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超難得的爲別人忱惜,但是他卻仍然爲莫言忱惜着,他輕聲道:“城中所有的人都在盛傳着這件事情,可是他們爲何要這樣傳,事出必有因,想來我們也用過同樣的招數,無非就是擾亂他人的心緒,而清塵之所以這樣對待莫言,定是以爲莫言公子和皇上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然,她平白無故的犧牲自已的未婚夫?豈不是傻的可以?你覺得清塵是那種行事無厘頭的人嗎?”
“不!不是!”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對站,雖不說完全的能夠了解她,但是荊離也知道清塵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荊離望着周智超,仔細的想了想他的話,腦袋中也漸漸的清明起來,她淡然的一笑,回過了頭道:“周公子的意思,外面盛傳的這件事情是真的了?朕要去尋回莫言,不管如何,都會請他來救城中的百姓。”
“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見到自已的目標已經達到,周智超請辭告退,待他走後,荊離又想了很久很久,她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一想到莫言受到如此的對待,她怎麼也做不住了,先不說別的,就光莫言救了自已的性命一事,自已也不能做事不管哪!荊離立刻離開了御書房,命人叫上了荊風,兩個人微服私訪,立刻出了宮,往城中的攬月樓奔去。
剛到攬月樓的時候,攬月樓的客人還不多,整個廳中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也許是受到了中毒風波的影響,大多數的人都無心歡情了,荊離又尋到了九號的桌子,那是一個二樓轉角的位置,她先是坐了下來,然後待小二前來的時候,她便從衣袖中掏出了一綻黃金,塞到了那女子的手中,女子一愣,但是頓時反應過來,忙笑着道:“喲,客倌您真是太客氣了,不知道客倌有何吩咐?小的一定會滿足您的要求的。”
“我想問一下,你們攬月樓中,有一個叫莫言的公子嗎?”
“莫言?”那女子緊皺起了眉頭,細細的思索了一會,然後拼命的搖頭道:“回小姐的話,我在這攬月樓中,少說也有三年多的光景了,這裡面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公子,沒有一個是我不認識的,可是小姐您說的這個莫言公子,呵呵……小的還當真沒有見到過。”
“沒有叫莫言的?”荊離難掩心中的失望,但是不應該啊,那天……明明自已看到了一個酷似莫言的男子,而且他又是被賣到了青樓,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啊?荊離想起花飛柳,又微微一笑的道:“那麼……跟在花飛柳身邊的樂師,叫什麼名字?”
“噢,您說的是啞兒啊?他呀,他我認識,小姐您要找他嗎?”
“他叫啞兒?”荊離與荊風相視了一眼道:“行,你就把那個啞兒喚出來吧,那日本小姐聽了他的笛聲之後,久久難以忘懷,想要見識見識。”
“哎,好咧,客倌您稍等啊,馬上便來!”那女子笑着,手捧着那錠子黃金嘴都合不攏了,黃金啊,這個數足以爲自已買上一棟不錯的宅子了,她喜滋滋的往後院跑去,荊離的心不知道爲何,竟然莫名的懸了起來,荊風見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皇上,您不必擔心,莫言公子若是在此,皇上將他帶回宮去好好的安置,定也救他脫離了苦海了。”
“如若這一切都是真的,朕真的不敢想像,莫言……他到底是怎麼樣活過來的,難道……真的是因爲朕嗎?因爲他解了朕的毒,因爲他在戰場上維護了朕?”
荊離說着,眼中竟然隱隱的閃動着淚花,荊風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更加握緊了荊離的手,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一直到剛纔那個女子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面前,荊離才慌忙擡起頭,只見她領着一個男子一路往這邊走來,那男子的身形與莫言極像,而且似乎不想往這邊來,一路都是被那女子給扯着的。
“莫言,真的是莫言?”荊離驚的站起了身子,她覺得自已的腳竟然在抖,她覺得自已的手也在顫抖,她的心跳如雷,卻又默默的期盼着這人不是莫言。
眨眼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荊離的身邊,那男子依然低着頭,可是荊離已經覺得他的面像有些許的不對勁了,這個時候,那名女子喳喳呼呼的開了口道:“哎呀這位小姐,小的將人給您帶過來了,啞兒還不快快給小姐行禮,小姐可是着迷了你的笛聲了呢。”
那男子微微的彎了一下*身子,口中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荊離站起了身子,伸手擡起了他的下巴,可是她卻頓時驚住了……
這個男子,有着和莫言差不多的身形,但是卻比他削瘦了一些,而且臉上半邊個額頭似是被火給燒傷的,還有他的臉,有着不正常的臘黃,臉上有許多斑斑點點,嘴角邊上也爛了一個口子,長像有些嚇人,這五官……哪裡還有半點莫言的影子,這……這分明就不是莫言。
那小二一看荊離愣在了當場,忙上前打着圓場道:“這位小姐您別生氣,啞兒他就是個啞巴,從來都未曾聽他說過任何一句話,他只會吹笛子,您是隔着紗簾看到的他,自然是霧裡看花花更美了,這近瞧着……呵呵是有點慎人,所謂……相見不如懷念哪,呵呵,懷念!”
“出去!”荊風冷冷的開了口,他心知荊離心中的難過,更由不得人在此說這些風涼話,那女子一愣,忍不住多看了荊風兩眼,沒想到現在的男人竟然有如此有氣勢的,可見這家的小姐也必定不是一個平凡之人,但是在不平凡能有皇上歷害嗎?那女子有些不服氣的道:“小姐,你剛纔提到的花公子是不錯,但是他被皇上看中飛上枝頭做鳳凰成了妃子嘍,你來晚……啊……”
那女子話說了一半,突的尖叫了一聲,荊離回頭一看,纔看到荊風竟然抽出了寶劍,明晃晃的劍身正對着那女子的脖子,只聽他冷冷的道了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