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莽不安道:“大人言重了,無非就是讓他們別幹壞事,談不上信仰。”
端木清讚賞點點頭:“你想想,區區一個幫會,呃,準確說是商會尚且如此,我堂堂公國,選拔人才,又豈會如此馬虎?你要明白,闊龍勳章是我國至高無上的榮譽,即便你在闊龍大典上勝出,還是要接受護國武士團的考驗。”
端木清繼續道:“魯莽,你的起點比別人低,而且是平民,祖上三百年前的光環早已褪色,正因如此,你才更需要進入闊龍學院!”
魯莽點點頭,他有點明白了,端木大人的意思就是,進入闊龍學院相當於接受洗腦,當然,也是爲了鍍金,只有對公國忠誠,並且具備貴族素質的人,纔有資格獲得闊龍勳章。
想罷魯莽躬身道:“魯莽明白了,多謝大人指點迷津!”
端木清呵呵一笑:“魯莽,你能明白最好,公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大人,魯莽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吧,但凡本官職責之內的,一定滿足你。”
“大人,魯莽的好友,孔秀,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您看,能不能讓他也進入闊龍學院,這樣我也能有個伴兒?”魯莽充滿期待看着端木清。
端木清愕然,爲難道:“孔秀本官認得,也很欣賞他,只是他無功於社稷,而且是平民,本官即便想破格提拔他,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生怕魯莽多心,端木清耐心解釋道:“魯莽,闊龍學院是培訓公國精英的地方,堂堂公國三千萬人,能夠進入學院進修的能有幾個?本官把你送進去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至於孔秀,本官會再想辦法的。”
魯莽再次愕然,不禁爲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可笑,本來他還打算把莽龍會的那些個大流氓也都弄進闊龍學院呢!
見時候不早了,端木清起身,叮囑魯莽幾句,但還是不放心,轉而又叮囑袁恆之和廖凡,務必看着魯莽,別讓他出去惹事,這才離開驛館。
此後數日,魯莽便被困在驛館中,在一位宮廷宦官的指導下,開始學習繁瑣的宮廷禮儀。
這一天,孔秀帶着幾個行動組的武士抵達闊龍城,孔秀看着巍峨高大的城牆,兵甲鮮明的士兵威風凜凜肅立在城頭上,崇敬之心油然而生,向着城門端正鞠躬行禮。
天下腳下,果然是一派威儀!
進入城門,青石鋪就的街道寬闊而平坦,街道兩旁,高大的建築林立,
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
孔秀興奮不已,一路前行,當路過一個書局的時候,不禁駐足,便讓武士先去驛館向魯莽通報,自己則一頭扎進書海之中。
就在孔秀如飢似渴的時候,書局外,三四位穿着華服的貴族走了進來,幾人來到歷史類書籍的書架前,四處翻看,弄得新書掉落了一地。
幾位夥計看着心疼,但也不敢上前招惹,只得尾隨在貴族身後,不斷從地上將書撿起來。
“豈有此理,竟然如此誹謗我國,把這些書全都給我帶走!”一位身材你高大的中年貴族翻看着一本書,當看到書中內容的時候,勃然變色,不禁大喝一聲,將書撕爛。
其它幾人也紛紛上前,將一摞新書全部撕碎。
“客官,不能撕,不能撕,這是端木大人親自校驗的史書,不能撕!”書局的掌櫃忐忑走上前,一腦門子汗水,一邊行禮,一邊勸阻道。
“什麼端木大人,即便是你們的國公也不能污衊我玄離公國,懂嗎?!”中年貴族冷冷看着老朽的掌櫃,忽然飛起一腳,正正踹在掌櫃的胸口。
那掌櫃發出一聲慘叫,倒飛出去,撞倒了身後的書架,七八個並排的書架頓時像多米諾骨牌一般接連倒了下去,最後一個險些將孔秀砸倒在地上。
孔秀臉色通紅,眼中閃過怒火,大步走上前,急忙將吐血不止的掌櫃攙扶起來。
“不能撕,不能撕啊!”掌櫃看着滿地的碎紙,心如刀絞,痛哭失聲喊道。
同爲讀書人,孔秀自然明白這種痛楚,不禁陡然一聲怒喝:“住手!”
幾位貴族似乎沒想到還有人敢出頭,不禁楞了一下,紛紛扔掉手裡的書,大步走到孔秀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孔秀,不禁露出嘲諷的笑容。
“我還以爲是什麼人物,原來是個白臉書生,剛纔是你讓我們住手嗎?”中年貴族悠然問道。
孔秀大聲道:“《三國通鑑》大部是你們玄離公國的學者所著,端木大人歷經十年編纂成冊,姑且不論你們數典忘祖,就算找茬,也該去你們的國家,闊龍城乃治下之地,容不得你們在此撒野!”
中年貴族楞了一下,轉而勃然大怒:“窮酸斯文,敢罵我們,找死!”說罷伸出大手,向着孔秀抽去。
孔秀身形急速向後滑動,但他速度再快,也不過是個書生。很快就有兩個大漢抓着他的胳膊,將他生生按倒在地上。
“打,給我狠狠打,這個國家的平民,實在是太放肆了!”書局門口,幾個大漢向着孔秀拳打腳踢。
路過衆人紛紛駐足,看着滿地打滾的孔秀,均是暗怒不敢言。
他們能從幾個打人者的衣服上看出,他們是玄離公國的使團成員,別說闊龍城的平頭百姓,就是官員都不敢招惹他們。
衆人麻木地圍觀,更加刺激了幾位行兇者的暴虐,幾人的大腳不斷踢在孔秀的身上,發出敗革一般的聲響。
孔秀滿臉是血,鼻樑斷裂,但他已經不覺得疼了,此刻的眼神已經開始恍惚,意識漸漸抽離了身體,越來越模糊。
片刻,一隊治安軍急速趕來,隊長看到是選離公國的使團貴族,吃了一驚,急忙上前行禮,詢問情況。
中年貴族見差不多了,示意衆人住手,然而昂然看着隊長,怒聲呵斥道:“你們國家的人,實在是太沒教養了,難道不知道見到貴族要行禮嗎?!”
“是,是,大人教訓得是!”隊長擦擦頭上的冷汗,急忙賠笑道。
長官部有令,但凡滋事一方是玄離公國的人,一定要低調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