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琪一時間語塞,更有些憤怒。就算姑娘已經死了,但是那個壞人也應該受到懲罰才行,怎麼能讓壞人逍遙法外呢?
於是華琪逼問道:“我看你還是說了吧,要不然就算我們一夥人管不着你們村裡的破事,你嘴裡的那個山神也饒不了你。你可別蒙我,你肯定知道怎麼回事。”
張廣才還想抵抗一下,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爺爺也沒告訴我啊,現在要去問他也問不着了,我爺爺已經死了啊。”
這話剛說完,空中就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和張廣才站在一起的林景陽一點事都沒有,偏偏張廣才一個人被風吹了一個跟頭。
張廣才這纔有些害怕,農村人教育程度沒有那麼高,而且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那些所謂的封建迷信思想比較嚴重,尤其是年紀大的人更是信這一套。現在眼見華琪和林景陽一點事都沒有,只有自己被風吹了個跟頭,張廣才一下子就害怕了,趕緊表示自己要老實交代。
原來在六十年前那個姑娘剛被糟蹋的時候,姑娘的父母就找過那個男人討個說法,但是當時那個男人的父親是村長,那個時候的村長非常有權有勢,就把這件事壓了下去,還給了姑娘家裡一筆錢。
姑娘的家人是個老實人,沒有門路,就算告狀也找不到對的人,這件事就這麼地了,沒過多久,姑娘就因爲受不了閒言碎語自殺了。
姑娘死後,她的父母很傷心,就找那個男人要他們換他的女兒,那個男人的父親就又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養老送終。那個姑娘的父母本來也就是怕將來老了身邊沒人伺候,現在有了錢就可以花錢請人照顧他們,於是他們也就沒有過多的追究。
但是姑娘死後的第四年,姑娘的鬼魂就開始鬧了起來,弄得村裡人心慌慌,然後就開始不停的請先生來鎮壓這個女鬼。但是當時女鬼才死了沒幾年,能力尚淺,而且糟蹋了她的那個男人也有意識的躲着女鬼,所以當時女鬼並沒有找到那個男人。
當時請來的最後一個先生給女鬼換了個墳址,重新下葬以後,不僅是讓村民們把她當做山神來供着,還給那個男人一家都改了運,讓那個女鬼再也找不到這家人。
果然幾十年以後,那個女鬼又出來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到處嚇唬人,雖然沒有真的出過人命,但是也是鬧得村民沒有安生之日。
即便如此,女鬼還是沒有找到那個男人,鬧了這麼多年,還是沒能爲自己報仇。
華琪聽到這裡,雖然同情那個女孩,但是還有一個疑問,於是她問道:“說了半天,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還是沒說。”
張廣才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有誰,那個人就是我爺爺,當時我奶奶還懷着我爸,我爺爺閒着沒事,半夜就鑽進了那個姑娘的房間,結果就出事了。當時我太爺爺就是我們這個村子的村長,是他找的先生給我爺爺改的運,讓那個姑娘的鬼魂找不到我爺爺。哎,造孽啊。”
空中又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風聲,那聲音很淒厲,細聽之下又好像是女人的慘叫聲,似乎能把人給撕裂了。華琪知道事情不妙,那個女鬼動怒了,於是就叫林景陽趕緊準備一下。
華琪回頭一看,林景陽已經拿出了幾張符紙和桃木劍,擺好陣勢隨時可以鬥惡鬼了。再看看張廣才,他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不會動了,褲襠裡隱約還能看見有一灘水印,可能是被嚇尿了。
華琪再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天空中從那個方向飄來了一大片烏雲直壓頭頂,使得本來就顯得陰鬱的山溝裡就更顯得壓抑了。
不一會,幾道閃電劈了下來,張廣才嚇得大叫一聲,然後瘋瘋癲癲的從華琪他們身後跑走了。
華琪來不及去追他,這時候從烏雲飄來的地方顯現出一個人影,那是個女人的樣子,穿着上個世紀的農村女人常見的衣服,乍一看之下還有點眼熟,但是華琪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隻女鬼沒有在華琪他們這裡停留,而是追着張廣纔去了,她的身影飄過時還帶着一陣陣腥風,那陣風不光是吹得人從骨頭裡發冷,還帶着一股像魚腥味一樣,但是又不完全像的味道。
華琪一看不好,這麼下去還不得出人命啊,就趕緊叫林景陽去追。林景陽雖然也有些腿軟,但是還是追了出去。
沒跑多久,華琪他們就看見張廣才倒在地上,嘴裡哇啦啦的亂叫着“饒命!饒命!”的,顯然是被嚇得不輕,但是這時候他還沒死,就說明那個女鬼還沒想這麼快就要了他的命。
而那隻女鬼就飄在半空中對着張廣纔不停的吼叫着,也沒有什麼別的動作,就只是這麼嚇唬着他。
華琪想保住張廣才的命,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連這隻女鬼都還不知道怎麼收拾呢。她看着張廣纔在地上直打滾,突然幽幽的說道:“這又不關他的事,你這麼折磨他,有意義嗎?”
那隻女鬼停止了吼叫,轉頭朝着華琪張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一下子就撲到了張廣才的身上,用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張廣才就露出一副喘不上來氣的樣子,雙手放在脖子上,好像在努力掙脫什麼束縛,但是沒什麼效果,張廣才缺氧的狀態越來越嚴重,看來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傷害你的是他的爺爺,又不是他,你把他給害死,也平不了你的冤啊。”情急之下,華琪喊道。
那隻女鬼停了下來,癡癡地看着華琪,顯然她把華琪的話聽進去了,華琪看有效果,就接着說道:“你已經死了六十多年了,他的爺爺也已經死了有十年了,你還執着於生前的仇恨沒有用啊,根本幫不了你。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下你的執念,忘掉你的仇恨,投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