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解決,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趙建輝總覺得不對勁兒,自己一路追過來的,這些傢伙躲避追蹤的時候分明很機靈,怎麼現在都變成傻子了?
想到這裡,趙建輝趕緊命令:“儘快解決問題,馬上撤出這棟小樓。”
“唉!誰讓你們是龍套呢?”大東在心底裡感嘆了一句之後,立刻就攥緊了槍柄把槍口從窗戶外面伸了進去。
就在這一瞬間,大東的手指動了。他隔有玻璃窗,瞄也不瞄的擡槍就打。四槍打完,遂急速移動,飛身衝下了樓梯。
三樓,趙建輝和燕舞每個人開了三槍,“砰砰砰砰砰砰!”槍口跳動着,一顆顆的子彈沉悶地呼嘯着,飛向屋裡。“啪嗒!嘩啦啦!嘭!撲通!……”屍體倒地,碰翻椅子、酒瓶的聲音,撞倒麻將桌、骨牌墜地的聲音,男男女女們短促地驚愕,以及哀叫聲。都在這短短的幾秒時間內接連響起。
六個人,四男兩女,全都或躺或趴的倒在屋內,一片死寂。每個人彈着點也全是眉心、太陽穴這等頭部的致命要害。腦後留下鮮血和腦漿在頭頂燈光的映射下絢爛一片,好像是畫在他們四周的妖魘圖騰似的。
“別傻站着了!快走!”趙建輝急喝了一聲,在槍響的同一時間,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被他一聲大喝,燕舞才驀然間從血腥的場面驚迴心神,也就在她跟在趙建輝的身後騰身跳躍的同時,一聲沉悶的槍聲傳來,燕舞的身子一個趔趄,肩膀上面猛然冒出了一道血雨。她中彈了。
緊跟着,一聲伊利瓦拉地聲音傳來,趙建輝不由得就皺起了沒有:“維語……”這些人是從西邊來的?
他回頭對正捂嘴輕顫,眼神驚恐的燕舞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蹲好別動之後,自己卻慢慢的從樓道的廊臺上伸出了半個腦袋。
“危險……”燕舞低聲急喝了一聲,趙建輝卻已經擡手一槍,隨着槍聲,院子裡面那顆高大的榆樹上,一個人就像沙包一般掉了下來。媽的,剛纔明明樹上沒人啊,什麼時候爬上個人去得?
地下室,這棟小樓一定還有地下室,一定是的。這一刻,趙建輝猛然間想到,只有這一個可能,如果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法子解釋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鴿子,注意搜尋地下室的出口,已經有人從地下室出來爬到樹上襲擊我們,也受傷了。”趙建輝趕緊讓還在後院的鴿子注意搜索。
“頭兒,我現在可沒有時間管什麼地下室的事情,有三個傢伙纏着我呢。”鴿子的聲音傳過來,趙建輝的心裡不由得就是一驚,鴿子那邊說得輕描淡寫,但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有危險。因爲,在鴿子的聲音傳過來的同時,還夾雜着呼喝打鬥的聲音。看上去那麼文靜纖弱的鴿子,會是三個敵對分子的對手?
