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也明白邊重行這樣的安排必然有道理。況且,不經過這樣的歷練,五小郎君也無法成長起來。
沉吟了一下,天意還是說道:“你們看看十月之前能不能回來一趟。你們乾爹已經說了,他那邊的戰事很快便會結束,然後將會通過陰風古堡回河套。我們將會在青雲呆上一段時間,每年的這個時間,都是我們昊家祭祖的時候。夫君這兩年由於征戰東南,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前去。今年難得回來,你們的兩個弟弟也略微懂事,夫君又晉封王爵,你們都是我昊家中人,如果可以,自然應該一起去祭奠。”
唐劍咧着嘴笑道:“那我們努力吧,二弟,記住一下時間,回去之後我們得趕一趕進度才行。”
河套大軍總算是度過了大江。雖然東倭的川百信田的五萬水師一直在沿江騷擾狙擊,但是安寧侯艾賓的兩萬水師就屯兵壽州上游,讓川百信田不敢放手一搏,而奉敬的騎兵也全部調集到了壽州附近,圍着壽州城打着轉兒,如此情況之下,不管是近衛十四還是川百信田都不敢掉以輕心。饒是如此,河套還是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度過大江。
“壽州,還是臨州?”玄機指着地圖,斜着眉毛看着昊天。
昊天很得瑟的捏着自己的下巴斜着腦袋看着壽州方向,吁了口氣說道:“算了吧,誰知道程顯清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壽州雖然易攻難守,但是城內畢竟有十萬守軍,外面還有川百信田的五萬水師。本王不懷疑我們大軍的戰鬥力,但是,拿下壽州有什麼好處?交給我的老岳父嗎,他拿着也是一塊雞肋吧。再說,如果損失太大,恐怕會影響我們後面的攻擊力度。”
“那麼,直接橫掃揚州路?”玄機問道。
昊天笑道:“那是。哈哈,當程顯清將三藩的地盤鬧的天翻地覆的時候,他的老家也被我們翻了一個底朝天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概就是這樣吧,也不知道李鐵鳴和宋正風會不會感謝我們。”
玄機很鄭重的說道:“那是必須的。像我們這樣樂於助人還不求回報的好人,不管在哪裡都會受到歡迎。”
駱祥接着說道:“不過,揚州路可是多山地丘陵,我們的騎兵發揮戰鬥力的餘地不大啊。”
昊天哈哈笑道:“有獨帥在,有我們手中的十多萬步兵,已經足以橫掃兵力空虛的揚州路了。騎兵嘛,還是帶五萬好了。奉敬。”
奉敬全身盔甲,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戴頭盔,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不好的德行,河套的將領都沒有戴頭盔的習慣。即便是在攻城戰中,除非昊天三令五申,獨孤等人這才戴上頭盔。不過等昊天一走開,獨孤肯定是將頭盔扔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至於信刻,這個天生神力偏偏運氣好的驚人的彪悍將領更是讓人無語,只要一殺的興起,說不定一把剝了盔甲赤.裸着上身就掄着他的雙刃戰斧殺了上去。
根據奉敬的講述,這是因爲不帶盔甲,微風一吹,滿頭的長髮便飛飛揚揚,看着無比的英俊瀟灑。當時昊天就無語了。
“主公,有何命令?”奉敬翻身下馬,沉聲道。
昊天走上前去,拍着奉敬的肩膀說道:“怎麼變得這麼嚴肅?看你這樣,多古板啊,要是你大姐看到了,肯定會不高興。”
奉敬微微一笑:“大姐只要看見我,就一定會高興的。”
“那是,誰叫你是他的寶貝弟弟嘛。”昊天笑道,不過臉色接着一肅:“你,還需要釘在這裡。程顯清隨時可能回來,平郎還守在饒州城中。不管是朱兆明輝還是平郎,那都不是善茬,別人我不放心,只要將你放在這裡。在程顯清大軍返回之前,你必須封鎖揚州路和淮水的一切聯繫。不能讓揚州路的一隻老鼠從這裡通過。平郎和近衛十四這邊,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如果他們有所動作,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辦。”
奉敬無所謂的說道:“隨便吧。揚州路中西部地區都是丘陵起伏,也不是我的騎兵發揮的地盤。不過主公你的動作可要快一點啊,不然程顯清的大軍一回來,或者平郎果斷的放棄饒州退入揚州路,我可擋不住他。”
昊天有些頭疼,剛剛纔說了奉敬太過古板,但是他一轉過腦筋,頓時變得如此流氓。哎,真頭痛。
想了一想,昊天還是覺得自己無力教化這羣人。算了,還是儘量早點回河套,讓天意頭疼去。
“軍師,具體的戰鬥方案,你和先生好生策劃一下。動用的兵力就是我們這南下的二十萬大軍,儘量不要有死角,不要有漏網之魚。大軍所過之處,我要讓程顯清回來的時候連毛到看不到一根。”昊天陰沉着臉說道。
