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富家子弟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只是這一羣富家公子人數也有是十三四人,一張桌子怎麼坐得下。趙大武等七八個人也是恰恰擠下。只是現在大廳之中在沒有空位,一個富家子弟看見趙大武等穿着盔甲,而軍銜最高的趙大武也不過是一個校尉,頓時走了過來,拍着趙大武說道:“你們幾個吃夠了吧,沒事的話,就先走了,這張桌子我們要了。”
趙大武臉色一怒,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河套三路律法嚴厲,而且並沒有多像天都聖京這樣的富家子弟,因此,欺壓百姓的事情不是沒有,但從來沒有這麼光明正大。而且一旦查出,不管他是什麼人,天意都是從不饒恕。趙大武除了戰鬥,便多是呆在河套,習慣了河套的環境,對於天都聖京的這些囂張跋扈自然是無法容忍。
“想幹什麼?一個小小的軍中校尉,難道還敢和本公子叫板?”富家公子怒聲喝道。
趙大武臉色漲紅,但是一想到血殺二人一早叮囑的不準生事的話,本來已經握在了腰刀上的右手也緩緩鬆開。狠狠的瞪了富家子弟一眼,他這才說道:“這位,我們兄弟也是剛剛上桌,還沒有吃飯,抱歉了。”
富家子弟昂首一笑:“既然你們還沒有吃飯,那感情好,你們快走。這些錢便是賞你們的。”說完,隨手扔了一錠銀子在趙大武等人的桌上。
趙大武冷冷一笑:“我們還付得起飯錢。”
富家公子本來以爲趙大武等人必定會拿了銀子走人,都已經轉身,一聽見趙大武如此說話,頓時勃然大怒:“別給你面子你不要。不就是幾個大頭兵嗎,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本公子叫官山,我叔父便是當今吏部尚書官大人。要是惹火了本公子,本公子要讓你們好看。”
趙大武冷笑了一下:“某人可不認得什麼官大人。”
官山更是憤怒,手中的摺扇也因爲太過憤怒也不斷的顫抖。另一個富家公子見狀,走過來說道:“大膽!你是哪個軍團的,你們軍團長是誰?”
一個夥計趁着倒酒的機會走到趙大武的身邊,輕聲說道:“這人是御史臺左都御史韓逞的獨子韓偉,那邊坐着的幾個,一個是鎮京王之子劉圖,一個是濟國公湯望之子湯動。軍爺你快走吧,這些人你招惹不起。”
趙大武怡然不懼,河套將士的原則向來是不主動惹事,但是一旦被惹到了頭上沒絕對不能妥協退讓。不要說是官鄉的侄子,便是官鄉親自前來,趙大武也是一樣的態度。
趙大武昂首說道:“我們不是哪個軍團的,我們是靖北王的部下。”
“哼,原來是那個暴發戶的部下,難怪這麼飛揚跋扈!”湯動不屑的說道。
“你說什麼?”趙大武楊漢和武陵等人大怒,啪的一拍桌子,全部站了起來。
昊天在河套三路的威望無比崇高,但是天都聖京之中的王公貴族們對昊天可沒什麼好印象。昊天向來便不買這些王公貴族的帳,早在昊天還是靖北侯的時候,雙方的關係便很不融洽。尤其是昊天屢戰屢勝,雄踞河套三路,現在更是封王開府,更是讓這些貴族們對他恨之入骨。這裡的都是中興帝一系,自然對勢力越來越大的昊天沒有好感。
“難道不是嗎?昊天不過也是一個大頭兵,依靠着強取豪奪卑鄙無恥,現在居然開府封王,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大頭兵就是大頭兵,下面的士兵也一點教養都沒有。”韓偉也不屑的搖着摺扇說道。
趙大武怒極,惡狠狠的說道:“你說什麼?沒有我們這些大頭兵,天都聖京早就被極樂聯盟攻破,還有你們這些王八蛋在這裡亂叫?”
“笑話,天都聖京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河套的人來說話了?你們河套不過就是欺軟怕硬落井下石罷了。”韓偉儘量保持着風度的說道。雖然他父親乃是左都御史,不過昊天現在乃是坐擁數十萬雄兵的靖北王,要是惹火了昊天,也不是一件好事。
鎮京王劉清源之子劉圖突然張口說道:“河套嘛,這個本公子也聽說過。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果然如此。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千騎校尉,居然敢如此狂妄囂張,也不知道昊天是怎麼教育你們的。還有,看見本公子在此,還不拜見。”
“我家主公怎麼教育我們你管不着!”趙大武輕蔑的說道:“至於閣下,憑什麼讓某人拜見?”
“就憑我爹是鎮京王,當今陛下的皇太叔。”劉圖哈哈一笑說道。鎮京王劉清源乃是顯烈帝最小的叔父,也是當今中興帝的皇太叔,劉圖自己還是中興帝的堂叔。
趙大武雖然粗獷,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聞言只是一笑:“那你是什麼軍銜?”
“本人乃是鎮京王世子。”劉圖道。
“可有軍銜?”
“沒有軍銜那又如何?本人也不需要軍銜!”劉圖傲然道。
趙大武冷笑道:“哼,不過是天都聖京的一個紈絝子弟罷了。難道你不知道,軍人的軍禮只獻給自己尊重的人和上級嗎?”
