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蘇家女子

蘇楚兒閉目靠在龍婆的懷裡,小嘴動了動,帶有哭聲,抖道:“龍婆,楚兒真的好怕……好怕……怕自己做不到……”再也說不下去。

“傻孩子,蒼天不負有心人,相信自己,有龍婆在,龍婆定會幫楚兒的,不要怕,知道嗎?”龍婆心痛地按慰起懷中的小人兒。

蘇楚兒靠在龍婆的懷裡,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該練功的時候了。”龍婆慈愛地撫摸着蘇楚兒那柔長的秀髮,溫和道。

蘇楚兒才慢慢地離開龍婆的懷裡,擡頭伸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淚水,又跟着龍婆在石牀上面對面地打起座來。

突然,閉目打坐的龍婆感到有些不對稱,猛地睜開眼,誰知一睜開眼就見在自己對面盆坐的蘇楚兒,滿頭大汗的。

“咯”地一聲,蘇楚兒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龍婆趕緊向前扶住蘇楚兒,着急地道:“楚兒,你怎麼啦!那裡不舒服,快告訴龍婆。”

“龍婆,對……對不起……楚兒……恐……恐怕又要擔誤練功了。”蘇楚兒緩緩地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一臉擔憂的龍婆,弱道。

龍婆用手輕輕地幫蘇楚兒把嘴角上的血跡擦乾淨,溫和道:“不要擔心,先把身子養好要緊,練功的事就先放下吧!”她心裡不爲什麼,忽然有種不好的意感,但她不敢想下去,生怕結果真的像自己所想的一樣,那她這二十年來的苦就白受了。

“楚兒,你先休息一下,龍婆去給你倒碗水過來。”龍婆看着懷中的蘇楚兒如此脆弱,不由得心痛起來道。剛要起身過去拿水,就被蘇楚兒伸手拉住了,只好停下腳來,回過頭來,困惑地看着蘇楚兒。

“龍婆,不用了,進來太久了,要是……要是被人發現就……麻煩了。”蘇楚兒靠在龍婆的懷裡,聲音極弱的道。

龍婆看着蘇楚兒此時虛弱得小臉蛋都快發白了,心疼得連眉頭都擰了起來,輕和道:“也好,那龍婆送你回去。”

“不了……龍婆,楚兒自己回去就好……”蘇楚兒急忙拒絕道,要是有人發現了龍婆的存在,那龍婆就危險了,她可不想待她如女兒的龍婆有事,伸手打開石門,無力的手扶着石門就慢慢地走出去。

剛回到房間的蘇楚兒,突然眼前一黑終於堅持不住了,暈倒在地上。

“來人呀!小姐暈倒了。”蘇楚兒的貼身婢女本想來看下自己的主子喝藥沒有。結果一推開門進來,就看到自家小姐暈倒在地上,不醒人視,嚇到她急忙轉頭向門外開口便叫起來,又趕緊跑過去把蘇楚兒扶起來,讓她躺在牀上……

“我的楚兒,你怎麼了,別嚇娘啊!”人沒到,聲就到了,蘇夫人被兩個婢女扶着急急走進來。慌忙的眼直直地鎖定在昏迷着躺在牀上的蘇楚兒,她一下子推開扶着自己的婢女,撲到牀邊,淚水早已不自覺地掉下來了。

“我的楚兒,怎麼會這樣的……”

蘇夫人看着躺在牀上緊閉着目的蘇楚兒,抖着手,輕摸上蘇楚兒那發白的小臉蛋,她心都碎了,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急轉過頭來,問身後蘇楚兒的貼身婢女,道:“小翠,小姐這是怎麼會事?大夫怎麼說的?”

“小姐……小姐她……大夫說小姐她火氣衝心,亂了脈像,恐怕……恐怕……”名叫小翠的婢女說着說着就傷心地哭了起來。

蘇夫人聞言眼前一黑,直直往後一倒,她身後的婢女急忙上前把她扶住,急叫道:“夫人,夫人……”

蘇夫人這才緩緩地睜開眼,滿眼淚水地望向牀上昏迷中的蘇楚兒,推開扶住自己的婢女,撲向前,哭道:“我苦命的楚兒啊!怎麼會這樣?是娘害了你,都怪娘啊!要不是娘,你也不會得此怪病,孃的楚兒你快醒來啊!讓娘來換你,娘來替你承受這一切……”最後,她哭倒在牀上。

婢女們見蘇夫人哭得如此傷心,又把害蘇楚兒得此怪病的責任推向自己,都傷心得紛紛落起淚來。

離蘇夫人最近,又跟蘇夫人年齡差不多的婢女,心有不忍地上前,扶起蘇夫人,傷心道:“夫人,你別這樣,要是小姐醒來見夫人如此傷心,定會跟着傷心的,夫人先起來,好嗎?”

