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金兵將至

雖然撿了個小蘿莉當丫鬟,可楊鐵心並沒有真的安排這丫頭給自己鋪牀疊被,而是將之丟給了自家小妾李安心。

被楊鐵心一同丟給李安心的,還有原本楊小蘿莉手下的那幾十隻大小蘿莉!

將這羣小丫頭片子丟給自家小妾後,楊鐵心便沒再予以理會了。因楊鐵心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準備迎接金兵的反擊。

目前瀛洲軍所佔據的城池只有東平府的縣城,至於東平府全境,還都在金軍的控制之下。

整個山東路而言,濟南府算是最大的,其它的大名府、益州府略差一些,可也比東平府略強,東平府是最弱的一個。

別的不論,單以人口而言,整個山東路人口已經過千萬,可東平府的人口在剛過百萬。而東平府縣城的人口還不到二十萬,這還是算上縣城附近的農民的數量。

憑這點兒人口,支撐萬餘大軍或許還可勉強支應,可要說憑此和人口高達六七千萬的整個大金王朝硬磕,毫無疑問是有點兒癡人說夢了!

就算是隻是和整個山東路的金軍對抗,也絕對是敗多勝少、九死一生的局面。

況且瀛洲軍可以說是幾乎完全沒有騎兵,若在陸地上與金軍鐵騎硬拼,就算可以憑裝備之利彌補一部分劣勢,可仍舊是吃虧不小!

有鑑於此,楊鐵心倒是沒打算在這東平府死守,而是存了和金兵打游擊的心思。

至於遊擊的地點,楊鐵心倒是心中大抵有了腹案,一個是黃河水路及其周邊水域,另一個則是太行山。

黃河水路自是不消多說,勾連南北,沿途有大小河流無數,甚至還可沿水路抵達東西二都,以及原本的宋都汴梁成,此外,還可通過永濟渠直取金國京城中都。

金軍不善水戰,若是楊鐵心真能拉起一大票的水軍在黃河水路上縱橫,說不定還真能給金國帶來很大的麻煩!

但也僅此而已,若想憑此消滅金國,難度不小!

除了水軍無法上岸之外,黃河水路水文變幻不定,也是一個重要因素!汛期到來時幾乎可淹沒兩岸沿途數千裡的沃土,可枯水期時,水量卻少得好似小兒撒尿。

此外還有一個堪稱致命的破綻,那就是,黃河水域,猶豫地處北方,冬季是要冰封的!

這個時候,若是沒有岸上的陸軍策應的話,毫無疑問,水軍也只能變成水面的靶子!

雖然不知道早先的金軍爲啥沒趁冬季進剿水泊梁山,可楊鐵心也知道,這是一個致命的破綻,一個不慎,就會帶來滅頂之災!

而解決的方案,除了將大部分與戰爭無關的人員撤往海上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要在陸地上開闢出一塊根據地來!

眼下的東平縣城,雖然不是絕佳之選,可卻是一塊兒非常不錯的試驗田!至少,目前而言,還可以爲瀛洲軍方面提供進可攻退可守的保障。

此外,由於繳獲了一部分金軍的戰馬,楊鐵心還存了練一部騎軍的心思!

而在這之前,楊鐵心要做的就是,先把這個東平縣城,經營成鐵桶一塊!

先撤走老弱婦孺這是必須的,就連楊小蘿莉手下的那些大小丫鬟,也都被李安心吩咐着被打包帶走,輾轉送往瀛洲島去了。

此外,東平庫府的糧草輜重,也被裝船運往梁山之上。

接下來便是東平府其它各州縣的問題,由於要隨時準備應付金兵來襲,各州縣的人口倒是來不及遷走,可庫府糧倉之類的,卻是要統統搬光的!

而最重要的,則是對原本楊安兒所部的人馬進行整編!

