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10月初,但是地處高海拔的莫斯科已經可以感受到冬天的腳步,克里姆林宮的窗外全都是秋風呼嘯的聲音。現在已經深夜,整個蘇聯首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不過克里姆林宮裡卻仍然燈火輝煌。
從世界革命全面爆發以來,這裡的燈火就沒有熄滅過。每天晚上都有政治局和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委員在國際無產階級司令部裡坐鎮,這個司令部同時也變成了事實上的最高統帥部。有托洛茨基、圖哈切夫斯基、瓦採季斯、沙波什尼科夫這些傑出的軍事家坐鎮中樞,還有伏龍芝、烏博列維奇、亞基爾、布柳赫爾、葉戈羅夫、加爾馬尼克、哈普列斯基這樣的名將四方征討,又有上千萬用馬克思主義托洛茨基思想武裝起來的GC主義戰士在前線前赴後繼的拼殺。所以這個時空蘇聯在二戰中的開局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
進入10月後,又有不少好消息傳來。首先是中東方面軍攻克了反動的沙特家族盤踞的老巢利雅得和Y斯蘭教的聖城之一麥地那,殲滅了超過10萬效忠哈里發的反動軍隊!
接着印度方面也有捷報傳來,在解放了印度西北最大城市卡拉奇後,布柳赫爾指揮的印度方面軍繼續高歌猛進,一路沿印度河北上,擊潰M斯林聯盟控制的反動武裝,解放了整個信德省和大半個旁遮普省,一路則直奔英屬印度首都德里(新德里)。更讓人感到欣喜的是,印度GCD的幹部在這一次“印度解放戰爭”中表現出了極強的鬥爭精神。他們一方面在英佔區或是M斯林聯盟、國大黨(自治黨)控制區發動工人和學生運動,擾亂敵後秩序,瓦解敵軍鬥爭。一方面又隨同蘇聯紅軍一同進軍,在“解放區”建立GCD領導的印度人民政權。發動解放區人民進行土地革命和種姓革命,沒收婆羅門、剎帝利和M斯林上層阿訇的土地和財產,組織首陀羅、達利特等下等種姓的勞動人民起來鬥爭婆羅門和剎帝利等高等種姓。還喊出了從肉體上消滅婆羅門和剎帝利,從經濟上消滅吠舍的口號!
一時間,成千上萬的婆羅門和剎帝利人頭落地。而打倒婆羅門和剎帝利後翻身做主的首陀羅、達利特種姓的貧民,也在印G的動員下紛紛報名參加印度紅軍。僅1932年9月,印度紅軍的人數就從原來不足萬人擴充到了30萬之多!印度革命形勢一片大好!
巴爾幹方面的消息同樣令人鼓舞。雖然羅馬尼亞的反動王朝得到了德國帝國主義的援助,依託喀爾巴阡山暫時保住了西北部分的國土。但是紅軍巴爾幹方面軍卻沒有止步於羅馬尼亞國境線,而是在1932年9月下旬強渡多瑙河,攻入了保加利亞王國首都索非亞。保加利亞國王鮑里斯三世攜帶政府和家屬逃亡意大利。9月30日,保加利亞GCD領導人季米特洛夫在索非亞正式宣告保加利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成立,並且對英德中三個帝國主義國家宣戰。
不過最讓人感到興奮的消息還是來自遠東方面軍的捷報!這個人數僅有130萬(包括日本援兵)的方面軍,在放棄了部分地盤收緊防線後,居然頂住了強大的中國北方方面軍的連日猛攻!加爾馬尼克和哈普列斯基在報告上說,從9月30日凌晨開始。中國侵略軍就出動飛機、坦克、大炮和大量步兵對後貝加爾斯克一線的紅軍陣地發起猛攻,但是在廣大紅軍戰士的頑強抵抗下,中國軍隊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重代價!截至10月3日夜,苦戰四晝夜後,中國侵略者平均只向前推進了不到3公里,爲此他們至少付出了10000人的傷亡,後貝加爾斯克火車站附近的平原上。到處都是被紅軍戰士擊毀、擊傷的中國坦克和裝甲車……
шшш●тt kΛn●c o
遠東防禦問題一直都深深困擾着托洛茨基,現在聽到這樣的捷報革命先知的心情一下子就暢快了許多。自開戰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板着的面孔,也少見的露出了笑容。
瓦採季斯見狀也露出了笑臉,看了看身邊還微蹙着眉頭的圖哈切夫斯基,說道:“主席同志,看來遠東方面短時期內不會有太大困難了,用不了多久遠東的氣溫就將迅速下降,中國人將不得不轉入防禦,我看是時候讓中亞方面軍展開進攻了。”
