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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唐奕更多的是同情。
這兩位,一個是曹佾的弟弟,一個是潘豐最小的兒子。身爲家族末子。既不能承襲祖宗爵位,又因身份尷尬不能一展抱負。
‘尚是少年時,即窺墳中骨’的感覺,絕對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而大宋從根兒上就瞧不起武人,更讓他們連起碼的尊重都成了奢望。
大宋給了他們富貴,卻把武人的榮耀一併拿走了...
回山陪駕的將門家小不是他們賤;楊業爲了王侁的一句擠兌,寧死保忠,不是他傻;韓琦能說出‘東華門外唱名的纔是好男兒”不是孤證;文彥博這個執宰四朝的千年牛人,眼裡卻容不下一個武人掌權西府,更不是偶然。
這些將門之後,別說是人生目標,就連最起碼的尊嚴都被文人踩沒了,除了混吃等死當個廢人,根本沒有別的出路。而且自甘墮落的,也絕不止曹覺、潘越兩個。
整個大宋朝的軍人都在漸漸絕望,漸漸沉淪!
...
唐奕之所以同情他們,是因爲這種人生無望的感覺,他體會過...
初到大宋之時,唐奕守着一間包子鋪過活,他給自己做了一打油詩:
家藏市井凡民中,
財如清溪自來投。
醒時美妾評茶笑,
夢入山水天地遊。
乍看之下好像意境閒淡、輕鬆愜意,但是,只有唐奕自己知道這其中的絕望和孤獨。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人,身體裡卻藏着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靈魂,太多太多的感觸無從宣泄,太多太多的觀念與這個時代相悖!
做爲一個穿越者,財富實在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事情,隨之而來的富貴生活亦是水道渠成。
但是,人活着總得有個目標吧?
這真不是唐奕矯情,實在是那種十幾歲就看到老的生活太乏味了。
那個時候,唐奕特別理解後世那些網絡小說中,爲什麼是個人穿到古代,就削尖了腦袋的,不是立志造反,就是夢想大權在握。
因爲人得有目標,得知道爲什麼活着,不然,和鹹魚又有什麼分別?
慶幸的是,在他以爲這一輩子就這樣兒了的時候,范仲淹出現了。
所以,與其說唐奕救了范仲淹,倒不如說,范仲淹‘救’了唐奕,這個老人給了他一個以前不敢想的目標。
......
“別人瞧不起你沒關係,但你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
唐奕這話曹覺、潘越不一定能聽懂,但卻讓他們微微的一緊。
潘越悻悻然地拉了一下曹覺,低聲道:“走吧....”
曹覺被他一拉,回過神來,紅着眼睛猛然大叫,“少他媽拿那些大道理繞我,我就是不要命,就是不怕死!”
“來啊!”
唐奕嘆然搖頭,現在他真的是一點氣都沒有了。
“想想你姐姐的處境,想想曹家的不易,再看看後面那羣王八蛋用什麼眼神看着你!”
身後的一羣文生無故躺槍,心說,你們紈絝打架扯上我們幹啥?還王八蛋?這人怎麼這般粗魯?
“他們?”曹覺輕蔑一笑,“他們算什麼東西?也敢給老子使眼色?”
唐奕搖頭。
有的人救得回來,有的人救不回來。
“走吧...”
“.....”
曹覺最後還是被潘豐拉走了,唐奕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蹦出來一句,“想找回場子,來回山找我!”
靠!
說完,唐奕就後悔了,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我呸!”極爲不爽地淬了一口,“真他媽晦氣!要知道這樣,今天說什麼也不來這桃園,白白毀了一翻好心情....”
正在心裡罵着,身後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你怎麼還沒走?等着供飯呀?”
“.....”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耳熟呢!?
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恬燥的小丫頭。
靖瑤小姑娘已經把劉之道安頓好,因爲門外還有事情沒了,遂又折了回來。此時正掐着小蠻腰,瞪着大眼睛看着唐奕。
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剛把潘越和曹覺攆走,轉臉就讓人用同樣的話給頂的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我愛在哪呆着就在哪呆着,你管得着嗎?”
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丫頭!哪招你了,跟我這麼大仇?
他哪會想到,在靖瑤姑娘看來,能和曹潘兩個無賴對罵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趕緊走,趕緊走。“靖瑤姑娘轟着唐奕,“我們這兒還有正事要辦呢。”
她可是看見了,這人語言粗鄙,這種人怎麼可以留在桃園這麼風雅之地呢?
“走就走,老子還不願意呆呢!”
“不送!”
小姑娘一揚頭,像只鬥勝的公雞。
“......,奶奶的,我忍!”
唐奕轉身就走,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刁蠻娃娃講理,難度實在太大。
黑子本來想上來解釋一番,不過鬼使神差的沒動。他還從來沒見過唐大郎讓誰給降住了..
見唐奕要走,黑子跟董靖瑤揮揮手算是話別,就跟上唐奕,準備離開。
只不過,黑子想走,靖瑤還不讓呢。
“黑子大哥等等,乾孃出門前做了桃花糕,本來要遣人給尹先生送到回山的,正好黑子哥來了,就一併捎回去吧。”
說着,小姑娘就讓使女進去拿。
黑子看了一眼唐奕,見唐奕停了下來,揹着手站在樹下左右瞎看,知道大郎這是在等了...
....
使女把點心撿選裝盒需要些工夫,董靖瑤也不傻等着,讓黑子在一旁等一會兒,又令人取來筆墨,再一次鋪在桌案之上。
唐奕撇嘴暗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家裡沒人,倒讓這小丫頭片子做起主來了。
靖瑤可是聽不見唐奕想什麼,依然煞有其事的裝老成,對再一次圍攏過來的一衆文生道:“好啦,好啦,終於可以安心的幹正事啦!”
平的跟什麼似的,能有啥正事兒?
這時文生之中有人道:“靖瑤姑娘,剛剛作的那篇,被曹覺那廝扔在地上弄髒了,小生又想到一篇妙詞,且寫給姑娘看。”
有人接道:“小生也心生一好詩,定能成爲桃園新宅之美賦!”
“小生也有....”
他-媽的,什麼玩意兒!
唐奕依舊腹緋。
一羣精蟲上腦的腌臢東西,剛剛曹老二坐在桌子上稱王稱霸的時候,怎麼一個個都跟沒卵子的娘們似的,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倒好,‘曹覺那廝’都用上了。
真應該把曹老二叫回來,抽得這幫孫子生活不成自理。
他現在是看誰都不順眼......
再聽下去,唐奕也算是徹底無語了,就這水平?
還不如我這兩下子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