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面色凝重而歉意的對楊韻環說:“我恐怕要出去一趟。”
楊韻環暗自嘆口氣,勉強笑笑:“我知道你這次事情很多,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謝謝,那我不送你上去了。”
“我自己上。”
蕭雲舟有點不捨,但沒有辦法,工作的重要性對蕭雲舟來說是從骨子裡根種的,什麼都沒有辦法讓這個性格改變。
蕭雲舟離開了,楊韻環一直用迷離的眼神目送着蕭雲舟坐上了一輛的士,這才悵然若失的獨自返回客房。
從這裡到滬市安全局大概走了40分鐘,路上的車很多,安全局楊瓊霎也來了幾個電話,看來她在那面也是很着急得。
安全局的院子門口什麼招牌都沒有掛,看上去倒像是一個科研單位,裡面乾乾淨淨的,所有的人都沒有穿警服,楊瓊霎在門口等着蕭雲舟,見面就說:“我們局長好不容易讓我絆住了,你再不來我都沒留住他的藉口了。”
“哎!”蕭雲舟嘆口氣說:“你真的很傻,你就說是我來了,他還不得等我啊。”
楊瓊霎搖着頭說:“你不是說不讓我對別人說你名字嗎?我哪敢隨便暴露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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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倒也是,不過現在想不暴露都難了。”
兩人說這話就上樓到了局長的辦公室,這個局長姓韓,50歲的樣子,也是老安全局的人了,雖然和蕭雲舟一個在總部,一個在基層,但也還是在一起開過會,吃過飯的。
局長今天真有點不耐煩了,剛纔和楊瓊霎談到了這個案情,楊瓊霎說讓自己等一下,見個人,可她又不說誰,自己在這已經傻傻的等了快一個小時了,要不是看着她是個女孩,而且這次她的行動是部裡劉副部長直接聯繫的,自己早就撤了。
聽到敲門聲,韓局長不大情願的站了起來,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能讓自己這樣等待。
門一開,韓局長一下愣住了,“哎呦”一聲,跨前一步,一把就拉住了蕭雲舟的手:“我的天,怎麼是你,這丫頭,怎麼就不早說,蕭隊你什麼時候來的,住的地方安排了沒有,也不說下,我到機場去接你啊。”
這韓局長一連串的問話,讓蕭雲舟都不知道從何談起了。
“呵呵,我就是想給你來個突然襲擊的,所以不讓小楊告訴你,是不是有點吃驚啊。”
“是是,肯定很吃驚了,我知道這個案子很棘手,但沒想到總部把你派來了,哪還有什麼好說的,我這壓力一下就減輕了不少,來得好,來得好啊。”
這韓局長真的就是個碎碎唸的人,不過顯然,很熱情,很親切,從他的資歷上來說,蕭雲舟應該算是他的後輩了,兩人級別也相差無幾,畢竟這韓局長也是統領一方大市的局長,但他在蕭雲舟的面前,一點點的架子都沒有,拉着蕭雲舟的手,坐到了沙發上。
他這面給蕭雲舟掏着煙,那面喊着楊瓊霎給蕭雲舟倒水泡茶,等着一陣的忙亂過了,兩人才談到了正事。
“雲舟啊,剛纔楊瓊霎同志說到了青幫的事情,我們就想着怎麼讓他們實實在在的爲我們做點事情,但一直也拿不定主意。”
蕭雲舟點頭說:“這件事情是有點麻煩的,要放在平常的話,我們一慢慢的想點辦法,可是現在我們的時間很緊迫,拖不起啊。”
“可不是嗎?我們的一個同志現在還生死未明,只是現在的青幫和過去不一樣,他們很謹慎,也很小心,很難抓住他們的什麼把柄來,這壓力也就不大好使了。”
蕭雲舟抽口煙,看看楊瓊霎:“小楊你有沒有什麼還一點的辦法?”
“我想幹脆我們現在和楊仲良聯繫一下,見見面,該說的話和他說清楚。”
蕭雲舟沉思了片刻,說:“這樣可以,但就怕效果不是太好。”
“我也知道啊,但不是沒什麼好辦法嗎?”
蕭雲舟往後靠了靠,把頭枕在了沙發靠背上,淡淡的說:“剛纔啊,我在路上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情報,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情報?什麼情報?”韓局長很關注的問。
“嗯,是說啊,這個青幫在閘北有一個大型建築設備的租賃公司,這地方你們知道嗎?”
韓局長點點頭:“知道,我去過,那個地方是青幫主要的利潤公司,他們的大部分資金都夠買了建築設備,還養了很過多機械操作手,據說租賃生意很紅火的,日進斗金啊。”
“嗯,嗯,是啊,但我聽說他們那裡有幾個人不對勁,像是敵特分子,這很嚴重啊,在你們安全局鼻子下面都搞這一套,情況很複雜。”
韓局長和楊瓊霎都是一驚:“這真有這事?”
