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毅洛玥還有裴基勇三人知道姜在恆墜樓的消息時,三人面上不約而同表現出空白的神色。
“才說派人去保護他,怕如意教教主對他下手呢,這就出事了?”
張毅更是一拍大腿,懊惱不迭,“我早知道我自從來了H國就一直走水逆,沒想到我越來越有烏鴉嘴的潛質,怕什麼偏偏來什麼。”
“毅,這怎麼能是你的鍋?”
本來氣氛還挺萎靡的,因爲張毅插科打諢一句話,洛玥和裴基勇都不由莞爾。
洛玥搖搖頭感嘆道:“如果在民得知他弟弟那麼快就出事,一定無心再好好做臥底,最怕就是他了解情況會被情感衝昏頭腦。”
“在民不是那樣的人,他從來都不會因私忘公……好吧,這次只是個例外,而且我也確實不瞭解他有多在乎姜在恆這個弟弟。”
裴基勇話說到一半又不太自信地收回,三個人說着愁眉不展地對視一眼,又是一陣嘆息。
“先看看情況吧,姜在恆的死訊還是得對在民瞞着,哪怕他罪有應得,但是活着的人總要好好的,不能讓在民因爲他出事。”
裴基勇剛說完,H國國際刑警分部,助理就給他們打來了電話。
因爲姜在恆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找死,瓊斯處於極端憤怒的邊緣,任何人勸阻他都不聽,非要親手將盧餘忠這個劊子手繩之於法。
瓊斯等人奮起直追,眼下H國國際刑警分部就剩下助理獨攬大局,他想着派人去撈回假司長的屍體,沒想到這廝福大命大。
當他聽手下人說姜在恆雖身受重傷命懸一線,卻還殘留一口氣的時候,他頓時眼睛一亮。
一般的醫生可能會拿假司長的情況束手無策,可戰斧不是還有一位神醫在嗎?
只要有那位神醫出手,挽救假司長的命,讓他早日恢復清醒意識提供有用的情報還是可以的吧?
所以生怕晚一步告知消息,戰斧方面會採取非常措施,助理趕緊給他們打來電話,並詢問能否接手假司長的治療問題。
“真沒想到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他居然還沒有死!?”張毅都不禁爲姜在恆小強一般的頑強生命力感到歎服。
洛玥也道,“算是他命不該絕,以前你傷得同樣慘重,幸好有聖光妙手回春,現在想必換了一個姜在恆他也有辦法。”
三人一合計,姜在恆保有命在最好不過,起碼他們不用愁怎麼跟姜在民通報他弟弟的死訊。
因爲如意教教主還有可能在暗地裡虎視眈眈,姜在恆小命尚存的消息更得嚴密封鎖起來,不能讓如意教再派人衝他下手。
不然在他們周圍還潛藏有內應的情況下,一個弄不好姜在恆與李恆熙都得死翹翹。
“我就讓聖光自己去H國國際刑警分部帶人,他有駕照,開着救護車去不會引人注意。”
越是大張旗鼓,張毅認爲那些盯着他們的勢力越不會懷疑。
反正高麗大使李恆熙中毒已是各方勢力公認的事實,戰斧也不屑去掩飾。
在派聖光外出救人之後,張毅針對姜在恆的病房規劃又是單獨拉着傑夫一陣比劃。
傑夫這段時間早已和首領培養出默契,見狀一下子就明白張毅要的效果,匆匆領命而去。
傍晚,已經做過一輪急救措施的聖光載着傷情穩定下來的姜在恆回到據點,傑夫早已等候多時。
他在張毅的授意下特地打通了兩個病房的牆壁,但是有以假亂真的壁紙做僞裝,只要外人不輕易接近這層僞裝壁紙絕不會發現後面還有一個病牀,至於隔壁的門窗也在傑夫他們的加急趕工下完全封住,乍一看好像兩個病房只有李恆熙一個人呆着。
唯一的破綻大概就是從外面看,能發現一個病房有兩個朝向外界的窗戶,但是進到病房裡面就會發現只剩下一個窗戶。
時間緊迫,聖光還急着兩頭忙救人,他們也只能事急從權,先做些簡單的僞裝,再等聖光成功救人緩和進度把唯一的破綻也拿掉。
是夜,聖光一人呆在病房內的小型實驗室腳不沾地的奔忙。
在一整個佈滿精密化學操作儀器的實驗臺前,聖光面容冷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新化驗出的結果,沒注意到背後有個黑影漸漸接近。
卟——
完全靜謐的環境裡,只聽得一聲氣泡破裂的聲音響起,黑影原本打算對聖光下手,忽然見聖光回身要有大動作。
他心裡一驚,下意識跑出這個小型實驗室,卻沒發現聖光處理報廢試液時,眼角餘光有意無意朝病房那邊看去。
黑影被聖光驚嚇到,一時半會兒不敢再接近他,但是想到自己潛入進來的目的,他又不禁目露兇光,掏出鋒利的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病牀上瘋狂捅了下去!
