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鋼鐵戰士



大家來到林子裡,找了兩段兒倒伏的樹幹坐下來。

師長說:“這個建議就是爲了更好地迷惑敵人,保護我們的密營。你們還要加一個訓練科目。這就是每個人都要學會走高蹺。這也叫林海雪原高蹺隊吧,咱們的戰士一邊打仗一邊練踩高蹺。等抗戰勝利了,咱們住進大城市,我領你們扭大秧歌。”

小蓮子笑着說:“師長,你的這個辦法真絕了,踩着高蹺,給鬼子造成是動物腳印的錯覺?”

師長說:“對,踩着高蹺走路,敵人見到了就會以爲是大型動物的痕跡,對於咱們保護密營很重要。”

李海江說:“師長,放心,這個科目明天就開始落實。那作戰任務是什麼?”

師長說:“日軍已經開始了對北龍地區的大掃蕩。爲了策應軍主力部隊安全轉移,我安排師直屬部隊,共計150人,明天下午在燒火屯子一帶伏擊一股日僞軍。情報說敵人約有100人,可我覺得把握性不大。爲了安全起見,你們特戰排也全體出動,作爲預備隊負責策應。如果敵人兵力不超過100人,你們就觀戰,如果戰況不妙,你們就負責掩護部隊轉移。”

虎娃說:“師長放心,我們堅決完成任務!”

特戰排的戰士們一聽來任務了,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做着戰鬥準備。

革命軍部隊埋伏在公路兩側山地上的戰壕裡。

楊師長從望遠鏡裡看到,從公路上開來20多輛卡車,日僞軍大約300多人。

楊師長對副師長王佔江說:“佔江,不好,遠遠超出情報提供的人數。告訴部隊,把地雷引爆後立即撤出戰鬥!”

地雷爆炸,軍車被掀翻了兩輛,鬼子僞軍驚惶失措,革命軍部隊立即轉移。不一會兒,鬼子軍官開始下車指揮反擊,鬼子還用迫擊炮和重機槍向轉移的革命軍部隊射擊,幾名戰士倒下犧牲。

楊師長命令:“特戰排掩護!”

特戰排的30名戰士迅速進入阻擊陣地阻擊蜂擁而上的鬼子。手榴彈在敵羣中爆炸,趙長海、趙長江和小蓮子的輕機槍怒吼着,虎娃和小順子用步槍迅速打掉鬼子兩個重機槍手和3個迫擊炮射手,戰士們奮勇殺敵,一大羣鬼子僞軍倒在陣地前沿。

一個鬼子軍官揮舞着指揮刀,指揮鬼子們再一次發起攻擊。小蓮子把輕機槍瞄向了這個鬼子軍官,噠噠噠,一個點射就把這個鬼子軍官的腦袋打爛了。

鬼子又補充了兩名重機槍射手,架好機槍,還沒等射擊,虎娃叭地一槍就給一個鬼子射手的天靈蓋給掀了。另一挺重機槍的射手此時把機槍瞄向了虎娃的方向,在這危急時刻,被小順子發現,小順子急忙一槍先打過去,掀掉了這個鬼子的戰鬥帽,虎娃藉着這幾秒鐘的時間已經子彈上膛,又射出一顆子彈,當即把這個鬼子的腦門鑽開了一個血窟窿。

楊師長派一名戰士跑到李海江面前說:“報告李連長,師長說鬼子正在包圍過來,命令你們立即撤出戰鬥!”

李海江喊道:“特戰排立即轉移!”

虎娃和小順子、趙長海、趙長江四人殿後,邊打邊撤,交替掩護。途中虎娃身體一震,但隨即就和大家轉移了。

特戰排與大部隊分手後回到了老虎

洞。小蓮子發現虎娃臉色蒼白。急忙問道:“你的臉色蒼白,怎麼了?”

虎娃說:“沒事。”

小蓮子急了:“什麼沒事,讓我看看!”

小蓮子說着圍着虎娃看了一圈兒,說:“褲子下邊都是血,你負傷了。”

楊師長過來告訴虎娃:“你馬上趴下。”

虎娃趴在牀上,小蓮子給掀起衣服,衣服褲子已經被血浸透了。

楊師長一檢查說:“虎娃的腰部中彈了,沒有傷到骨頭,不是很重,但需要動手術,把子彈取出來。問題是軍醫和衛生員都不在,需要把虎娃送到營地去做手術。”

戰友們一聽都急得團團轉,小順子說:“送到營地至少也需要12個小時,不得發炎哪。”

小蓮子帶着哭聲問:“師長,咋辦啊?”

虎娃看着焦急萬分的師長和戰友說:“不就是一顆子彈嗎!找個傢什夾出來不就行了嗎?”

小蓮子說:“怎麼夾?這裡沒有麻醉藥,也沒有消炎藥、酒精和手術器具。”

虎娃說:“往出拿子彈還用什麼工具?我這裡有把匕首,用火烤一烤,然後把肉切開,子彈不就拿出來了,看把你們急的!”

楊師長說:“沒有麻醉藥,你能挺住嗎?”

虎娃若無其事地說:“能!”

