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伯虎不住地打着哈欠,無爲道人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好好去到契丹天皇身邊幫我收集情報,這長生不老的事情切不可以操之過急,你要是想學的話,回頭我慢慢跟你說這些事情吧!”
“好,那我改日有情況再來見哥哥。我先回去了,要是待久了,怕那個狗皇帝要埋怨我又在路上偷懶了,到時候還要麻煩到哥哥你出面去不好了。”
“嗯,你先回去吧,哥哥也要繼續修煉了。”無爲道人一甩拂塵,雙目閉合開始坐在蒲團上打坐起來了。
侍從伯虎剛剛認了自己哥哥,還得知這位大哥就是契丹天皇身邊極爲信任的國師無爲道人,心中滿是歡喜,聽他說要讓他留在耶律弘業身邊收集情報他也高高興興地蹦躂着回去了。
無爲道人眼睛微微睜開,透過一條縫看到伯虎走了,這才睜開雙眼,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把他給勸走了。不過這樣也好,回去之後讓他臥底在耶律弘業身邊爲自己打探宮中消息,以後就再也不怕萬一東窗事發連逃跑的機會就沒有了,說不定等到契丹天皇一死,自己還能奪個王位什麼的,想想就是美滋滋。
這個叫伯虎的人出現的也真是時候,怎麼偏偏他就是南楚人,偏偏還有一個失散的哥哥,真的是天助我也啊!一想到這,無爲道人興奮地就不想休息了,反正現在天色還早,要不喬裝打扮一番,出去溜達一圈,散散心吧!最近真是被這個耶律弘業給纏着頭都要痛死了。一會要學習怎麼養生,一會要練至高無上的心法,還真把自己當成是無所不能的神了。無爲道人也只能遷就着他一直教他這教他那,不過講的東西無非都是一些他憑空捏造出來的東西,契丹天皇還是蒙在鼓中信以爲真,讓無爲道人覺得十分可笑。
整整一個月他都夜晚留宿在皇宮之中,沒有一個人清閒的時候,這次總算是得空回到了自己的道觀中,怎麼能不跑出去契丹的市集中去看看瞧瞧。要知道他來契丹這麼久了,一直是道觀和皇宮兩頭跑,兩點一線哪都去不了,雖然享受到了榮華富貴但是失去了自由,日子過得很是枯燥。
直到最近他在青雲山的後山發現了可以避開山腳下由契丹天皇派來保護他的侍衛的另外一條下山的路,他就想着哪一天通過這一條路溜出去瞧一瞧看一看。今天就是絕佳的時機!
無爲道人脫去原本穿着的道士長袍,換上了一般契丹人穿着的輕便服裝,但是覺得走路都輕快了許多。
對與這契丹的服裝方便之處,無爲道人深有體會。
之前無爲道人等一行人到達契丹天皇行宮所在地正值盛夏時節,大草原上,芳草萋萋,鮮花盛開。某日,契丹天皇行宮附近的草原上降下一場急雨。雨過天晴,無爲道人等人在契丹伴使的陪同下,過草地,無爲道人褲子都髒了,而契丹人卻沒有絲毫的沾染。原因就是契丹人和南楚人的袍長不等,鞋靴也不相同。無爲道人還爲此覺得很沒有面子,被幾個契丹伴使在背地裡偷偷地笑,他也只能胡亂說道,自己這是在吸收日月之精華,他們普通人是不明白的。惹得伴使們將信將疑也拖了褲襪在草地裡奔跑,無爲道人直搖頭,真是羣沒有開化的蠻夷。
這些契丹人的服飾頗具草原民族特色。一般來說,契丹男子的上衣多爲圓領(或交領)窄袖左衽及膝長袍,下身穿長褲配長靴(或連靴褲),完全是爲了適應草原上的生產與生活環境。
就這樣換上便服的無爲道人避開了守衛們的視線直接從後山繞了出去,還絲毫沒有讓他們察覺到。
說實話,無爲道人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到這麼多契丹人上了大街之後,看到形形色色的契丹人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這裡雖然熱鬧非凡,但是他不會講契丹話,在宮中契丹天皇還能遷就自己讓大家都用蹩腳的中原話和自己交流,到了這市集上,不知道別人聽到我說的中原話,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一路上無爲道人也不敢亂買亂看,也就是匆匆愁了幾眼就一路往前走去,希望能聽到哪裡是講中原話的地方。
這時候,無爲道人耳中傳來陣陣熟悉的聲音,“好酒好肉好人家,來來來,客官裡邊請。”
咦?這家客棧怎麼門口招呼的店小二說的是中原話,天一客棧?看來自己得上去打聽一番。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肚子餓了,隨便吃點東西,有好酒好肉都拿上來。”
“好嘞,客官稍等。”
“慢着!”
“客官有什麼吩咐嗎?”
無爲道人看這店小二不認識自己,有掃視了一圈,這店中的人講的好像都是中原話,於是問道:“小二,我問你這天一客棧怎麼講的都是中原話,要知道這裡可是契丹境內,你就不怕契丹天皇派人來查封你們這家店嗎?”
店小二露出驚訝的表情,“客官您說笑呢吧,我們這裡做的可是正經買賣,這契丹天皇再怎麼厲害也不能把我們這些清白店家給抄了啊!再說你不也在講中原話嗎?你怎麼倒問起我們這店家的事情了,難不成客官你是頭一次從南楚來的?”
“額,是啊,我是來做一些小生意的,初來乍到不認識路,正巧聽到你們客棧說的是中原話感到親切所以進來吃些酒菜,也打聽一些這其中的淵源。夥計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要故意找茬的意思。”無爲道人不想惹出爭端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客官你就放心在我們天一客棧用餐吧,我們這是契丹唯一一家南楚人開的店,而且是項王出面和契丹天皇談攏的,專門爲了方便南楚人來往契丹休息歇腳的地方。因爲是南楚人開的,所以一般契丹人瞧不上,幾乎沒有契丹人會來我們店中,所以我們也就直接用中原話招呼客人了,大多數都是南楚人,所以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哦,原來如此,那我今天算是來對地方了。正好肚子餓了,小二你就挑你們店中好吃的菜全給我上來吧!我好久沒吃過中原菜了,想念得緊呢!”無爲道人舔了舔嘴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