然而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軍刀捅下去非但沒有割裂人體鮮血噴涌的感受,反而像是捅到了充氣娃娃般,撲哧一下就漏氣了。
他立刻駭然變色,不敢置信地掀開被褥查看,就見原本應該躺着中毒的高麗大師的病牀上,可不就放着一個塑膠人偶。
人偶扎漏氣,面孔顯得十分扭曲,一如黑影現在恐怖的臉色。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想都不想就往窗外逃,不曾想那就是個障眼法,他慌不擇路一頭撞上牆紙,隨後就看見一個強健的身軀擋在面前。
“居然耗到這麼久才行動,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啊,膽大包天的內鬼!不,這個時候就該叫你的大名,讓你好好體驗什麼是羞愧!”
“我說的對嗎?西奧多?!”
沉寂多時的內鬼一朝浮出水面,竟真的是張毅他們懷疑多時的戰斧總部精英戰士西奧多。
其實真當發現西奧多最近行蹤成謎鬼鬼祟祟,還不時朝李恆熙所在的病房探頭探腦時,張毅是十分失望的。
枉老托爾對這個年輕戰士寄予厚望,還不惜主動請求讓這傢伙帶隊護送軍火,結果他就是這麼回報老托爾和戰斧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信西奧多等人和地一批軍火的神秘失蹤是偶然,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不過是指向幕後隱藏的神秘主顧的***。
原本張毅因爲西奧多動不動的立功還想起用這傢伙,不讓他再做冷板凳,結果這纔過去沒多久,他還是做了讓張毅無法容忍的事。
如今是明晃晃的背叛,西奧多處心積慮接近病房,意圖謀害聖光和高麗大使,罪證確鑿,還被他抓現行,張毅不知道這廝有什麼可辯解的。
“首、首領……你怎麼會在這兒?!”
西奧多看到張毅彷彿從天而降出現在他面前時臉上表情就變得極其僵硬。
“不止是首領,還有我們呢!”
待到傑夫、洛玥、班克羅夫特還有申東材他們陸陸續續都從病房各個角落冒出來,其中申東材竟還穿着姜在恆的血衣,佯裝是姜在恆就躺在牆紙後面的病牀上,爲防內鬼通過外部窗戶攀爬進來襲擊所以才做此僞裝。
可以說大家都早就心中有數,默默佈下這個天羅地網就是請君入甕,偏偏西奧多不長腦子,是個坑他看都不看就跳下來。
“原來如此,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西奧多眼見大勢已去終於不再惺惺作態的僞裝,而是露出了乖戾的神色,與他往日表現出的爽朗灑脫判若兩人。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他,一直以來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的僞裝。
每個內鬼暴露的時候心裡大概都有此一問,他是哪裡沒掩飾周全,敵人又是什麼時候發現他露出的馬腳。
張毅懶得說他是從一開始見到西奧多等人離奇失蹤又自己回來之後就對他們產生懷疑的,此時此刻他面對陌生又熟悉的屬下情感複雜地嘆了口氣,就親自上前幾下子將西奧多打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