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握着蝶兒的小手,兩人越走越遠,立身於大自然之中,被天地萬物所包容,四目相對,渾然忘我,似乎一切都與他們再無關係,此刻的他們就像一對神仙眷侶,眼裡、心裡、骨子裡,都只有對方的存在,
他那深情款款的眸子將妻子重重包圍,這幾天,她似乎清減了不少,以前那小圓潤的臉,有些尖尖的了,心裡一痛,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上了愛妻的脣,四周一片寂靜,聽不到半點聲音,就連平常喜歡唧唧直叫的蟲蟲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讓烈焰突然感到窒息!
正在這時,草叢裡似乎傳來急促的奔跑聲,兩人心裡頓時“咚”了一下,接着老爺爺那蒼老的身影、悲哀的神情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烈焰心裡叫聲
“不好”該來的,遲早都要來,其實他並未想過要躲,他也不忍心愛妻跟他一起東躲西藏,只是想暫的逃避一下,緩解一下蝶兒那痛苦的情緒,終究他還是要帶着蝶兒回去,面對、解決那個棘手的問題!
“蝶兒,別害怕,該來的,我們始終要面對,就讓我們一起勇敢地將它解決,好麼?”烈焰的眼神格外的閃爍,他堅信,他和蝶兒的感情是經得住考驗,是可以共度此生的。
“好!相公,我們回去……”想必她也已經知道此刻的情形了,將相公的手緊了一緊,兩人邁開腳朝小木屋走去……
天依然那麼藍,樹依然那麼綠,只是沒有一點風,都一動不動立在那,似是害怕,似是無奈,這讓烈焰和蝶兒突然有種悶的感覺。[]
果不其然,小木屋的門口站滿了侍衛,正等待着他們的歸來,婆婆嚇得躲在角落裡,瑟瑟直抖,蝶兒見狀,急忙跑上前去,將婆婆扶起,抱在懷中,烈焰對着爲首的侍衛就是一掌,將他打飛在地,冰冷的話語從他嘴裡出來,正冒着寒氣:
“誰讓你們在這嚇着婆婆的……?”
所有的侍衛嚇得趕緊跪倒在地,直求饒,只有爲首的那個,從地掙扎了起來,繼續道“王爺,王下令了,一定要將您和王妃帶回去,您看?”
“我們這就回去……記住,不準騷擾這裡的老人家,也不準說出去,聽明白了嗎?”侍衛有些詫意,爲何王爺如此爽快,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早知如此,便不必帶這麼多身強力壯的兵前往了,
“是”
待侍衛還在胡思亂想之時,只聽到烈焰一聲大喝“駕……”赤免便撒開了蹄子,將這幫人,遠遠的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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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日公主一見烈焰抱着蝶兒回來,心便有千萬分的不快,眼睛恨恨地盯了蝶兒一眼,隨即換上嬌媚的笑容,便迎了上去,“王爺,你回來了,奴家還以王爺出什麼事了,直擔心呢?”
“哼……”雖然短短一些時日,但烈焰卻極其的討厭她虛僞的嘴臉,也不理她,便朝廂房走去,
“王爺……”離日公主追上前幾步,款款一跪“上次是無邪不對,出言不遜,頂撞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話未說完,烈焰的腳步便跨出了前廳,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君不見,此女那纖纖的細手,頓時雙拳緊握,變成了微微的綠色,眼裡冒着莫名的寒光,臉卻帶着極其嫵媚的笑容。
就這樣,在那陰魂不散的女人眼皮底下,烈焰與蝶兒形影不離,時時相守,恩恩愛愛,一天又一天,氣得那女人在北廂,夜晚將門緊閉,又摔、又砸,將自己的婢女打得鼻青臉腫,叫苦連連,還不讓別人知道,第二天又裝出一幅和媚的樣兒,
豈不知,白管家可是派人日夜盯着她呢,一舉一動,都在大家眼底,讓王府上下包括烈焰和蝶兒在內,都捂着嘴巴偷偷笑呢。
這天,烈焰正和蝶兒在廂房用膳,便聽見一陌生女子的聲
“啓稟三王爺,我家公主有請”
“本王沒空……”烈焰微微轉頭,冷冷地回了門外一句,便不於言語,
“王爺,我家公主說了,明日便離開皇城,回離日國去,只想單獨跟王爺道個別”門外的婢女就是不走,跪倒在地,求了起來,這可是公下的命令,如果請不到王爺,她便活不過今日啊,聽着房裡的王爺那冰冷的語氣,門外的她急得直抹眼淚,
“她要走便走,與本王有何干系……退下”烈焰一聲怒吼,舉起一杯子,便朝門外砸了去,嚇得婢女直在地上磕頭,
“相公……你就去去嘛……”蝶兒聽婢女如此一說,心中頓時十分感概,想起這女子雖然可惡,但也沒有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來,王府還算安靜,於是便勸相公前去看看,
“夫人,那女人興許又在耍把戲呢”烈焰握着蝶兒的玉手,輕輕的說着,有些擔憂。
“你就去看看嘛,要是真那樣,你就趕緊回來,要是真走,倒也好言相送啊,別失了咱們王府的禮數”
“那……好吧……夫人在這等我,爲夫一會就回來”蝶兒朝他放心地笑了笑,被相公親了親額頭,目送他離開房間,獨自用起膳來……
烈焰邁着慢悠悠的腳,心不在焉地跟在婢女的後頭,誰知道才走到庭院便看到一個高挑的身影立於假山前,那身影一見烈焰前來,便撲了過來,伸手挽住烈焰的手臂,嬌媚而又詭異一笑,隨即從背後拿出一朵花來,放在烈焰鼻子處聞了聞,
“王爺,這花兒,好看嗎?”
“公主請自重”烈焰將手掙脫了出來,往後退了一步,那花雖然已經被剪下,但卻盛開得異常眩麗,嬌豔如還長在土中一般,淡淡的香味,夾雜着一絲異樣,頓時竄入他的鼻孔之中,頓時讓烈焰心思有些盪漾,他很不喜歡這味道,不由得眉川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