“圖哈切夫斯基同志。你怎麼看?對中亞方面的進攻有信心嗎?”托洛茨基又問起圖哈切夫斯基的意見。
“中亞的行動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圖哈切夫斯基皺着眉頭道:“但是我還是有些看不懂遠東戰場。中國人有壓倒性的優勢,不管是兵力數量還是技術裝備的數量和質量都有絕對優勢,他們的進攻卻……”
“我知道,他們在佯攻。”托洛茨基的軍事才幹還是出類拔萃的,一看到遠東方面軍的報告就知道中國人沒有盡全力。“不過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印度革命的革命形勢非常好,我相信最多再有一年,布柳赫爾和魯易就能把3.5億印度人民從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壓迫下解放出來,印度紅軍的數量也將很快擴大到1000萬!到時候就輪到我們狠狠教訓一下中國這個修正帝國主義國家了。現在嘛,先給他們一些小教訓吧。”
圖哈切夫斯基明白托洛茨基這番話的意思,一直以來,蘇聯紅軍都在研究兩線作戰的難題。而要解決這個難題的辦法,自然只有集中力量先做掉一個對手了!和常瑞青猜想的情況不大一樣,在先打敗中國修正主義還是先打敗德國帝國主義的問題上,托洛茨基其實一直有些猶豫。
“主席同志,還是看中亞方面軍的戰果再決定下一步的戰略吧。”圖哈切夫斯基是主張先滅了希特勒這個禍害的,不過他也不願意就這個問題和托洛茨基發生爭論,反正打敗德國和打敗中國都不是眼下馬上要考慮的事情。
“對。還是先看中亞的戰果吧!”托洛茨基沉吟了一下,看着瓦採季斯道:“瓦採季斯同志,去給伏龍芝同志下命令吧,讓他狠狠地打!一定要把中國人打疼打怕!”
“好的,”瓦採季斯嘴上答應。腳上卻沒有挪步,而是遲疑了下,問道:“主席同志,前日伏龍芝同志來電請示,解放外疆和北疆後要怎麼處理那裡的一千多萬中國移民?是否要重建中國人民革命黨和中國人民革命軍?”
這番話問到了托洛茨基的痛腳上,經歷了兩次慘痛的失敗之後。國際G運上下對中國革命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托洛茨基在總結經驗教訓後指出:“中國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和傳統文化是中國革命走向勝利的最大障礙,中國革命想要走向勝利,就必須從打倒儒家思想上着手,只有革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命,纔有可能破除中國人思維中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GC主義革命纔有可能在真正在中國發生……”
既然要先革文化的命才能革中國修正主義的命。那麼眼下也就不必勞心費神去支持第三次中國革命了,所託洛茨基搖搖頭道:“暫時不需要考慮中國革命的問題,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利用。至於外疆、北疆的中國移民……”托洛茨基稍稍停頓片刻,擦上支雪茄吸了兩口,繼續說道:“告訴伏龍芝同志,這些人統統都是殖民者。而且全都擁有土地,屬於地主和富農,應該沒收他們的土地和財產,特別是糧食。情報上說,中國的外疆省伊犁河地區連年豐收,所有的糧倉裡都堆滿了糧食,這是中國殖民者掠奪中亞人民的鐵證,應該統統沒收,用來支援世界革命。”
蘇聯的糧食生產一直是個老大難問題,而且現在大量的農業勞動力都參加了紅軍。國內的糧食供應就更加困難了,所以托洛茨基纔開始打佔領區的主意。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GCD已經得到爲世界革命提供軍糧的暗示,不過這兩國國內的存糧也不太多,不像中國的外疆省連年豐收,但受制於運輸不暢。只能將大量的糧食庫存起來。托洛茨基又吸了口煙,又扭頭對瓦採季斯說:“再發布一道命令,將卡拉幹達勞改營交給中亞革命軍事委員會管理,讓他們立即開工修建連接比什凱克和阿拉木圖的鐵路,可以使用勞改營裡面的囚犯,無論如何都要在1933年6月以前修通鐵路,要做好在1933年6月後迎戰中國軍隊反撲的準備。
