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莽恍然,心裡鬆了口氣,本來對付完肖邦,他還打算將玄巖和十八鐵衛都抽調過來,對付鷹揚門,這下倒省事了。
“家裡有信來嗎?”魯莽接着問道。
“有,特密信函,是專門給您的!”單福急忙點頭,將一個密封的信筒遞給魯莽,同時躬身退下。
魯莽打開信筒,取出一張寫滿數字的紙張,然後對照着《大陸編年史》,將信件上的數字轉換成文字。
這種加密的方法是魯莽從前世的諜戰片學來得,簡單實用,隨便找本書都能當密碼本,即便密件被人截獲,也無法獲悉信件的內容。
看罷密件,魯莽露出一絲微笑,大手將信件和原件毀掉,再次將單福召進來。
入夜,總督府,各路人馬來報,清理工作已經開始收尾,片刻,烈乾帶着衆人返回。
“尊者大人,怎麼樣?”柯林急忙問道。
烈乾淡淡道:“該殺的都殺了,還是漏掉了一些人。”
柯林如釋重負,振奮道:“君上英明,此次東都勢力被一網打盡,自此東疆太平,再也沒人敢和朝廷對着幹了!”
烈乾對政事不敢興趣,神色凝重,肅聲道:“柯林大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柯林愕然,急忙道:“尊者有事吩咐便是了。”
“向外通報,曹全功已經落網,明日便斬首示衆!”
“尊者的意思是,找個替死鬼?”
烈乾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萬一曹全功逃了出去,繼續作惡,那該如何收場?”
烈乾笑道:“大人放心好了,他不會再作惡了,曹全功這個人從明日後,就再也不存在了。”
柯林見烈乾笑容有些詭異,知道其中一定有什麼內幕,他不敢多問,點點頭:“那就依照尊者的意思去辦了。”
翌日,午時三刻,金城市中心的廣場上,縱火犯“曹全功”被士兵押送到刑場,隨着柯林大人的硃批,劊子手手起刀落,曹全功人頭落地。
圍觀的人羣中,幾位頭戴斗篷的黑衣人看着滾落在地的人頭,其中一人低聲道:“他不是曹全功!”
幾人眼中閃過憤恨之色,轉而離開刑場,消失在廣場上。
不遠處的一座茶樓上,秦天賜帶着四位少年觀看了行刑的全部過程,在“曹全功”人頭落地的那一刻,五人同時鬆了口氣。
上官馨兒眼中蒙着一層水霧,悵然望向遠方,喃喃道:“曹大哥,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南郊碼頭,來往的客商川流不息,客船船工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一派繁忙的景象。
不遠處的一個露天茶攤上,烈乾和魯莽坐在小板凳上,滾燙的大碗茶擺放在兩人中間的小桌上,冒着一絲絲熱氣。
“魯莽,曹全功這個人已經死了,你可不要再惹事了,否則我這邊也無法交代,知道了嗎?”烈乾肅聲道。
魯莽苦笑道:“前輩,可是麻煩找我的,不過你放心,我再換個名字就是了。”
烈乾無奈搖搖頭:“你是跟我一起回去呢,還是自己再到處走走?”
“前輩,我想在沙漠裡多待些日子,畢竟好容易纔來一次。”
“也要,那我在隱鶴城等着你,我希望你能在城裡多待幾天,幫我去看一個人。”
其實烈乾對魯莽的醫術也是半信半疑,不過他能治好上官馨兒,治好柳真,應該有些獨到之處吧。
魯莽恍然,爽快點頭:“好的,我到了隱鶴城就去找你。”
烈乾瞄了一眼碼頭,喝了一口茶,站起身:“好了,你的船就要開了,那咱們在隱鶴城再見吧。”說罷烈乾在桌子上扔了幾個銅板,轉身離去。
魯莽目送烈乾離開,喝了幾口茶,從身旁的小凳子上拿起包裹,向着碼頭走去。
沿着河道逆流而上,大概三天的時間能抵達沙城,出沙城向北二十里,便是隱鶴最大的沙漠——金城沙漠。
之所以選擇河道,烈乾主要是擔心鷹揚門的餘孽沿途伏殺魯莽,從河道中,他混跡在客商中,反倒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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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開拔,行駛在不急不緩的河道上,本來容納五十人的船艙足足裝載了一百多人,顯得擁擠不堪。
魯莽憋悶不已,罵了一聲奸商,扒拉開人羣,來到船尾,站在右側船舷上,望着盪漾的水波,悠然出神。
他還在想在碼頭縱火那天,自己躲藏在水下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異象。
隱隱約約,魯莽覺得窺探到了什麼,但細想之下,卻是一無所獲。
漣漪陣陣,客船從黎明駛向黃昏,一位孩童在媽媽的懷抱下,小衝着河裡撒尿,河面上盪漾起一圈一圈的水波。
魯莽忽然心中一震,欣喜若狂,發出一聲長笑。
小男孩的尿頓時縮了回來,一臉驚恐看着魯莽,轉而放聲大哭起來。
魯莽沉浸在全新的領悟中,客船不見了,河水不見了,婦女和孩子也不見了,周圍一片蒼茫,只有那遊動在天地之間的光元能量,形成一個廣袤無比的能量力場!
在這個空間中,任何一絲波動,都會引發整體的波動,就好像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湖水,引起陣陣漣漪。
而通過這些漣漪,魯莽甚至能判定出石頭的重量和入水的角度,就好像這顆石子是自己親手扔進水裡的!
陰沉的天空下,一個藍色的光點出現了,鷹揚門的護法,元盛天,擺動着雙翅,從高空中滑行而下,轉而翅膀一抖,一道藍光閃電般向着魯莽的後心飛去。
嗡——!
能量的波動清晰傳遞進入魯莽的腦海中,靈魂深處,魯莽分明感受到一股死亡氣息帶來的涼意,一剎那的恍惚,他來不及思索,縱身一躍,鑽進河水中!
砰!
暴虐的藍色光箭擊打在船舷上,頓時將船尾炸出一個大洞,血光乍現,那位婦女連同抱着的孩子,被能量的波動炸得粉碎,化作一蓬血雨,飄散在碎裂的客船甲板上。
魯莽將頭探出河面,陰沉的目光望向天際,當看清元盛天的時候,頓時心中一震,閃電般向着河岸上掠去,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
元盛天盤旋在空中,露出一絲獰笑,翅膀一振,好像轟炸機一般俯衝而下,無數道藍色的光羽抖落下來,將偌大的客船炸成粉末。
他的速度絲毫不減,再次俯衝向上,向着魯莽逃竄的方向追去。
曹全功,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