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尚浩都能打聽到的事,崔閔俊方面自然也知道了。
而且拜車聞京入院後大動肝火折騰出的動靜所賜,H國政界高層都開始對張毅和戰斧產生猜忌懷疑的態度。
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況且戰斧又是軍火發家,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爲了賺取利益捨棄原有立場,支持大毒梟爲禍H國。
因爲之前H國外交大使車聞仲和張毅幾番交鋒,他們當局有充分的證據認定張毅是在挾私報復。
華夏人一直以來對H國的偏見不小,鬼知道他們不想在華夏境內販毒,選擇跑到H國境內以走私軍火爲掩護販毒又是包藏怎樣的禍心。
站在這樣的角度看,陰謀論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而且就如路德之前擔心的那樣,張毅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架不住常在河邊站哪能不溼鞋。
毒品和軍火一樣都屬於見不得光的交易,只是後者屬於各國都心照不宣默認的流通渠道,堵不如疏,何況有戰爭就有層出不窮爲了利益鋌而走險的軍火商,他們永遠抑制不了這樣的情況出現,何況厲害的軍火商背後總有很多勢大根深的頂級財團做後盾。
毒品則不同,毒品是害人的東西,放任不管會禍害一個國家的百姓,從底層民衆到權貴階層,全部被毒品毒害身心之後,帶來的災難將是無比恐怖的。
一如華夏某朝末期,人們被毒品蠶食意志,形容枯槁,還覺得自己快活似神仙,結果國之將亡猶不知,最後也是萬分平靜接受做了亡國奴的事實。
當一個國家沒有了凝聚力,從權貴到底層平民全都渾渾噩噩朝不保夕,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強國的入侵,一發不可收拾的戰爭。
落後就要捱打,這是放在哪個國家哪個朝代都萬古不變的真理,而且弱國無外交,H國真淪落到那地步,誰又能保護他們到最後?
M國爸爸?不,恐怕H國有走向末路徵兆的那一天,第一個控制不住露出垂涎獠牙的便是M國。
他們會毫不猶豫往這塊中州要地咬上一口,作爲他們的半殖民地,也作爲由西打向中的關鍵支點。
H國當局重視起毒品的危害,還嚴加提防上了戰斧,張毅就算極力走動關係也無濟於事。
這是關乎H國民生未來的大事,別說H國這邊誰也不可能站在這個風口浪尖爲戰斧一個外來武裝勢力說話,就算有不畏流言蜚語的勇士,戰斧拿不出證據自證清白,人說再多好話也抵不過嫌疑還背在身上。
一旦沾染污點,饒是張毅也無可奈何,嫌隙出現就必須第一時間消除它,不然放着長時間不管定會醞釀出更大的禍患。
比如現在,他派去盯着崔閔俊的另一波探子就傳回了他經常出入新友會、以及和南充棟碰頭的秘密基地的消息。
用大拇指想也知道崔閔俊這是迫不及待要動員他手下兩大社團勢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坐實了戰斧和張毅現在揹負的罪名。
他們能從什麼方向下手?無非就是從戰斧據點裡搜出的毒品了。
張毅冷笑一聲,剛想到這裡路德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張毅看到來電顯示時笑了笑,心裡頗有種說曹操曹操到的感覺。
他接起電話,就聽那邊路德匆匆說道:“果然被我們料中了,短短兩天時間裡陸續有人接近我們的保管室,可他們都被我們逮住了,沒等做點什麼就直接叫我們扭送到H國警局,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光是這樣還不足,路德你信不信即便H國警察就這些人展開審訊調查了,他們也肯定衆口一詞咬定是我們戰斧派去的,反過來加重我們身上的嫌疑。我想,這就是他們所做的二手準備了,即便不能從那些重要證物上動手腳,仍然能弄出現成的人證來誣陷我們。”
路德聽完就覺得有道理,不禁陷入更深層的憂慮中。
“情勢愈發險峻,你們的證據找的怎麼樣了?”
“什麼線索都系在尹柱石身上,找到這傢伙一切才能迎刃而解,偏偏他藏得太深了,恐怕南充棟現在都聯繫不上他。”
張毅判斷的完全正確,尹柱石這回又一次自作主張,哪怕對他抱有信任的南充棟也覺得不能忍了。
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有崔閔俊這頂大山在頭上壓着,南充棟不是沒察覺崔氏家族漸漸有抽回人手,欲與麻煩纏身的他斷絕聯繫,但有尹柱石手上掌握的渠道資源在,他分分鐘還能逍遙法外,讓崔氏家族也感覺頭疼。
南充棟不知道暗地裡一直在幫助尹柱石的是哪方勢力,但這不妨礙他看熱鬧不嫌事大。
聯繫不上尹柱石,他索性放任尹柱石隨便施爲,只不過對內他自己手下,卻是直白說將尹柱石這種不聽話的下屬逐出新江門派,讓衆人引以爲戒。
讓他看看吧,一個尹柱石能把H國鬧得怎樣天翻地覆。
“要找尹柱石,談何容易啊,你、我們包括車聞京在內還有H國警察,三方下血本找他了,可是整整兩天過去依舊毫無音訊。”
路德說起來就頭疼,還覺得前途茫然,形勢對戰斧和張毅愈發不利。
“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即使找不出尹柱石,我其實還有把握能脫困的。”
張毅在電話那邊剛說完,路德就迫不及待問起來:“哦?你是已經有了什麼計劃嗎?如果可以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很好奇。”
“噓,現在還在保密階段,提前說出來可能就不好使了,等辦法自己跳出來,我再跟你好好解釋。”
張毅卻是笑眯眯賣了個關子,吊起路德的胃口就是不說。
路德搖搖頭,“只要你有法子走出困境,不告訴我也是一樣的。好了,車聞京又要找我們開會,爲防隔牆有耳,我先掛了。”
張毅收了線,實際坐在辦公室裡等待的是某方針對戰斧的勢力自己按耐不住,先蹦出來打擊他們。
看誰這會兒沉不住氣,動作越大,賣的破綻越深,他越能借此契機一舉翻身。
就不知道在這個關口,哪位活雷鋒能蹦出來犧牲小我,娛樂大衆?
當晚,張毅就等到了這位活雷鋒同志,也就是他一直翹首以盼的跳樑小醜——
“哈,他韓尚浩到底是有多沒腦子,別家都不動,唯獨他先剋制不住第一個跳出來。”
望着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韓尚浩心腹,張毅曾經多次有過一面之緣的傢伙,他不禁勾起嘴角,邪邪笑了起來。
“這會兒可要指望你們爲我脫罪了,好同志,你手上的‘惡魔之手’將會成爲最重要的證據,一次幫我們澄清罪行。”
“嗚嗚!!”韓尚浩的心腹手下被派來做這事的時候也以爲會十拿九穩。
畢竟H國大小勢力都冷眼旁觀戰斧的最後掙扎,他們都認定戰斧要完了,不久之後罪行落實張毅這個戰斧首領搞不好要上國際法庭面臨H國當局嚴厲的指控,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