把作品做到最好,週四作品尚未完成,跟林老師提出延遲一天交付作品,於週五早上提交的作品。
我的解釋並沒有讓臺下的人信服,尤其是在大雄和周靜等人的挑唆之下,這時候林老師優雅的邁着步子,緩緩走上了主席臺,氣質從容而端莊。
林老師一上臺之後,下方的人幾乎都安靜了下來,的確是魅力非凡。
林老師笑着說:“龍千辰同學所言句句屬實,作爲一個美術老師,我明白藝術作品需要細心雕琢,龍千辰同學在創作上精益求精,這是值得鼓勵的,這個名額也是實至名歸。作弊一說,實在是無稽之談。”
林老師親自給我作證,臺下的學生們立即就不吱聲了,安然這時在臺下說:“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拿了名額,羨慕嫉妒恨,所以惡意說些中傷的話,真是用心險惡,令人不齒。”
安然在班上還是有支持者的,再加上林老師闢謠,同學們的輿論頓時偏向於我,張楚兒那張臉就跟吃了雞屎似的,先是通紅,又變得煞白。
副校長說:“我贊同林老師的觀點,藝術創作,就必須要精益求精,機會對於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榮譽不僅是個人的,也是整個學校的,我希望大家千萬不能小肚雞腸,讓我們把熱烈的掌聲送給龍千辰同學。”
林老師算是替我解了圍,否則的話張楚兒肯定會揪着這件事沒完沒了,臺下雷鳴般的掌聲以及副校長的話是對我最大的肯定,也是對張楚兒又一次的打臉。
張楚兒再也忍不住了,這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捂着臉直接跑掉了。
我拿着證書走下主席臺,回到班上的列隊中,楊曉帆在我胸口打了一拳說:“龍哥,你真行啊,還留了一手,我服。”
安然也滿是笑意的說:“龍千辰,幹得漂亮,否則那張楚兒就更加目中無人了。”楊曉帆說:“得罪了張楚兒,只怕大雄又要來找麻煩了。”
這一點,也是我所擔心的,不過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頭皮了。安然拍了拍我的手臂說:“放心,我會讓我表姐給大雄打個招呼的,不過你可要加把勁兒,爭取在比賽中奪冠哦。”
我連忙對安然表示感激,說我會全力以赴的。
解散之後就放學了,同學們紛紛離開學校,安然和楊曉帆跟我走一路,就是爲了防止大雄報復我。
解散的時候,大雄還故意攔住了我,不過還有老師在,他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他指着我的鼻子,凶神惡煞的說:“龍千辰,你真是有種啊!擺了老子一道,老子看走眼了,不過你等着,這件事還不算完。”
說完後,大雄帶着人揚長而去。
我平安回到家中,把好消息告訴了我爸媽,他們也替我開心,我爸大方的說:“今兒高興,咱們下館子去。”
看着我爸媽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的笑容,我更加覺得這次機會的珍貴。第二天早上,我如約去了林老師的畫室,去履行給她做男模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