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柺子已然擼起了袖袍,雙手也已經躍躍欲試,只伸出併攏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眼睛注視這鄭嘉和的身體,尋找着所需要的穴位,準備將指法注入其上。
就在張老柺子看準了巨闕穴,準備以此爲天樞,從而分佈全身。將巨闕作爲契機,好將淤血堵塞處的穴位,逐個釋放,讓臃腫的經絡通道,恢復其本應有的自愈能力。
巨闕通曲骨,釋放鄭嘉和胸腔部的束縛,保留他最大的真實感,從而以此長驅直下,貫通志室穴和心俞穴,護住靈蘊,讓此作爲提升自愈功能事半功倍的效果。
將這首先的預備做足了以後,也算是提前顧住了大局,讓鄭嘉和無性命之虞,從而便可以細細逐個擊破,一百二十八個穴位,佐以靈蘊之力,切金斷玉而又固本培元,一殺一彌,便可將呂師太賜予他體內的冰寒,給徹底祛除出去。
鄭嘉和身上的穴位,在張老柺子的眼珠子裡已經悉數被找到,而張老柺子也正要指點胸腔處的巨闕穴的時候,站在一邊的陸衡,忽然就叫住了他。
“等等,張老柺子,我忽然又想起來一個疑問!”陸衡臉上又面露爲難之色但是比起剛纔兩眼一抹黑的懷疑,至少現在的疑慮,還是有準備的。
“噢?什麼疑問啊!”張老柺子暗暗收住了已經灌於指尖的靈力,旋即扭過頭,饒有興趣的看着陸衡,準備聆聽他的疑問。
“張老拐,你剛剛說通過指點穴位,來爲這個內部受到嚴重損傷的樹木削枝修剪,可是,你進行裁枝的時候,不也會對樹體本身產生影響嘛!也就是說,鄭嘉和體內內臟的自愈能力,是不是也會因此而被大大削弱!”
陸衡託着腮幫子,眼睛稍微眯了一點,凝視着鄭嘉和的身體,語氣緩慢。
“陸衡啊,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剛剛話的意思,只是知曉了皮毛,你並未往深處去想!”張老柺子一語道破,隨後又說道:“但是這也難怪,有些東西沒有告訴你,所以你也根本不會望那方面去想!”
“噢?是什麼!”陸衡問道。
“正像你說的,在我給這棵病樹修剪枝葉的時候,當然會將損害程度降到最低,不僅如此,還會以另一種方式給它施加營養,畢竟傷口容易被細菌感染,但也容易吸收營養物質,這一點,也不錯的吧!”
“施加營養?怎麼做?”陸衡回頭看了看顯然一臉懵的小師妹花椒,知道她也沒聽懂。
“靈蘊!我在指點刺激他身體穴位的時候,也會注入靈蘊之力,相當於查漏補缺的作用吧,不僅僅不會使之自愈能力受到影響,相反還會給他另一種意義上的保護作用!”張老柺子解釋說道。
“靈蘊!又是靈蘊!”陸衡大聲喊了出來,因爲這短短几天,已經後很多人跟他提過靈蘊這個陌生的詞彙了,“張老拐,這靈蘊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靈蘊,就是我曾告訴過你的,無形之氣!這下你明白了吧!”張老柺子忽然想起來,他們以前教授陸衡的時候,靈蘊篇總是一筆帶過,只是用那神秘的無形之氣來替代。
“原來無形之氣就是靈蘊啊!怪不得,和那些人交手的時候,我調動無形之氣,他們使用靈蘊,這撞擊在一起時傳遞過來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相似。原來竟是同一物!”陸衡恍然大悟。
“陸衡,既然所有的一切你已明白,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我打算以巨闕穴爲起點,繼而通曲骨,釋放盤虯之淤塞,保留原核,從此長驅直下,貫通志室穴和心俞穴,護住靈蘊,以保他無性命之危。”
張老柺子緩了一口氣,隨即繼續說道:“這樣他的命已經可以保住,接下來所需要做的,就是他上半身的一百二十八個穴位,我需佐以靈蘊之力,將這些穴位連接一起,切金斷玉而又固本培元,一殺一彌,便可將他體內的冰寒,給徹底驅除乾淨!”
“聽起來好複雜啊!不過……張老拐,你爲什麼對他的傷知道的如此確切!難道你知道是誰下的手?”陸衡無意問了一句,卻讓張老柺子心頭一大驚。
這可不能讓陸衡知道,是呂師太把這個人打成這個樣子的。
“總之,我開始點穴了,你看清楚了!”張老柺子說了一句,隨後伸出右手,探出併攏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瞬間,一道若隱若現淡藍色的光焰,瀰漫在其的周圍。
說罷,張老柺子雙手的食指和中指,如同縫紉機的針頭一般,快速的在鄭嘉和的上半身上面遊走着,速度之快讓人咂舌,甚至根本看不清楚張老柺子點的是哪個穴位。但是隻有站在他一邊的陸衡,看的津津有味。
這雷霆般的點穴持續了大概三四分鐘,直到最後一指頭以點落在氣海穴爲終結,張老柺子收回手,此刻,他早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乖乖,我這是多久沒做過這麼複雜的穴位法了!”張老柺子擦拭了一頭的汗珠,語氣無力的說道。
與此同時,在房門外邊,從外面溜達一圈兒散心的呂師太,忽然降落在地面上,然後朝着她房屋的房門走了過去。
牀上的鄭嘉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撲朔迷離,隨之便是流出兩流渾濁的淚水。
“鄭科長,究竟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陸衡急切的問道。
這個時候,呂師太從門外走了進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幾個人圍在她的牀邊,不知道在幹什麼。
而躺在牀上的鄭嘉和,一看見走過來的呂師太就激動了起來,連連指着她,這時,察覺到呂師太回來的張老柺子,暗叫一聲不妙,迅速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鄭嘉和右耳後側指點了一下,頓時清醒過來的鄭嘉和,就又昏迷了過去。
“鄭科長!鄭科長!你怎麼了,快醒醒啊!”陸衡雙手扶着鄭嘉和的肩膀,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