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爺爺的談話,齊棟樑只有聽的份兒,他只是聽父親和爺爺討論司機樓的問題,並沒有看到分局下達的文件,隻言片語之間很難分辨出什麼,但是以他的想法,父親現在雖然提了幹當了指導司機,卻是以工代幹,沒有鐵路分局的正式紅頭幹部令,他的職名還是司機長,應該有權利報房。
齊棟樑想到這裡插話說:“爸,爺爺說得對,等明天段裡的分房方案出來了再看,如果讓你報房就啥也不用說了,如果不讓報,可以把分局和段的相關文件找來看看,畢竟現在你只是以工代幹,研究一下相關文件或許還有轉機。”
齊世國說:“大軍你看,孩子都懂這個道理,你就別瞎擔心了,明天段裡的分房方案出來了自然清楚了,不過,鐵牛說得對,如果報不上你就把相關文件找出來,拿回來咱們一起研究一下。”
齊軍說:“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下午,古江機務機車乘務員住宅分配方案正式公佈,同時,報名工作正式開始,分房工作由段工會和行政辦公室負責,報名地方設在行政辦公室,符合條件的機車乘務員都可以報名。最新最快更新
因爲這次是專門解決機車乘務員住房困難的問題,段裡把分配方案中的要點用大紅紙寫出來,張貼到運轉派班室大廳的牆上進行公示,齊軍得到消息後,立即趕到派班室觀看分房方案的內容,看看自己能不能報上。
第一條內容就是已有住房的機車乘務員不享受此次分房的福利,經段分房工作領導小組覈查確認,現職機車乘務員已有住房的人員爲41人,已經在行政辦公室備案。這種情況下,原來82人無法分配到住宅的就減少了一半,只有41人無法分配到住房了,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最後以實際交納集資房款爲準。
當看到第三條內容時,齊軍的心裡就畫了魂兒,第三條內容是凡是現職的機車乘務員均可以報房。這一條的關鍵字是“現職”二字,這個現職可以理解成爲現在從事機車乘務員工作的,也可以理解成爲現在是是機車乘務員職名的,齊軍不知道段裡規定的是哪一種情況,如果是前者,自己就不符合條件,如果是後者,就符合條件。
齊軍把分房方案要點看完,立即就去了段行政辦公室,負責報名工作的唐曉榮和張義都認識齊軍,唐曉榮笑着說:“齊指導,來報房子啊?”
齊軍心情忐忑的說:“是啊!”
張義卻說:“齊指導,你可真能開玩笑,這次是給機車乘務員分房,你來湊啥熱鬧啊?”
齊軍聞言心裡就是“咯登”一下,預感到情況不好,不過,他還是平靜的說:“張幹事,這事我能開玩笑麼,分房方案裡不是寫着現職的機車乘務員都可以報嗎?”
張義說:“你是指導司機,不是現職的機車乘務員啊!”
齊軍說:“我這個指導司機只是以工代幹,我的職名還是司機長,這個人事科那邊可以查到的。最新最快更新”
張義說:“那也不行,畢竟你現在乾的是指導司機的工作,上午分房領導小組開會的時候,楊主席已經明確的說了,現職機車乘務員指的是現在從事機車乘務員工作的人員。”
齊軍聞言心裡十分的失落,說:“那我找楊主席問問。”
張義說:“行,楊主席就在他辦公室呢。”
齊軍剛要走,一下子想起兒子齊棟樑說的把相關文件找回來研究一下,便說:“對了,張幹事,你這應該有住房分配的相關文件吧,我想看看。”
張義說:“可以的,領導已經想到這一點了,說誰想看文件都可以,中午油印了一批,我這就給你拿。”說完,到靠窗戶的辦公室上的一沓文件上拿了一份,走回來遞給了齊軍。
齊軍看了一眼,是段裡下發的分房方案文件,便說:“張幹事,我還想要一份分局下發的分房文件。”
張義說:“分局下發的文件我們辦公室只有一份,是留着存檔的,不能給你。”
齊軍一看張幹事不給他,想了想說:“張幹事,那我借用一下行不,等用完了再還給你。”
張義說:“那也不行,我們有規定的,存檔的文件不能出辦公室。”
唐曉榮這時說:“齊指導,我們辦公室確實有這個規定,不過,你可以在這裡看。”
齊軍聞言急忙說:“好的,好的,還就麻煩唐幹事了,我就這兒在看一下。”
唐曉榮站起身來對齊軍說:“齊指導,你跟我來。”然後出了行政辦公室,走到對面的檔案室門前,拿出鑰匙開門。
打開門推門走了進去,齊軍也跟着她進了檔案室,對面的張義見唐曉榮領着齊軍進了檔案室,伸手想叫住唐曉榮,可欲言又止,放下了手臂沒有說什麼。
齊軍這是第一次進機務的檔案室,檔案室內四周靠牆是一排排的檔案櫃,室有一張檔案登記的辦公桌,其餘什麼都沒有了。唐曉榮打開一個檔案櫃,從裡面找出一份文件,遞給齊軍說:“齊指導,你就在這看吧。”
齊軍接過文件連聲說:“好的,好的,謝謝,謝謝!”
齊軍坐在辦公桌前翻看着文件,唐曉榮就在一旁等着。分局的分房文件很長,齊軍專門找到分房條件處查看,看着看着他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找到了分局規定的分房範圍一項,上面寫着此次機車乘務員分房範圍爲所有機車乘務員職名的人員!
齊軍立即拿出鋼筆的工作手冊,把這個條款抄寫下來,一邊抄寫心裡一邊稱讚自己的兒子齊棟樑有眼光,讓他查看分局文件,而按照分局的文件,自己是完全符合條件的。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把分局文件的條款抄寫完,齊軍把文件還給了唐曉榮,謝過她之後就出了檔案室,本想回家和父親說一下這個事情,但一想到分局文件都明確規定了,沒什麼可商量的,於是直接上樓向工會楊主席的辦公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