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一下子想起了當年自己遇上的情形，我笑着問他。
“一點作用都沒有。”老頭兒說着，嘆息一聲，顯然是很無奈的。
“你沒對着空氣撒個尿什麼的？”勾勾嘴角，我又問。
“哈哈，我當時確實想來着，不過，尋思尋思就沒那麼做，一來，當時已經娶了媳婦不是童男子了，二來，車上還有個大姑娘呢，咱雖然沒啥文化，可也不能當着一姑娘的面兒脫下褲子幹那事兒不是......”劉大爺說着，轉頭看看我，將手裡的鞭子放在身邊接着說：“這麼跟你說吧，在當時，我把自己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不管怎麼弄，都一點效果都沒有，我尋思着，算了，鬼打牆就鬼打牆吧，不就困在原地出不去麼，反正也死不了人，還能咋的？於是就把車卸了，將自家的牲口拴在車上停在路邊，躺在車上等天亮。”
“這不挺好的麼。”點點頭，我說。
其實，遇上鬼打牆這種情況，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等天亮，吐口水，撒尿，破口大罵什麼的也是管用的，但是，分情況，弄不好的話就會適得其反，這個道理很簡單，一般來說，鬼打牆，都是有什麼東西在捉弄你，跟你開玩笑，你沒有什麼明顯的不適就說明他對你並沒有惡意，可你要是一泡尿尿在人家身上，這事情，可就不好說了，心地良善脾氣好的，當時也就走了，要是遇上脾氣不好的找你麻煩，那，這事兒就難了。
劉老頭兒見我並不怎麼上心，嘆息一聲對我說：“哪有那麼容易啊，當時，就後半夜，大約，也就是現在這樣的時日吧，說冷呢，也不算太冷，本來沒什麼，一躺下，就覺得不對，人這麼呆着還好，一躺着不動，就覺得渾身法冷，那寒氣直往骨頭縫子裡鑽，一開始還好，大約是後半夜的時候吧，我就給凍醒了，這時候，就感覺，身後，那姑娘貼了過來，她從後面抱着我，就說自己好冷，要我抱着她暖和暖和......”
“你抱了麼？”一下子來了興趣，我壞笑着問她，老頭兒聽後，憨笑兩聲，旋即轉過頭來問我：“換成是你，那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大姑娘這麼求你，你能拒絕啊？”
對方說着，吧嗒吧嗒嘴，像是陷入了一場難得的回憶似的：“當時，我已經有媳婦了，也沒想幹啥，可那姑娘不老實，不知怎的，就把那小手伸進我的衣服裡了，沒幾下，就把老漢我撩撥得燥熱難耐啊，可當時，我還是清醒的，就跟她說，我說姑娘，你別這樣，我都是有妻室的人了，這要是讓人看見了，不好。”
“她怎麼說？”點點頭，我問。
“她說......他說沒事兒的，這荒郊野嶺的，也沒別人，我現在，就是冷，你抱抱我行不？說完了，那手，就去解我的皮帶，哎呀......別的我倒是沒感覺到，就感覺，那姑娘的手真涼，冰涼冰涼的，一摸她身子，也是冰涼冰涼的，以前，我聽大夫說過，有的女人，體寒，體溫什麼的比常人要低一些，可這也忒邪乎了，就跟沒體溫似的。當時我就問她，說，大妹子，你身上，咋這麼涼呢？那大妹子說，她小時候身子弱，得過一場重病，後來治好了，可這身子，還這樣，還說大哥你等啥呢？我冷......然後就抓着我的手往她衣服裡塞，我當時，真的把持不住了，一翻身就把她按在了馬車上，誰承想，這時候，我那拴在馬車邊兒上的小毛驢兒突然來了毛病，吸溜吸溜地在那兒打響鼻兒，還連踢套帶尥蹶子地扯那馬車，不管我怎麼呼喝叫喊，都不好用，生生地，就把好事兒給我攪合了，我當時挺生氣，就拿鞭子去打它，結果，那小毛驢兒掙脫繩索跑了出去，這下子，可把我嚇壞了，當時，咱鄉下人沒有錢，一頭牛，就頂你半個家，這全家大小，都靠着這兩匹牲口出力養活呢，女人啥的沒了就沒了，它可不能丟啊，於是，我有顧不得那麼多了，提着褲子就追上去了，說來也奇怪，這小毛驢，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很通人性，很聽話，有的時候，我從村口下車，都不用趕它它都能自己回家去，可這一回，卻犯起了渾，怎麼叫都不站住，跑得我是一身汗啊......等我逮住它了，天也亮了，不知不覺，這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老人們常說，這家裡的牲口，有的是有靈性的，遇上危險的時候，提早就能知道，這小毛驢今天這麼反常，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於是，就拉着小毛驢回去看看，找到那馬車的時候，都能有點鐘了，就看見，那馬車正躺在一片野地裡頭，馬車旁邊兒，有一個長滿了蒿草的小土包，一根大腿那麼粗的木樁插在土包牽頭，墳頭兒上，還壓着幾張紙錢......”
“是鬼嗎？”聽到這裡，丁翎扒着我的胳膊探出半個身子。
“你聽我說啊。”劉大爺說着，呵呵一笑，又道：“這下子，可是把我嚇壞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半路上，正遇上家裡的人出來找我，說是怎麼晚還沒出來，擔心我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們隔壁那老張大哥，也在，我就偷空兒把自己遇上的事情跟他說了，他聽了之後，當時一驚，問明瞭地點之後變顏變色地對我說：那我遇上的那個大姑娘，是他二姑奶......這女人，以前是個富家大戶，在當地，也算顯赫，後來，家裡來了一個化緣的和尚，要在他家留宿一晚，他父母心善，信佛，就答應了，誰成想，那和尚，原是個聲名狼藉的飛賊，趁着這工夫，不但玷污了她的身子，還把老兩口活生生地打死了，家裡的錢財，也被席捲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