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心中一動,謹慎問道:“尊者,半個月前,土龍河東岸的萬馬堂被人一夜之間踏平,不知道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繫?”
烈乾搖搖頭道:“應該沒什麼關係,我要找的這幾個孩子第一次出遠門,沒那麼大的殺性,也沒那個本事。”
烈乾不願多說,環視衆人,最後看向柳雲志,假裝皺眉道:“柳堡主,貴客都到齊了,是不是該開席了?”
“好,開席!”柳雲志回過神來,哈哈一笑,大聲道。
酒過三巡,柳雲志的話就開始多了,四處敬酒,魯莽則放開肚子大吃特吃,他也確實餓了,烈乾吃的很少,面帶微笑,饒有興致看着魯莽。
柳雲志喝得滿臉通紅,看着柳蘭,肅聲道:“蘭兒,你也該向你曹大哥敬一杯吧?”
柳蘭有些心虛,急忙倒上一碗酒,站起身,不安道:“曹大哥,我敬您!”
魯莽急忙也端起酒,一飲而盡。
柳雲志看着兩人,感動不已,拉着魯莽的手,鄭重道:“兄弟,別走了,留下來吧,我看得出來,蘭兒也喜歡你!”
此言一出,氣氛有些尷尬,柳蘭面色發紅,低下頭,心中慌亂不已。
肖邦心中慍怒,皮笑肉不笑道:“堡主大人,你是當今君上特封的侯爵,又領軍部要職,倘若真有心結親,也需上報朝廷纔是。”
元明清臉色鐵青,冷冷道:“堡主大人,人心隔肚皮,事關柳蘭一輩子的幸福,咱們可不能讓她嫁給一個身份不明、只會耍些小伎倆的廢物!”
魯莽早就想收拾這個陰陽怪氣的元明清了,聽到元明清的話,頓時作出一個揚眉的動作,冷冷道:“你說誰是廢物?”
元明清打個哈哈,悠然道:“如果不是廢物,又怎麼會身無分文流落到此,卻藉着討水喝這等藉口賴在這裡不走?你安着什麼心,大家都很清楚!”
“夠了!”柳雲志神情震怒,大聲道,“各位,你們都是客人,我尊敬你們,也希望你們尊敬我的兄弟!”
元明清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堡主大人,晚輩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不希望您被騙了。至於尊重,那不是別人給的,是靠實力爭取的!”
魯莽動了殺心,也不生氣了,好整以暇道:“元公子,怎麼爭取,殺了你算不算爭取?”
元明清就等着挑起魯莽的怒火,聞言勃然變色,森冷道:“你是在向我挑戰嗎?!”
“挑戰談不上,就是想湊你一頓。”魯莽笑道。
“曹大哥!”
“兄弟!”
柳雲志和柳蘭急忙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
元明清一臉殺氣,從座位上站起來,怒極反笑道:“那就向曹醫師討教一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說罷元明清踢開凳子,大步向着外面走去,在宴會廳外的廣場上站定。
魯莽將一段鹿筋塞進嘴裡,咀嚼乾淨,擦擦嘴,站起身,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柳蘭花容失色,急忙走到肖邦身旁,輕聲道:“肖邦大人,你快阻止他們,他們都喝多了!”
肖邦冷漠道:“柳蘭姑娘,咱們西北人哪個不是乾柴,一點就着?男人的事,你就別攙和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柳雲志本來也想說幾句軟話,聽到肖邦的話,頓時閉嚴嘴巴,將柳蘭拉到身旁,向着廣場上走去。
烈乾知道不能善了,只得朗聲道:“也好,今日我便做個見證,快意恩仇,此戰無論勝負,以後誰也別找誰的麻煩!”
廣場上,魯莽和元明清相隔數米站立,兩人均是身材高大之人,肅立在燈火下,氣場十足。
元明清則顯得十分悠閒,手中依舊搖着摺扇,眼光卻銳利地鷹一般,盯着魯莽。
魯莽惦記着剛端上來的一盤鹿脣,臉上浮現出不耐煩的表情,寬大的肩膀猛然挺起,向前踏出一大步。
狂風暴雨一般,廣場上驟然殺氣騰騰,魯莽攥着雙拳,圓乎乎的腦袋發射着燈火,雙目圓睜,面色猙獰,彷彿是遠古的殺神般,渾身骨節噼啪脆響起來!
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幾乎讓元明清窒息了,本能的恐懼之下,他不禁後退了一步,狼狽地連扇子也掉在了地上。
定下神來,元明清臉色通紅,勃然大怒,再也沒有剛纔的那份閒適,不斷催動氣息,抵禦魯莽殺氣的衝擊。
獵獵風中,他的衣衫向後翻飛,轉而手臂張開,就好像跳舞的蒙古族大漢,作出一個騰飛的動作。
淡淡的橙光從他的身體上逸散而出,浸染全身,元明清的手臂上,光芒閃亮,兩隻能量幻化的翅膀,赫然成型!
那兩隻翅膀,翼展足足有兩米,翅膀邊緣佈滿鋒利的翅羽,犬牙交錯,好像是兩把大鋸,鋒芒間閃動着橙光,絢爛至極!
魯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翅形光刃,不禁楞了一下,喃喃道:“鳥人!”
呼的一聲,鳥人的身體離地而起,飛在半空中,兩扇翅膀忽然鋪平,犬牙交錯的翅膀邊緣,十幾道橙光閃電般向着魯莽****而去。
魯莽爲隱瞞身份,不便召喚光刃,只得驅動手臂的火靈鐲,啓動裂雲爪奧義,五指好像一個鋒利的爪子,向着飛來的橙光抓去。
砰砰之聲迭起,魯莽接連將十幾道橙光抓爆,身形如電,猛然向前滑行,裂雲爪掀起一片狂潮,向着元明清攻去。
觀戰衆人緊張不已,當看到魯莽動手的時候,不禁動容,就連烈乾也露出凝重的表情。
數月前,他在闊龍大典上才見識過魯莽的實力,想不到短短几個月,魯莽的實力再次精進,就連火靈訣的威力似乎也增強了!
快,就是快!
此刻的元明清,一如闊龍大典上對陣展禽時的魯莽,被魯莽單調卻又迅猛的動作弄得眼花繚亂,顧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