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脊脈,掌管身體神經的傳輸,是七道體脈的中樞,一旦打通,修煉者的反應速度將大大提升,整個身體的協調性也將上一個臺階,同時,四道凌動脈也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當然,如果能再打通加持靈覺和感官的天覺脈,那就更厲害了。
“那你標註出來吧,以你現在的狀態,可以試一下。”
魯莽大喜,盤膝坐在一旁,取出《鍛脈精要》和死鬼老爸留下的筆記,兩相對照,足足用了半天的時間纔將神脊脈精準標註在自己的身體中。
這道脈倒是沒那麼多分叉,可緊貼着脊椎,延伸到腦部,稍有不慎整個人就毀了,是以魯莽絲毫不敢大意。
一切準備就緒,魯莽緊張不已,盤膝而坐,向着玲瓏發出意念:“玲瓏,開始吧!”
他的瘸腿輕輕顫抖了一下,一片紅光緩緩溢出,最後濃縮成一根小針,閃電般向着魯莽的身體中竄去。
啊!
無以倫比的劇痛傳來,魯莽仰天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脊椎骨,不斷滾動起來,整條脊椎就好一竄鞭炮被點燃,發出噼啪的聲響,同時無數道血花向外飛濺。
灼痛的感覺從腰椎一直延伸到後腦,當鞭炮的最後一節炸響,魯莽七竅流血,整張臉扭曲變形,抽搐着,軟軟倒在地上。
他的背後,好像被犁開的田地,翻裂出一道深深的傷痕,冒着熱氣,森森白骨沾滿血跡,兩旁的肌肉好像小嘴一般蠕動着,緩緩癒合。
玲瓏心有餘悸感應了一下魯莽的身體,如釋重負道:“莽哥,你挺過來了!”
魯莽足足昏迷了一天,才緩緩醒來,他搖晃着站起來,背部的疼痛好像電流一般竄來竄去,但卻讓腦海中清明一片。
呼的一聲,魯莽向前擊打出一拳,他只覺眼前一花,定睛的時候,拳頭已經收了回來。
簡單至極的動作,但卻迅猛無比,甚至連他的眼睛都無法捕捉到!
魯莽不禁大喜,感應着神脊脈中竄動的痛感和力量,不禁哈哈大笑。
“我也是四脈高手了!”
咚的一跺腳,魯莽好像人猿泰山一般從地上彈起,飛身躍入冰冷的潭水中,暢快地遊動起來。
身上和臉上的血跡清洗乾淨,他神清氣爽,深怕背後的傷口感染,玩了片刻才爬上岸,穿好衣服,拄着銀杖,向家的方向走去。
整個魯峰山莊,喜氣洋洋,不少遠方的賓客已經趕來,下榻在客居中,更讓府中的僕從們忙碌不堪。
魯莽回到天秀居的住所,收拾了一下頭髮,然後祠堂給死鬼老爸上香,最後來到祠堂邊的一個房屋,推門走了進去。
房中空空蕩蕩,正前方,關二爺的雕像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站在飄渺的煙霧中。
魯莽好像見到親人一般,點燃三支香,舉在頭頂,恭恭敬敬跪倒在關二爺面前,咚咚咚磕了幾個頭。
“二爺,不好意思,兄弟我把你請到這個世界來了,客氣話不用說了,義字當頭,忠義兩肩擔,舉頭三尺有神明,我魯莽,第三聲的跛霸,絕不給您丟人!”
魯莽肅聲說罷,再次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將香火插在香爐中,肅立片刻,轉身離去。
花園的一個小閣樓裡,天秀坐在銅鏡前,正在精心挑選着髮簪,明日是莽兒的登基典禮,又是訂婚典禮,她這個做母親的,可不能失禮。
片刻,敲門聲響起,丫鬟開門後,魯莽歪着身子走進來,看到盛裝的母親,不禁眼睛一亮:“娘,你好漂亮!”
“輕佻!”天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四處找棍子,幸而魯莽識相,走上前急忙制止住母親。
兩位丫鬟看着有趣,噗嗤一笑,急忙行禮告退。
天秀打量着兒子,看到兒子眼中神光內斂,精神抖擻,不禁欣慰點點頭:“這些天看來你沒偷懶,等過了大典,娘考考你,看你修爲到底增長了多少。”
魯莽的頭開始疼了,含糊嗯了一聲,正待離去,忽然,房間的茶桌旁,一個身形在空中浮現出來,轉而像敗絮一般跌倒在地,險些將茶桌掀翻。
濃厚的血腥味兒飄散開來,魯莽幾乎是本能,衝上前,高大的身軀擋在母親前面,警惕看着地上的那人。
“崑崙?!”
天秀認出地上的人,震驚不已,推開魯莽,上前將崑崙的頭擡了起來。
崑崙的黑袍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胸前裂開兩道尺長的血痕,鮮血正不斷流淌而出。
他緩緩張開雙眼,沾滿血跡的手探入懷中,顫顫巍巍取出一個玉瓶,遞給天秀:“乾孃,對不起,我只搞到五顆通脈丹!”
天秀的淚水奪眶而出,緊緊摟着崑崙,發出嗚咽的哭聲。
魯莽的眼圈也紅了,走上前,敬畏看着地上的血人,沉聲道:“你就是崑崙哥吧?”
崑崙看着魯莽,眼中閃現着淚花:“兄弟,你,你還記得我?!”
“你別說話了,娘,讓我來。”魯莽扶起天秀,蹲下來,雙手撕開崑崙的衣服,看着那兩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禁皺眉。
天秀擦乾眼淚,急忙去拿藥箱,然後遞給魯莽。
看着魯莽嫺熟的包紮技巧,天秀又是吃驚又是欣慰,兒子大了,以後能照顧自己了!
“娘,崑崙哥就是失血過多,有些脫力,讓他去我房間休息,過幾天就沒事了。”魯莽站起身,安慰罷天秀,一把抱起崑崙,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通脈丹珍貴無比,一般只有大戶人家和修行門派纔會有存貨,崑崙能搞到五顆,已經很不簡單了。
想到這些藥是爲自己弄的,魯莽心中熱乎乎的,同時也倍感歉疚。
母親、崑崙、孔秀,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幫助自己,激勵自己,我要是不捏爛那個籮筐,也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魯莽的房間中,崑崙虛弱睜開眼睛,沙啞道:“兄弟,我不能留下,他們很快就會追來的,你送我進山!”
“崑崙哥,你放心好了,他們不會找到你的。”魯莽微笑安慰崑崙,思索之際,恰逢孔秀來了。
外室中,孔秀見魯莽身上沾着血,震驚道:“莽哥,你受傷了?!”
魯莽點點頭,將準備好的針線遞給孔秀:“幫我把傷口縫上。”
“什麼,縫,縫上?!”孔秀看着縫衣服的針線,顯得臉色慘白,急忙搖頭,“雖說君子不器,但我確實沒學過針線活,我去幫你請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