真正的金兵都已經被清理了個乾淨,餘下的那些漢人奴僕兵倒是很好說。這些人起先給金兵賣命就是迫不得已,此刻被瀛洲兵一番洗腦後,也大抵都對驅逐韃虜的崇高理想有了初步的認知,待到楊鐵心再甩出了一大堆的津貼福利及優撫安置條件後,這些僞金兵大都選擇了投降!

至於說那極少數已經徹底淪爲金人奴隸的可憐蟲,則被楊鐵心以鐵腕政策毫不客氣地予以專政!

隨後楊鐵心又命人從東平府的流民、奴隸當中挑選出了一大批的精壯,將之與瀛洲兵、僞金軍混編。至此,楊鐵心麾下的人馬從一萬五千人一舉擴張到了四萬有餘!

雖然纔剛剛成軍,可只要準備充分,想來守住東平縣城一段時間應該不是啥問題!

不過,目前對於楊鐵心而言,最重要的卻不是守住東平府城,而是回去和丐幫商討一下合作事宜。

前番楊鐵心雖然給洪七、簡長老爲首的丐幫衆長老甩了個臉色,可楊鐵心卻不是真的要和丐幫決裂!

不說丐幫對楊鐵心有恩,但只目前而言,丐幫的衆叫花已經構成了瀛洲島人口主力這一點,楊鐵心也不願看到和丐幫鬧出什麼不愉快來!

所以,當東平府諸事初步塵埃落定後,楊鐵心便留下王處一老道、吳六斤叫花,還有天王幫四小天王之二的劉華、郭城四人共同主持東平府的軍政要務,便帶着李安心、曲三兒和等人迴轉水泊梁山。

被楊鐵心拋棄在水泊梁山上晾了數曰,這個時候,簡長老等諸長老也終於恢復了平靜,在洪七老叫花的教訓之下,各自開始閉門思過,琢磨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

帶着有可能被餓死的忐忑心情,丐幫衆長老強逼着自己驚嚇心來反思己過,終於發覺,貌似人家楊鐵心做的,還真沒啥可挑剔的地方。

瀛洲訓練出來的軍隊,那可是三派都有的,雖然數量多少不一,丐幫弟子佔了近半,可那也是三派聯軍啊!無論如何,全都交給丐幫諸長老領導,那是說不過去的!就算楊鐵心願意,將來天王幫和全真教也早晚會有意見!與其等到將來三派衝突,還不如現在由楊鐵心把這事兒挑明瞭!

況且,丐幫諸位長老也都年紀不小了,很多都已經到了天命之年,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大抵有數的!先前之所以執着于軍權的問題不肯鬆口,不過是被權力給迷花了眼罷了!

此刻恢復清醒之後,衆老叫花紛紛對先前自己的自私行爲表示了懺悔,並老老實實地跑到洪七老叫花哪裡請罪!

可惜,洪七老叫花太度卻是非常的堅決,定要衆大小叫花先去取得楊鐵心的諒解方可!

於是丐幫的衆叫花子就愁了,天天那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望着楊鐵心的船隊凱旋而回。

沒讓洪七老叫花和丐幫諸長老失望,不過數曰,便有丐幫弟子前來傳訊,言道楊鐵心一行在東平府打了勝仗,不曰即將回轉梁山,對此,洪老叫花那是相當的高興,破天荒地對手下衆叫花露出了一丁點兒的笑容來。

又過了兩曰,隨着東平府繳獲的各項物資陸續歸入梁山,楊鐵心這個當老大的,也混在其中一條船上悄悄地再次迴轉梁山。

楊鐵心雖然低調,奈何丐幫方面一直對楊鐵心保持着高度的關注,還沒等楊鐵心的船隻靠岸呢,洪七老叫花便已經七親自帶隊迎下山來。

“楊小子旗開得勝,第一次出陣就打了這麼漂亮的儀仗,洪某佩服,佩服!”

“洪七前輩客氣了!些許小事,不足掛齒!此番獲勝,全賴三派弟子用命!楊某可不敢貪功!”

不敢?連老叫花我都差點兒被你扔在島上自生自滅了,你個混小子還有啥不敢的?

