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天月一個人走了出去,寧不願坐在房間中,想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話,“說得對,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活着就得幹。”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本事參加比武大會了,所以只能看着龐天月了。
龐天月獨自一人來到了後山,他昨日雖然受了傷,但都是些皮肉傷,相比於昔日在戰場上受的傷,那就是不值一提。
所以身上的那些傷根本阻擋不了他,現在唯一的缺點就是心緒不寧,他已經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弄的心神不寧了。
現在生怕被落虎派的弟子抓走,畢竟這可是燒了人家的後山啊!他也不是怕死,有於戍疆在他死不了,只是被抓之後就無緣金烏木了。
要是沒有金烏木,那他怎麼報答這麼多年來於戍疆的養育教導之恩啊!
龐天月練着刀,大汗淋漓,“我不能放棄,我一定要成功,否則我沒臉回去。”
一個時辰後,他終於精疲力盡的躺在了青石上,大口喘着氣,刀被插在了一邊。
躺了沒多久,他剛要下山,就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坐在一邊的青石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腳,看起來十分可憐。
龐天月走了上去,“老爺爺,你怎麼了,腳崴了?”
老頭一邊揉腳一邊說道:“今天老頭子我真是氣不順啊!出來散散心還摔倒了,真是氣不順啊!”
一看這個可憐樣,龐天月已經走不動了,“老爺爺,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老頭子看了一眼龐天月,嘆了一口氣,“你說送我回去倒是容易,可是我的寶貝還在山下呢!沒有他我是吃不下,睡不着啊!”
說着就指了指山崖下,言下之意龐天月也明白了,這是想讓他幫忙取回寶貝啊!
龐天月笑了笑:“行,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取回來。”
老頭子立刻笑了起來,“真的嗎?那可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了,要不是昨天的大火啊!老頭子我也不會出來散心,也不會這麼倒黴了。”
這話說的龐天月心中一緊,感情是他們闖的禍事了,這下好了,不想幫也得幫了,隨後他走到山崖邊往下看。
往下一看,山崖不算很高,下面是一個河灘,河灘上有一根木頭柺杖,想來這就是老爺子說的寶貝了,“您的寶貝就是那根柺杖吧!”
老頭子笑了笑:“就是啊!那柺杖我拿了四五年了,沒有了它,我是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啊!”
龐天月道:“那你等我一會,可能要費點時間,不過你放心,天黑之前,我一定送你到家。”
隨後龐天月扔下了刀,揹着也是麻煩,他的身手,爬着五六米的山崖不是難事,還有不要凸出來的岩石讓他借力。
等到龐天月下去之後,老頭子也不裝了,時不時的探頭看着龐天月。
龐天月練刀已經沒多少力氣了,爬山崖就是苦苦支撐,誰知手一滑,直接摔了下去,索性不高,人也沒什麼事。
老頭子看着龐天月,“底子還不錯,練了這麼長時間的刀還能爬,還能有力氣幫我這個不認識的,心眼也不錯。”
不多時龐天月就爬上來了,將柺杖送到了老頭的手中,“老爺爺,現在可以走了吧!”
老頭拿着柺杖開心的笑了,“哎,走了一天的路了,這會可沒辦法走了。”
龐天月拿起刀掛在腰上,蹲了下來,“不用您說,我背您,咱們走吧!”
老頭笑呵呵的趴在了龐天月背上,“那就辛苦你了小夥子。”
當老頭到背上的那一刻龐天月很吃驚啊!心裡嘀咕道:“這老爺子看起來瘦弱不堪,怎麼這麼重。”
他剛想起身,可是太重了差點栽倒在地上,幸好穩住了。
老頭子也感覺到了,“年輕人,行不行,可不要勉強啊!”
龐天月一想背都背上了還能怎麼辦,只能往前走了,其實之所以這麼重都是老頭子使得壞,不然怎麼能差點就壓垮龐天月呢!
走了沒多久龐天月就滿頭大喊,此時天已經快黑了,但是太陽依舊毒辣,照在龐天月的汗水上,讓龐天月感到了臉上一陣灼燒。
龐天月看到了一塊青石,就說道:“老爺子,我走不動了,要不我們坐在前面歇一會吧!”
老頭卻搖頭,“年輕人,這麼快就不行了,可是現在不能歇啊!所謂一鼓作氣,就是要一口氣走完,前面不遠就到了,堅持一下,天黑以後這地方就不好走了。”
龐天月只能作罷,擦了擦汗水,繼續往前走去。
半個時辰後,伴隨着夕陽,兩人終於可拿到了一個茅草屋,龐天月指了指,“老爺子,那就是你家吧!”