“你!”劉圖大怒,在天都聖京之中,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哪知道趙大武如此不給他面子,他的臉頓時就漲紅了。
趙大武隨手扔了一錠銀子在桌上,呵呵一笑說道:“弟兄們,我們走。如此紈絝子弟,和他打交道,還怕有辱了我們河套的名聲。”
“河套還有名聲嗎?”湯動站起來陰森森的說道:“哈哈,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以前落星居的那個紅牌妓女辛皎,現在便在靖北王的府上,沒想到堂堂朝廷靖北王,居然娶了一個千人騎萬人弄的妓女,哈哈!”
趙大武等人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畢竟信刻二人有令,讓他們不準在天都聖京生事。但是此話一出,幾個人頓時火冒三丈。辛皎確實是出身落星居,在昊天回到河套的時候,也帶着不少落星居的女子北上。最開始的時候,是有不少的河套百姓看她們不順眼,但是時間一長,她們憑着自己的努力,總算贏得了河套百姓的尊重。到現在爲止,河套三路來自大河以南的青樓女子不下三千,而且在河套也生活的很好。
辛皎脾氣甚好,而且心性仁厚,因此在河套將士的心中擁有着很高的聲譽。湯動這麼一說,不僅僅是把辛皎罵進去了,便是連昊天也不能倖免。昊天便是河套將士心中的神,而他遭到如此侮辱,趙大武等人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有種你再說一遍!”趙大武等人鐵青着臉說道。
劉圖哈哈一笑:“有什麼不敢說的?既然敢做,難道還怕別人說嗎?一個出身於青樓的妓女,居然也被昊天立爲王妃?真是好笑啊。哎,也許靖北王有特殊的愛好也說不定啊,畢竟人家乃是青樓名妓,那技術肯定非同小可。哈哈,聽說靖北王這麼多年來就只有兩個兒子,十有是已經被那個妓女吸乾,早辦不了事情了。”
“趙大哥!”楊漢目光瞟了一眼趙大武說道。
趙大武深吸了一口氣:“弟兄們,我們出來之前,兩位大帥說過,不許主動生事,否則軍法處置。但是現在對方侮辱我們主公,你們說怎麼辦?”
“打!”武陵楊漢等人怒聲喝道。
“好!”趙大武大聲喝道:“兄弟們,脫下盔甲解下兵器,我們這是個人所爲,不能給主公丟臉!”
雖然血殺允許河套士兵進城,不過也不知道是爲了鍛鍊他們的體能還是怎麼着,居然讓他們全部披上盔甲。好在這次帶來的都是輕騎兵,因此盔甲還算輕便。
掌櫃的膽戰心驚,這兩方人,無論哪一方出了事情,他這個掌櫃的都脫不了關係。要是再把他這裡打爛了,那損失就更大了。
“啪”,一錠金子落在掌櫃的面前,趙大武沉聲說道:“掌櫃的,這是預先給你的。”
“怎麼?想打架啊,我們奉陪!”劉圖一笑,拍了拍掌,門外頓時衝進了三四十條大漢。大廳裡的客人們一看,頓時飯也不吃了,連忙站到邊上。好在酒樓的大廳甚是寬敞,這麼多人也不嫌擁擠。
劉圖一聲斷喝:“來人,給我打斷這些狗奴才的狗腿!要讓他們知道,這天都聖京可不是他們河套撒野的地方!”
趙大武哈哈一笑:“弟兄們,今天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兄弟的厲害!我們打過東北三國,戰過西北三族,拼過極樂聖教,殺過東倭矮子,難道還怕這些王八蛋不成?”
趙大武一行人雖然只有八個,劉圖的侍衛一下就進來了三十多個。但是趙大武等人都是沙場上浴血廝殺,整天在死亡線上打滾的人。而劉圖的那些侍衛,欺壓一下普通百姓還行,若論戰鬥力,恐怕連豫州軍團都沒法比。況且趙大武等人乃是河套的百戰精銳,雖然是街頭鬥毆,不過全是依照軍旅的戰鬥方法,八個人進退一心收發自如,只是一盞茶的功夫,沒用任何兵器便將對方的三十多個人全部打倒。
然而這個時候,天都聖京的城防巡撫使劉州苗已經率領着一百城防士兵前來,看到如此情況在,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站在劉圖等人的身邊。河套士兵向來是桀驁不馴,怎麼可能向對方屈服。於是城防士兵率先動手,哪知道河套士兵的戰鬥力確實強悍,雖然打的大廳裡面一片狼藉,城防士兵也無法拿下趙大武等人。劉州苗頓時大怒,立刻調遣了兩千士兵,也不顧今天是中興帝的登基大典,便準備將趙大武等人強行抓回官衙。
城防軍巡撫使劉州苗看着全身傷痕累累但依舊傲然站立的趙大武八人,冷哼了一聲:“河套士兵好大的膽子,你們不是說在上級面前要行軍禮嗎?本官乃是城防軍巡撫使,武職正三品,看見本官居然敢不行禮。”
趙大武等人對視了一眼,河套士兵雖然桀驁不馴,但是軍紀森嚴,當下趙大武只好點了點頭,然後幾個人站了起來,單膝半跪道:“河套千戶趙大武拜見巡撫使大人。”
劉州苗一笑,河套在囂張那又如何而,但是天都聖京裡面,能夠捏死他們的人多的是。看着站在自己身邊一臉憤怒的劉圖等人,劉州苗也就想存心討好一下這些朝廷實力派的公子,於是繼續說道:“鎮京王世子劉圖小王爺等人在此,你們爲何不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