可這話洪老叫花也只能在心底腹誹下而已,可是不敢說出來的!否則,真要惹怒了這混小子,搞得三派聯盟破裂,那洪七老叫花可真就成了三派的罪人了!

楊鐵心顧記着丐幫的顏面,洪七老叫花等人也考慮着抗金大業的問題,一時之間,雙方倒是維持了個表面的一團和氣,就連素來對楊鐵心不咋服氣的簡長老等人,也沒再蹦出殺陰陽怪氣、含沙射影的話來。

客氣已畢,洪老叫花親自安排給楊鐵心等人接風,並吩咐手下衆長老來給楊鐵心敬酒道歉。

對此,楊鐵心也不客氣,杯到酒幹,很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眼看喝得差不多了,洪七老叫花這纔再次紅着老臉提起丐幫和復興社關係的問題來。

“楊小子,你在軍中組建復興社,老叫花我自然沒什麼異議,可是,你看我丐幫這面,還有上萬的大小叫花呢!這可咋安排呀?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麼閒置在這梁山之上吧?都是一羣大好勞力、強壯漢子,怎麼着也得爲抗金大業出一份力啊!”

“洪幫主一片爲國爲民之心,楊某自然不該阻攔!不過,這組建復興社,及復興社的結構框架問題,這可是咱們當初在瀛洲島上便定下的!洪幫主若是對此有異議,那楊某可不敢隨便做主答應,還請洪幫主和全真教、天王幫商量之後再行計較!”

“至於眼下麼,丐幫羣俠要是真想爲抗金大業做一番貢獻的話,楊某之意,有三條路可以選!”

“哦?楊小子,你且說來聽聽!”

這下不禁洪七老叫花好奇,就連那些丐幫長老們,也全都豎起耳朵,做凝神傾聽狀。

“楊某以爲,丐幫羣俠有三條路可選。”

“這第一,自然是從軍了!楊某也知道,梁山之上的丐幫頗多,若讓他們去當普通士卒,確實有些浪費!所以呢,以楊某之意,不如丐幫弟子另起爐竈,山上的這些弟子自成一軍,軍中各級將佐皆可。行軍打仗之事,也有貴幫長老自行安排,楊某所部瀛洲軍絕不參與分毫!”

這哪成啊!丐幫羣叫花,勇則勇矣,可卻沒一個會動腦筋的!真要讓他們自個領兵,還不得把我手下那上百萬的大小叫花,全都給搭進去啊!

念及此處,洪老叫花連忙搖了搖頭道,“此議不妥!丐幫既然與天王幫、全真教結爲盟友,我丐幫又怎能行此背信棄義之舉?楊小子你且說下一條便是!”

“若不從軍的話,楊某之意,貴幫長老們可以從政!貴幫諸位長老能夠將偌大的丐幫打理得井井有條,想來於管理方面頗有些的!不如由貴幫聯合全真教天王幫三方,共同派人組建個縣城的基層政斧,共同管理我軍的佔領區域,並整頓治安,嚴防宵小作亂,如何?”

“這個嘛,好像也不大好唉!這可是三派弟子共同打下來的地盤,我丐幫豈可行此不義之事?況且我丐幫弟子大都是個粗人,這幫傢伙打打殺殺尚可,真個讓他們管理政事,只怕不出三個月,一片大好的形勢,就得被這這羣小叫花子全都給折騰黃了!此議不可,楊小子你再說第三條!”

“這第三條麼,楊某覺得,丐幫諸俠,最擅長的,應該是探聽消息了!”

“所以,楊某以爲,不如由洪老幫主您出面主持,搭建一個精細的,覆蓋宋金兩國情報系統,不知洪澇前輩意下如何?”

“組建情報網?楊小子,你小子這主意,確實不錯!不過,洪某手下大小叫花數十萬,長老也有上百,搭建一個情報往需要這麼大的排場麼?而且,他們當中,很多人也不懂得如何做情報工作啊?”

“此事易爾!既然組建情報網,原本就不需要多高的水平,能忽悠即可!”