玄機心中早有成竹,聽到昊天問起,自然是侃侃而談:“揚州路七州之地,最南爲臨州,其餘六州對向排列。其中,寂寞丘陵位於金州瑞州眉州和瓜州四州交界處,這裡荒無人煙無從補給,根本不可能讓大軍通過。因此,我們有兩種選擇,一是分兵,在掃蕩了臨州之後,兵分兩路,一路從金州北上,一路走瑞州方向,兩軍在寂寞丘陵最北面的眉州瓜州交界地帶會師。”
昊天斷然道:“分兵不可取。這次我們出動的總兵力還不到二十萬,如果分兵,那麼每支軍隊的也就在十萬左右。揚州路雖然空虛,但是瓜州還有萬程東的十餘萬士兵,饒州平郎軍團也是虎視眈眈。況且這裡是極樂聖教的老巢,我們必須以雷公打豆腐之勢掃蕩這裡,不然萬一陷入苦戰,恐怕就危險了。”
玄機一笑:“那就好,現在我們就只有一條道路。那就是從臨州自西向東橫掃,然後從瑞州瓜州北上,圍着寂寞丘陵繞上一圈,掃蕩揚州路一圈之後回到金州。如果我們的速度夠快,最多隻需要二十天的時間,這樣的話,應該能夠趕在程顯清回來之前蕩平揚州路。”
昊天問道:“爲什麼不從金州北上?奉敬和信刻的騎兵還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
“因爲平郎軍團在饒州,壽州還有近衛十四的十萬東倭士兵。盛名之下無虛士,況且平郎能夠在清風大軍之中屹立不倒,必定有幾分真本事。如果在我們進軍金州的時候,他果斷的放棄饒州進入眉州,然後命令瓜州極樂聖京之中的萬程東部相助,我們要想啃下這個硬骨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倒也是。”昊天淡然笑道:“那麼軍師便下命令吧。”
玄機也不客氣,當下沉聲說道:“傾城主母,你麾下的騎兵,調出兩個萬騎隊,封鎖臨州和金州的邊界,兩個萬騎隊順江而下,自江邊直抵東海之濱,迂迴包抄臨州,我們本部十四萬大軍就這樣平壓過去。緩緩推進,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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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無所謂的說道:“軍師你安排了就是。不過你記住,我們的時間有限,不要再這裡耗費太多時間。”
玄機也點頭道:“這個屬下明白。不過我們的十四萬大軍,也必須分兵,不然這一州之地如此廣闊,我們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駱祥也是存心想看看玄機的本事,於是笑呵呵的說道:“軍師,時間不多,你就不用賣關子了吧?”
玄機也不以爲意,他和駱祥雖然年齡相差了一半,但是合作相處了將近四年,兩人早已經是忘年之交。他自然知道駱祥這是希望自己能夠在昊天面前多表現一下,於是沉吟了一下說道:“臨州東西狹長,最寬處不過一百八十里,最窄處只有一百里不到。我們十四萬大軍編制爲十五個萬戶,除了本陣保留四萬人和一萬騎兵之外,其餘的十個萬戶完全可以分散開來,每軍之間相隔一定的距離,自西向東梳理一下。”
“軍師,具體的操作方案。你還是一口氣說出來吧,弟兄們都已經等不及了。”獨孤不耐煩的說道。
昊天哈哈笑道:“獨帥怎麼還是這樣心急啊。”
獨孤大聲笑道:“能不着急嗎?一想到要殺光極樂聖教的那羣王八蛋,本帥心中就無比激動。”
玄機自然知道這羣人是怎樣的德行,一說起打仗和殺人便是鮮血沸騰,於是也就將自己的部署細細的說了一下。
話剛落口,獨孤就笑呵呵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帥親自帶着一萬士兵先行出發。主公身邊有軍師和先生,而且臨州也沒有極樂聖教的正規兵力,應該不會有任何危險。”
血殺也是同樣的語氣,說完,兩人根本不理睬昊天,拖着自己的隊伍就開溜。臨走之前,兩人居然是將自己的行軍參謀李東高尤繼孫留在了昊天身邊,美其名曰自己行軍艱苦,還是讓兩位文士留在昊天身邊,這樣要安全許多。昊天不用想也知道,兩人必然是不想聽李東高和尤繼孫的嘮叨,乾脆把這個包袱扔給自己。
昊天也不笨,他同樣也討厭這些酸儒的嘮叨。尤繼孫還要好些,此人畢竟是經過了幽雲十六州那場劫難的人,思想並非如此的頑固不化。不過李東高完全是和他的師兄陳寒一副德行,加上一個孟蕭庭,昊天一想着就頭疼。
“算了。”昊天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出發吧。”
雪傾城也跳了出來:“夫君,包抄臨州的事情太過重大,而妾身下面的那些將領腦子都不怎麼好用。”
“族長,”蒂斯等人都是一臉的幽怨。
雪傾城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幾個人連忙低下腦袋。雪傾城繼續說道:“因此,妾身準備親自帶軍,以免發生意外。”
昊天的腦袋再次耷聳了起來:“行,你說什麼就什麼吧。自己當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