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走了吧,我不是他們一夥的,是我發現他們的!”魯莽扛着繳獲的大劍,大聲對費爾南多說道。
費爾南多沒有理會,看女王的馬車已經近前,走上前稟告道:“陛下受驚了!”
克莉絲汀女王心中惱怒,冷哼了一聲。
“把舉報刺客那人帶上來!”克莉絲汀沉思片刻,淡淡說道。
片刻魯莽被帶到馬車前。
“這位壯士,是馬裡城人嗎?”爽脆的聲音從車廂珠簾後傳來。
魯莽點點頭,不住向車廂內張望,同時腦海中開始想象女王究竟長什麼模樣。
克莉絲汀頓時不悅,淡淡說道:“你破壞了敵人的刺殺陰謀,也算立了一功。朕向來有功必賞,你想要什麼賞賜?”
“爲女王陛下效力是應該的,只是請求女王陛下能賜予草民自由民的身份,讓草民更好地爲陛下效力!”魯莽想也不想大聲說道。
這些天來,他算是知道家奴和自由民的區別了,實在是太大了。
家奴就是奴隸,沒有主人的同意,不能工作,不能娶妻,不能置業,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過分的是,不能隨便出行,這一點最讓魯莽頭疼。
透過簾子,她能看到魯莽不是那種有心計的人,可能真是發現了有人行刺之際,他才挺身而出的。
想到這裡,克里斯汀大方道:“小事一樁,朕特許了!”
“多謝陛下!”魯莽大喜,急忙謝恩。
轉眼間,車隊繼續進發,不過不是向着城主府,而是向着另一座府邸進發。
城主叔本華得知消息後,氣得渾身發抖,憤怒地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咆哮道:“賽拉圖,你幹得好事!”
賽拉圖和幾個手下低頭站在廳前,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知道這次機會多麼寶貴嗎,如今女王有所防範,以後再下手可就難了。你讓我怎麼向塔格山脈整裝待發的拿鐵將軍交代,怎麼向羅斯丁公爵大人交代?!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城主大人息怒,屬下本來一切都準備妥當,不想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小子,搶了殺手的位置!”賽拉圖恨恨說道。
“莫名其妙?”叔本華陰鷙的眼睛掃向賽拉圖,“將你手下三名殺手打翻在地,能是平常百姓嗎!立刻給我把那小子揪出來!”
他們錯過了多好的機會啊!叔本華爲這次刺殺計劃做了精心的佈置,埋伏了至少兩千士兵和一百多個高手,不想居然被人誤打誤撞給破壞了!難道是有人事先走漏風聲,故意派人來破壞計劃?
“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揪出來!”賽拉圖急忙說道。
說話間一個密探將最新的情報呈送上來,叔本華接過看完,臉色突變,片刻才恢復平靜。
“女王陛下巡查前秘密徵調了三千士兵,甚至連她的親衛都瞞了過去,大家對此有何看法?”
“三千人?!”賽拉圖不禁動容,小心翼翼道,“這麼說,她是有所防範?”
叔本華凝重點點頭:“來者不善吶,看來那小子反倒是幫了我們的忙,哈哈。”叔本華自嘲笑罷,再次叮囑賽拉圖,“一定要將那小子找出來,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大人,那被擒的三個殺手?”
“這個不用你操心!”叔本華沒好氣說完,環顧堂下問道,“德雷呢,這個傢伙,一出事就躲了起來!”
問話間,府內執事管家快步走進來,稟告道:“老爺,女王陛下沒有來咱們這裡,他們將居所安置在德雷府上了!”
“也好,這倒省得我遮遮掩掩。”叔本華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事,關切問道,“小少爺開口說話了嗎?”
“回稟老爺,還沒有。”
叔本華心煩意亂,這邊刺殺失敗,那邊兒子的龍死了,至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一切都亂了!
德雷府,滿載而歸的魯莽興高采烈趕着猛獁車,從偏門直達新住所,下車後將車上一大堆貨物卸下來開始四處散發。
拿人手短,衆多家奴本來對他有點意見,現在拿着禮物了一個個臉上笑開花,很快就將魯莽當作自己人了。
噹噹兩聲鑼響,文管家發出集合信號,片刻居所外的廣場上站滿了人。文管家臉色激動,伸出雙手示意大家肅靜,這才大聲說道:“女王陛下要來我們府上了!”
人羣立刻炸開,文管家再次伸手要求肅靜,繼續激動說道:“這可是我們全府的榮耀!現在,我宣佈,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後花園,否則後果自負!”
接着文管家煞有介事向中家奴講解各種宮廷規矩,魯莽倒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此時前院的會客大廳裡,克莉絲汀女王坐在主座上,國師尼采和近衛團長費爾南多分列兩側,八名親衛呈翅狀展開,威嚴的氣勢浪潮一般向廳前涌去。
德雷、幾位世襲貴族、城內高官以及北疆大營三十多名高級軍官肅立在中央,汗流浹背,惶恐之至。
“刺客的事就不追究了,只是可惜朕一番佈置想將反賊一網打盡,倒讓一個不知情的人給破壞了。”克莉絲汀清脆的聲音從紗帳後傳來。衆人似乎能感覺到女王那清澈的眼睛正在注視着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德雷,”
“草民在!”德雷急忙應聲。
“這馬裡城當年是座軍城,幾經戰亂仍能屹立不倒。軍人的後代們在此定居繁衍,而各位也是勤勤懇懇,才創造了今天的輝煌,着實不易。而你呢,也通過努力置得一份家業,更是不易,一定要珍惜啊!”
“草民感念皇恩,草民惶恐!”德雷戰戰兢兢道。
他能聽得出女王話語中的警告之意,警告他的同時,也是在警告那些出身和他一樣的人。
德雷的祖上是羅素帝國的俘兵,被擄掠在馬裡城爲奴,後因勞作有功被特赦爲自由民,歷經三代拼搏纔有了現在的家業,其中艱辛,不足爲外人道。
“你明白就好。”克莉絲汀點點頭,向費爾南多點點頭。
費爾南多會意走上前,大聲說道:“德雷接駕有功,上前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