“況且,若想天網遍佈宋金兩國,甚至西夏、西遼、蒙古等地,最少每個縣府都要有能夠獨當一面的人主持大局,”

“如此,倒也只有丐幫這般豪氣,方纔能夠搭起如此大的骨架來!”

“而且楊某覺得,這個情報組織,也不能完全只限於收集情報,遇到什麼國賊、逆賊之徒,也需要有降妖除魔的手段才行!故而,楊某覺得洪幫主不如再同時成立個別動對什麼的!專門負責刺殺金人高官、漢人殲細之類的!此等大事,非丐幫羣俠莫屬,還望洪老幫主多多費心!”

丐幫一向就是在消息方面頗爲靈通,很多武林人士遇到什麼不清楚的狀況,大都向丐幫弟子打探,這事兒也算是丐幫的本行,做起來應該不算困難!

區別只在於,如今的情報網應該更側重於爲抗金大業服務罷了!

至於說成立個刺客組織,專門幹一些刺殺金將、清除漢殲之類的事情,這也是丐幫羣俠所喜聞樂見的,而且也在其能力範圍之內,這倒也不讓丐幫羣俠有什麼心裡負擔!

於是,僅僅是略微那麼一琢磨,洪七老叫花便大抵同意了楊鐵心的這一條規劃!

至於接下來的細節問題,丐幫諸位長老可都是老江湖了,倒也難不倒衆人。一羣大小叫花七嘴八舌地計議了一番,便已經將總體思路理了個七七八八!

終於搞定了丐幫羣俠,楊鐵心心裡的這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地!又和洪七老叫花商議了一番兩廂配合的問題之後,楊鐵心便急匆匆地返回東平府去了。

因爲,這個時候,楊鐵心已經收到了消息,和東平府毗鄰的濟南府方面,金軍似乎有了異常調動。

濟南府做爲山東路最重要的一府,不但地理位置獨特,其政治、軍事意義也相當的重大!

故而,整個山東路的核心,都佈置在了濟南府。

比如山東路安撫使的府衙就在濟南府內。

山東路安撫使是一個叫做僕散安貞的正統金人!這段時間以來,僕散安貞過得很是春風得意!

因爲年前打了勝仗,一舉將梁山泊的反賊消滅了大半!雖然沒能盡全功,可餘下的反賊若無意外,應該基本成不了什麼氣候了!如今都已躲回了梁山泊內不敢冒頭!

更主要的是,經此一戰,僕散安貞終於爲自己樹立起了一個能文能武的巴圖魯形象。

在此之前,由於僕散安貞和其老爹都是尚的大金公主,故而給人的印象都是夫憑妻貴,仗着一張白臉才當上大官兒的!

此番僕散安貞一舉擊敗了風頭正盛的梁山反賊,可謂是在整個金廷貴族階層中大大的露了一次臉面,僕散安貞這廝翹起小尾巴,也便在情理之中了!

可惜的是,僕散安貞的小尾巴沒翹起多久,就有人兜頭來給僕散安貞潑了一大盆的冷水!

“什麼?梁山泊的反賊,又下山來劫掠了?還攻打了東平府城?此言可是當真?”

聽聞了手下報上來的軍情,僕散安貞滿臉的難以置信,一把揪過那送信之人,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叱問道。

看着僕散安貞那幾乎是要吃人的表情,報信的小兵不由的好一陣緊張,小心肝砰砰亂跳,連說話也變得結巴了起來,“僕、僕、僕,僕散大人!”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見此情形,僕散安貞怒氣更勝,捉着那報信小兵衣領的雙手不由得更緊!

可憐那小兵被僕散安貞揪得領口勒在脖子上,幾乎連一口氣兒都喘不上來,眨眼之間便憋得臉紅脖子粗,直到那小兵已經開始翻白眼蹬腿兒了,僕散安貞這才終於回神兒,連忙鬆手,將那小兵扔到了地上!

雖是如此,僕散安貞卻依舊沒有關心這小兵生死之意,很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再次開口追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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