楊師長一看他堅決的樣子,說:“我來給你取!唉,來幾個人,把他按在牀上。”

虎娃說:“不用按着,我指定不會亂動。”

師長把虎娃的匕首用火烤了烤,就朝他走了過去。

師長微微顫抖着用匕首沿着傷口處切開,向兩邊擴大子彈穿孔,又拿來一把鑷子在切口裡慢慢滑動,在裡面探查子彈的位置,找到後費很大勁,才把子彈頭取了出來。

此時,虎娃就跟沒事似的趴在牀上,手上擺弄身下的草。可是一看他的臉上,那大冷汗珠子像小泉似的向下流淌落到草鋪上。

子彈取出來後,傷口都沒有縫,楊師長給敷上虎娃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然後進行了包紮。

楊師長命令:“從今天起,虎娃到地窨子裡臥牀養傷,在這個期間小順子代理排長工作,小蓮子負責護理。”

在地窨子裡,虎娃一邊養傷,一邊回憶本次戰鬥的詳細過程,整理自己的戰鬥記錄。在李海江的指導下,虎娃和小順子、小蓮子都養成了記戰鬥記錄的好習慣。用小蓮子的話說,經常做戰鬥記錄,寫出來的東西越來越順溜,寫作文的能力也提高了。

10來天以後,趙長海和趙長江兄弟倆看見虎娃進到老虎洞溜達。

趙長海說:“嗨呀,我說虎娃,這才10來天,你的傷口居然就好了,你真是個好小子。”

小蓮子說:“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有傷好得也快。”

虎娃說:“誰說我沒心沒肺?我可想着大事兒呢。”

小蓮子說:“你想的事兒還有師長想的大啊?”

術後10多天以後,楊師長和副師長王佔江、政治部主任李志斌、軍醫付麗梅一起趕到了老虎洞。

在老虎洞外面的地窨子裡,師長四人首先看望虎娃,軍醫付麗梅親自檢查了虎娃的傷口。

楊師長

誇獎他說:好樣的,你小子簡直就是個鐵孩子啊!

大家一聽師長的評價,一羣小戰士們一起喊道:“鐵孩子,鐵孩子!”

付麗梅說:“師長,虎娃他爺爺奶奶配製的金瘡藥的確很神奇。虎娃的傷口在沒有縫合、沒有消炎的情況下癒合的居然很好,這個金瘡藥是起了重要作用。”

王佔江副師長說:“那就請虎娃的爺爺多做一些,給你們醫院使用。”

師長說:“虎娃想着,集訓完事兒後,告訴你爺爺,先做10斤金瘡藥。”

虎娃說:“是!”

在小操場上,首長們興致勃勃地觀看了長短槍射擊比賽、飛鏢比賽、射箭比賽、偵察繪圖作業比賽和擒拿格鬥集體表演。

付麗梅的眼睛緊盯着指揮的李海江。李海江也發現了付麗梅的眼神,兩人的眼神相撞了。付麗梅羞澀的低下了頭兒。

師長評價說:“成績很不錯嘛。李連長,現在開會吧!”

李海江喊:“特戰排全體都有,面向我成三路縱隊集合,向右轉!稍息。”

首長們來到隊前。

虎娃出列喊道:“報告!特戰排30名指戰員集合完畢。請首長指示!”

戰士們刷地一聲,立正。

師長說:“稍息!首先告訴大家一件重要消息,根據中共中央抗日救國政策和東北抗日鬥爭的發展形勢,東北地下黨和東北人民革命軍領導同志決定,從現在起,原來的東北人民革命軍改稱爲東北抗日聯軍,簡稱爲抗聯。我們東北人民革命軍一師改稱爲東北抗日聯軍一師,簡稱爲抗聯一師。名稱改變後,我們的軍隊的建軍宗旨和一切條例、條令不變,仍然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這次我們的強化訓練結束了,取得的效果是可喜可賀的。希望大家把這次強化訓練作爲提高軍事素質,精通作戰技能,大量殲滅敵人的起點,而不是終點。本次考覈,成績有高有低,但真正的成績要用我們的戰績說話。誰英雄,誰好漢,戰場上比比看。今天爲了檢驗大家的實戰能力,經師部研究決定,把一個連環作戰的任務交給你們。這次作戰任務,是對大家兩個月來訓練成果的一次檢驗,也是給大家一個殺鬼子報仇雪恨的機會。大家能不能完成任務?”

戰士們齊聲回答:“能!”

楊師長說:“好,聲音很洪亮。現在由王副師長直接部署作戰任務。”

副師長王佔江說:“同志們,秋季反掃蕩已經接近尾聲,鬼子沒有撈到什麼便宜,氣急敗壞,惱羞成怒,還要苟延殘喘,最後醞釀一次大的圍剿行動。據可靠情報,關東軍總部一個叫三毛的大佐明天要帶60多鬼子到金平縣的樣子鋪巡視軍情。我們掌握,駐守在樣子鋪的是一個營的靖安軍,這個營的靖安軍是剛從熱河調來的,隸屬縣城靖安軍大隊。這幫傢伙,仗恃武器精良,訓練有素,根本沒把咱們抗聯放在眼裡,多次進剿我們的營地,屠殺抗日誌士。而且,樣子鋪戰略地位重要,是抗聯與敵人的必爭之地。明天,我們就要消滅這些鬼子和漢奸,大家敢不敢吃掉他們?”

戰士們齊聲回答:“敢!”

王副師長說:“好,現在起,補充彈藥,整理武器裝備,開始做戰鬥準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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