老頭點頭,“沒錯,我在山上住了幾十年了,本來是山上的人家,門派裡的人也沒說什麼,所以老頭子我就安安穩穩的住了下來。”
兩人來到小院裡,將老頭放在了躺椅上,龐天月這才舒服了,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幾口。
屁股還沒坐熱龐天月就起身道:“我得走了,天已經黑了,我還要回去呢!”
老頭子不樂意了,“等等,你不能不管我啊!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這腳崴了怎麼做飯,這年紀大了,萬一餓死了咋辦。”
龐天月也急啊,畢竟寧不願還在等他呢!要是不回去,寧不願還以爲自己跑了呢!但是現在看看搖頭子可憐的樣子,還能怎麼辦,做唄!
龐天月扔下了刀“先說好,我雖然會做飯,但是難吃別怪我。”
老頭子笑了笑“餓不死就行了,沒那麼多要求。”
龐天月做飯還是會一些的,當初剛到鬼甲軍就是當火頭軍,做飯倒是不難,就是味道有些差而已。
隨後就來到了廚房,幸好這裡東西是一應俱全,否則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更不要說龐天月了。
真做着飯,龐天月聽到了一聲如同銅鈴般悅耳的聲音,他立馬想到應該是一個女子,所以他急忙順着門口看去。
一個穿着落虎派青袍的人站在門口,衝着老頭喊爺爺,想來是老頭的孫女了,龐天月定睛望去,怎麼有些眼熟。
女孩歡快的跑向了老頭,但是那裝束就像是男子一般,他坐到了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和老頭聊了起來。
女孩道:“爺爺不是叫我來吃飯嗎?飯呢!”
老頭指了指廚房,“今天爺爺我解放了,找了個小苦力,你也別坐着了,去廚房幫幫忙吧!”
女孩笑了,“好,我去看看爺爺今天找了一個什麼小苦力。”說完拔起長腿走向了廚房。
廚房裡本來偷看的龐天月連忙轉過身做飯,女孩走了進來,“偷看就偷看唄!你還害羞了。”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龐天月被發現了之後耳朵根都紅了。
女孩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哈哈,你怎麼這麼害羞,耳朵根都紅了,一個大小夥子有這麼害羞嘛!”
龐天月被發現了,又被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女孩湊着腦袋過來看龐天月。
就好像龐天月是個害羞的姑娘,而女孩是個不要臉的流氓一樣。
女孩看到了龐天月的臉,“哎!你咋看着這麼眼熟呢!咋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龐天月一聽果然沒錯,不止他一個人覺得眼熟,也不害羞了,轉過身說道:“我也看着你臉熟,我覺得咋們應該見過。”
女孩笑了笑:“你怎麼這麼正經,見過就見過唄!世上何處不是緣,能見過兩次說不定就是緣分呢!我叫蘇梔雪,你叫什麼啊!”
蘇梔雪,龐天月一聽這麼名字,腦子裡一片空白了,他感覺屋子裡的東西都在轉動了,實在是讓他意想不到啊!
蘇梔雪看他發愣,就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喂,說話呀!怎麼跟一個木頭一樣。”
龐天月立馬回過神,自己可是統領上千兵馬的人物怎麼見到她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木頭了,連幹什麼都不知道了。
龐天月深呼了一口氣,“我叫龐天月,不知道蘇小姐還記得嗎?”
蘇梔雪本來準備洗菜,一聽這麼名字也微微一愣,接着說道:“哦!龐天月,好像記得,你就是玟姣公主府上那個男孩吧!”
沒想到她還記得,這時龐天月心中的震驚,雖然當年兩人沒有說過話,但是還互相記得對方。
龐天月小聲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呢!”
蘇梔雪笑了出來,“哪能不記得,當時玟姣公主送你去邊疆,你死活不去,還是讓人綁你去的,你被綁上馬車,我怎麼可能忘了。”
龐天月也笑了出來,“當初我不想離開我娘。”其實當初龐天月不走反而成了公主的累贅,當時的公主府那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就連公主都沒有辦法,所以送龐天月走成了唯一的出路。
畢竟邊關是於戍疆的地盤,到了那裡安全起碼可以保證。
蘇梔雪笑了笑:“不久前,我去看過你娘,她很好,只不過不能出公主府。”
龐天月立刻走到了蘇梔雪面前,“你見過我娘了,她怎麼樣,你怎麼進去的。”
蘇梔雪道:“你別激動,玟姣公主很好,兩個月前我去過太平城一次,我偷偷翻牆進了公主府,結果被發現了,還是公主出面我才進了公主府,我們還聊了好久。”
龐天月終於呼了一口氣,“我娘沒事就好,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