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地方安全局是重大的問題,假如蕭雲舟的消息是從總部傳來的,那對韓局長的壓力就更大了,人家總部都知道了,你們當地局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這養你們幾百號的人不是白費錢嗎?
“雲舟,你說詳細一點。”韓局長把頭就湊到了蕭雲舟的面前。
“額,韓局長,這個,這個你先不要激動,消息一不是總部傳來的,二不是國外傳來的,是我在路上聽出租車上收音機廣告裡面說的。”
“廣告裡?”楊瓊霎和局長都不解的重複了一句。
“是啊是啊,廣告裡說‘租賃公司有特種工具’,你們聽聽,特種工,那不就是特工嗎?所以我建議韓局長啊,派人調查一下,這個小心無大錯啊。”
“啊,這就是特工?”
“噗!!!!”楊瓊霎也笑了起來。
不過蕭雲舟是臉瞪得平平的,一點都沒有笑意,鄭重其事的說:“你們這些同志啊,警惕性就是不高,同志哥,這很危險,大大的危險。”
“哈哈哈,蕭雲舟,你這消息真的很”韓局長說到了一半,就停住了口,他認真的看了看蕭雲舟的表情,自己也慢慢的嚴肅起來了。
“雲舟老弟你說的很對啊,總部的人覺悟就是很高,這件事情看來我們不能輕視,一切可能都是藏匿在平淡中。”
蕭雲舟也很附和的點點頭。兩人的表情都很認真,嚴肅,一絲不苟。
只有楊瓊霎莫名其妙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真搞不懂這兩人怎麼了,難道一個收音機的廣告都要如此認真,這有點不大可能吧?瘋了,瘋了,都瘋了。
韓局長鄭重其事的站起來,走到了辦公桌的旁邊,拿起了電話:“李處長,集合你們處的人員,有任務。不要多問,一會我親自帶隊!”
放下電話,韓局長對蕭雲舟說:“蕭隊你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蕭雲舟馬上搖着的頭說:“這事情我就不過去了,是你們局裡的內務,我去了不大好,這樣吧,我在你辦公室等着,等你回來了我請你吃夜宵吧?”
“好好,那我先下去了。讓小楊陪着你坐坐。”
說完。韓局長就急急忙忙的下樓去了。
辦公室裡就剩下了蕭雲舟和楊瓊霎兩個人,楊瓊霎此刻也慢慢的醒悟過來了,她暗自笑着,沒想到這大名鼎鼎,全安全部人人敬仰的蕭雲舟,卻是這樣的一個賴皮,不過在想想,對付楊仲良這樣的人,只怕也沒有其他好辦法了,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以毒攻毒。
樓下院子裡已經有了響動,腳步聲,車輛啓動聲,一起傳來了,蕭雲舟站在了窗口,往外看着,一直等到院子裡慢慢的又迴歸了清淨,蕭雲舟才緩緩的轉過身,對楊瓊霎說:“相信楊仲良很快就會給我來電話了。”
“嘻嘻,蕭隊,你怎麼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哎,人聰明瞭沒辦法啊,以後你也要讀讀書,不然你和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的。”
楊瓊霎一口茶水差點噴到蕭雲舟的臉上:“哈哈哈,你說的跟真的一樣,這服你了,對了,今天到泰德公司去有什麼收穫啊。”
楊瓊霎這一提泰德公司,蕭雲舟就想到了那個叫袁輕雨的女老闆,他想到了她的美貌,但更多的是她的陰冷,兇狠。
“收穫挺大的,那個女老闆身手不錯,而且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之,這個公司裡透着一股詭異,所以明天我還要過去”
蕭雲舟很詳細的吧今天到泰德公司的情況給楊瓊霎講解了一番,聽得楊瓊霎驚詫不已,這女老闆還會點穴,也虧得蕭雲舟裝成了一個好色之徒,不然挺危險的。
“蕭隊,你認爲還有什麼地方感到奇怪。”
蕭雲舟搖搖頭,沉吟着說:“我也說不上來,但肯定是有問題,把這些怪異的地方和線人只要聯繫在一起,你就會從預感上發覺這裡面文章很多。”
“僅僅是預感嗎?”
“小楊,你以後慢慢就會了解了,做我們這行的人,預感往往比證據更重要,特別是在生與死的一線之間,預感勝過了理智的判斷。”
蕭雲舟絕不是危言聳聽,這是他的親身經歷,在過去很多次,都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挽救了自己,其實也不是他一個人這樣,在鐵鷹大隊裡,很多人的死裡逃生都是憑藉着第六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