小翠聞言也向前勸道:“是啊!夫人,先起來好嗎?大夫說了他定會想辦法救小姐的,所以,夫人我們應給自己希望,不能失望。”

蘇夫人一聞到自己的女兒還有救,便一步向前,拉住小翠喜道:“你說大夫會救我的楚兒。”

小翠被蘇夫人這一拉,差點喘不過氣來,急道:“是的夫人。”

蘇夫人這才鬆開手,又轉過身來,看着牀上的蘇楚兒,喃喃道:“我的楚兒還有救,我的楚兒還有救……”又轉頭對身邊這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婢女開心得再次流淚道:“柳意,我的楚兒還有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開心得說不出話來。

名叫柳意的婢女聞言也開心地道:“是的,夫人小姐吉人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蘇夫人又轉身看向牀上昏迷中的蘇楚兒,媚目中全是愛意。忽然,她身後的柳意出聲道:“夫人,你也累了一整天,奴婢先扶你下去休息一下,等小姐醒來,奴婢就去通知夫人,好嗎?”

蘇夫聞言,一口拒絕道:“不,柳意,你們先下去吧!我一個人照顧楚兒就好。”話落也不回頭看一眼。

柳意見壯,只好向蘇夫人福了福身,道:“是夫人。”便帶着其他婢女退了下去,並把房門悄悄地合上。

漸漸的已到了深夜,圓圓的月兒高高地掛在空天上,照着萬物。翠竹閣裡,月光透過窗口悄悄地照在牀上的兩個小人兒身上,二人正處於熟睡的壯態。

久久,牀上的小人兒那纖手輕輕地動了一下,接着她慢慢地睜開眼,隱約中看到一個小人兒正扒在自己的牀邊上睡着了,定眼一看,這小人兒不是誰?正是自己的娘,她看着自己孃的那張帶有淚水的臉蛋,忍不住伸出手輕摸了一下她孃的那臉蛋。

被這一摸,蘇夫人猛地睜開眼,看到摸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的楚兒,喜道:“楚兒,你醒了,告訴娘,哪裡不舒服,想吃什麼,娘馬上吩咐下人去做。”

“娘,女兒沒事了,也不想吃東西,女兒好久都沒在孃的懷裡熟睡了,女兒現在只想躺在孃的懷裡睡,好嗎?娘。”蘇楚兒一邊撤嬌着道一邊把被子揭開,示意要蘇夫人上來,躺在自己的身邊。

蘇夫人回想自己已有十八年,沒跟自己的女兒如此親蜜地躺在一起了,就脫鞋在蘇楚兒的牀上躺了下來。

蘇楚兒把頭靠在蘇夫人的懷裡,嬌道:“孃的懷抱永遠都是那麼溫暖,要是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啊!”

蘇夫人根本不知蘇楚兒此話的含意,低頭慈愛地看着懷中的蘇楚兒,撫摸着蘇楚兒那柔軟的細發,有點心疼笑道:“傻孩子,娘是會老的,不過娘永遠都會保護孃的楚兒的。”

蘇楚兒聞言只摟住蘇夫人嬌道一聲“娘。”就閉目睡了。蘇夫人也跟着合上眼,睡了,因爲她累了一天,真的有點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楚兒忽然睜開眼擡頭望向合上眼的蘇夫人,久久纔開口撤嬌道:“娘,下個月就是娘你三十歲大壽了,女兒想明天到街上,爲娘買件禮物,好嗎”

“楚兒,你病還沒好,怎麼就想着出府呢?”本已快進入熟睡的蘇夫人一聽到女兒要出府,嚇得猛地睜開眼,看着懷中的蘇楚兒道。

“娘,女兒只是到街上買點東西而如,不會有事的,娘你就別擔心了。”蘇楊兒玩着蘇夫人的纖手,嬌道。

“那也要你爹同意才成,府外跟府內不一樣,你一個姑娘家定要有人保護着,娘纔可以放心。”蘇夫人見自己說不過蘇楚兒只能把蘇楚兒的爹搬了出來,希望自己的夫君能阻止蘇楚兒那出府的念頭。

“嗯!娘你放心好了,明天女兒就去問爹。”蘇楚兒聽到自己的娘竟要自己去問爹,只能順從自己的娘,但她的眼低裡卻流露出對這個爹一種恨意,可惜的就是蘇夫人根本沒有看到蘇楚兒這一幕。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次日的早晨,陽光微微,此時蘇家後院裡,空氣中瀰漫着好聞的花香味兒。不遠處的小亭上,站立着一位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兩手擺在身後,雙目有神地望向前方的花草。他的樣子像剛練完功夫的,精神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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