本來在車上自己還在想着是不是這些人可以應付複雜的局面呢,哪知道一進入狀態,自己就根本忘了這個茬兒。鴿子等人不是塗雄和孫立雲那幫子人,如果是他們的話,按照自己的安排,自己分牌號任務之後,根本就不要操心,下面的一切自然會有人負責的。
可是,現在自己上了樓,燕舞和大東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哪一方面潛在的敵人拔除掉就跑到樓上來了。也許他們是一個合格的諜報人員,也許他們單打獨鬥會是一個不錯的高手,但是在全局意思上面,在整體佈防方面,在互相配合方面,一比較就看出了他們和塗雄等人的差距。
但是,作爲現場最高指揮者來說,沒有預想到這種差距,沒有防範到突發意外的情況就是自己的失職。
“你呆在上面別動。”趙建輝匆匆的對燕舞說了一聲,就扭頭又衝進了房間裡面,一腳踹開三樓後面的窗戶,縱身跳了下去。
趙建輝的身子還沒有落地,一點寒光就已經奔着他閃電般的飛至。同時,耳麥裡面也傳來了鴿子的聲音:“頭兒,小心……啊……”
趙建輝想都沒想,手裡的搶對準飛來的寒光就是一槍,子彈和那道白光就在他面前不到五米處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道刺眼的火光。趙建輝的身子往前連續兩個翻滾,在身子站立的同時,手裡的槍口就有射出了一個子彈。
這是完全憑着感覺發出的一發子彈,瞄準的正是剛纔那把飛刀發射的位置。可是,子彈射出之後,並沒有聽帶對面傳來預想中的聲響,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空氣流動的氣流涌動。趙建輝不及轉身,低頭,擰腰,後襬腿砰地一聲,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巨物落地上,趙建輝的腿居然也隱隱作疼。這還是他從來也不曾有過的現象。
趙建輝疑惑的轉身,剛纔在樓上聽到的那種伊裡哇啦的聲音也同時傳來。剛纔被自己擺腿掃翻在地上的,居然是一個身高接近二米的雄壯漢子,一頭自然捲的波浪短髮,突額凹眼,白淨的如同羊脂玉一樣的麪皮,從耳朵根子到頜下的濃密絡腮鬍子,這一切都告訴趙建輝,這人真是自己預想的那樣,是西北地區居住人。
因爲這夥人畢竟是極少數,爲了引起人們的注意,往往就會採取一些極端行動的方式,如縱火、爆炸等等殘忍的手段,來吸引大家的目光。
這一次,有一個很重要的國際性的大會馬上要在京城召開,這些人居然潛入京師大搞破壞。
趙建輝對於這夥人沒有一點好感,放着好日子不過瞎鬧騰,有本事你真刀真槍的幹,禍害普通的老百姓算什麼能耐?
所以,沒等那傢伙站起身,趙建輝就又一腳踹了過去。這一次他是有備而發,腿上已經灌注了“混元正氣”,就聽咔嚓一聲,那人最少的也斷了四根肋骨。趙建輝纔不管他殺豬一般的慘呼呢,隨即上去又狠狠地踩了幾腳,這人就算是沒死也已經殘廢了。
另一邊,在院子裡停着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鴿子正圍着車子各一個身材瘦弱的年輕人兜着圈子。她右臂上面插着一把飛刀,暗紅色的血液不斷地滴落在地上。
正在追逐她的那個年輕人看上去二十多歲,可鬍子居然比剛纔自己打傷的這個人還長。鴿子雖然手臂受傷,但依然步法輕靈,兩個人圍着車子不住的兜圈子,那人嘴裡伊裡哇啦的不住的大叫,可怎麼都追不上她。
眼看她現在並沒有危險,趙建輝這才仔細的在院子裡面搜尋了一遍,可剛纔鴿子說有三個人的,現在卻少了一個。
“鴿子,另外一個傢伙呢?”趙建輝往前走了一步問道。
直到趙建輝出聲詢問,那個和鴿子追逐的年輕人才驚愕的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趴在了地上。他驚詫的看着趙建輝,實在不能相信,這個瘦高個居然這麼快就把他們這邊最能打的人收拾掉了。
“頭兒,第三個”說到這兒,鴿子居然擡起手輕鬆地捋了捋自己的長髮:“第三個人是個領頭的,這三個是他的保鏢,我想此刻他應該已經快到翠島碼頭了吧!”
“三個?”趙建輝這纔想起剛纔鴿子說自己最先幹掉的是車裡的一個。這個女人,這都到什麼時候了還沒忘了臭美?不就是頭髮亂了一點兒嗎,人都跑了我說你還捋什麼頭髮啊?鴿子好想知道趙建輝在想什麼,衝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捋着頭髮的手腕兒一抖,一根黑不溜秋的尖細鋼絲就閃電般的飛刺向愕然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年輕人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