此外,伊犁河兩岸有大批已經開墾的良田,不應該讓它們荒蕪,可以讓勞改營派人去耕種。記住,我們同中國修正主義的鬥爭很可能是長期的,應該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
公元1932年10月3日。
接到托洛茨基的最高指示後,昔日列寧麾下的頭號戰將伏龍芝就立刻拿出了吃奶的力氣督促紅軍中亞方面軍發動進攻。除了潛伏於阿亞古茲附近的24個騎兵師之外,其餘的12個步兵集團軍(每個集團軍轄4個步兵師1個坦克旅)分成東路、西路和南路三個集羣,分別從巴爾喀什湖以東、西南和天山南麓向中國的外疆省境內發動猛攻。在主攻方向所在的巴爾喀什湖東面,伏龍芝投入了整整6個集團軍,2000門大炮,以6個坦克旅的近500輛各式坦克和6個半摩托化步兵師爲先鋒,發起了瘋狂的猛攻。
數十萬發炮彈呼嘯而來,鋪天蓋地地落在了單薄的中國國防軍防線上——中國國防軍的主力已經提前南下,堅守在第一線的不過是少量民兵,根本阻擋不了紅軍排山倒海般的攻勢。短短2個小時,部署在巴爾喀什湖和阿拉湖之間的防線就被全部粉碎。邊境重鎮幹恰拉爾和列普索在蘇軍發動進攻後24小時內就先後淪陷,數以萬計的國民警備隊士兵被“突然”降臨的攻擊打得損失慘重,紛紛丟盔卸甲大踏步後撤。跟隨紅軍進攻的蘇聯隨軍記者則發回了一篇又一篇極度樂觀的報導,一時間整個世界革命陣營都在爲蘇聯紅軍即將取得的又一場偉大勝利而歡呼雀躍。
對世界革命來說,這的確是一場意義非凡的會戰。因爲中國和德國素來被認爲是世界革命的兩個最大障礙,開戰以來蘇聯紅軍也一直在避免同中德兩國的主力發生決戰。而這一的中亞——三疆大會戰,則恰恰發生在蘇聯中亞方面軍和中國西北方面軍之間!如果蘇聯紅軍能夠獲勝,那麼中國西北邊防將出現巨大危機,世界革命的熊熊烈火也將燃燒到中國本土。反之,如果蘇軍戰敗,那麼他們就將失去開戰以來戰無不勝的光環,中國西北方面軍也將趁勝攻入蘇聯中亞地區。蘇聯將被迫向中亞抽調大批軍隊,這對兵力已經出現吃緊苗頭的蘇聯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所以對蘇聯而言,中亞——三疆大會戰絕對屬於數不起的大戰之一(哪場會戰是輸得起的?)。
不過初期作戰的順利並沒有給卡拉幹達的紅軍中亞方面軍司令部帶來多少喜悅的氣氛。作戰室內一片電話鈴聲的嘈雜聲音,這個建立在集中營內的司令部有非常完善的有線電話和電報網絡,通過這些線路,伏龍芝足不出戶就能完全掌握整個戰場上的所有蘇軍部隊。自從戰役打響,伏龍芝就把行軍牀搬進了作戰室邊上的休息室內。他本人更是在作戰室內坐鎮了超過36個小時,聽着參謀們不斷彙報着前線的進展,聽上去好像都是捷報,但伏龍芝緊皺的眉毛卻沒有鬆開的跡象。
方面軍參謀長馬利諾夫斯基也同樣有2天2夜沒有閤眼,一臉疲憊的走到伏龍芝面前,還沒有報告就是一聲嘆息:“天一亮,中國空軍的活動就頻繁起來了,6個坦克旅都報告說遭到了猛烈空襲,損失慘重!其中損失最大的是獨立第1坦克旅,他們的35輛T-28坦克中有12輛被炸燬,38輛T-28裡面的15輛被炸燬,如果算上因爲機械故障不能開動的,這個坦克旅現在只剩下11輛T-28和18輛T-26還能開動。其餘5個坦克旅的情況稍好一些,不過裝備完好率也不過在50%上下。司令員同志,看來咱們一直以來都低估了來自空中的威脅……”
伏龍芝沉着臉聽完馬利諾夫斯基參謀長的報告,一揮手說道:“加強防空的事情和我說不着,去報告總參謀部和勞動國防人民委員部就可以了。”他站起來,走到地圖臺前,凝視了片刻,問道:“還沒有發現中國裝甲集羣的影子嗎?”
馬利諾夫斯基搖頭道:“不知道他們的裝甲集羣在什麼地方,不過薩雷耶西克阿特勞沙漠東南的共青團城附近有中國軍隊主力集結的跡象,估計他們的裝甲部隊也在那裡。”
“共青團城?”聽到這個有些親切的名稱,伏龍芝往往蹙了下眉毛。
“就是原來的塔爾迪庫爾幹,中G在外疆搞GC主義實驗的時候改成共青團城,還號召中國內地的共青團員去那裡從事開發建設,還投入巨資進行了城市建設,據說想把那裡作爲整個GC主義實驗區的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