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瑾瑜的聲音實在有些危險，顧望舒就算是傻子也聽懂他語氣裡的情緒，顧望舒並不是傻子，可這個時候，也並不想就這麼妥協。
這話題不是他先挑起的嗎？
“陸錚當年在學校，可是風雲人物，長得好看，還會彈鋼琴，永遠都是別人家的小孩，一羣小姑娘追着他跑。”顧望舒叭叭的愉快，完全沒料到自己在給自己挖坑。
“其中也包括你嗎？”
顧望舒：“……”
這當然是包括的，可那些小姑娘，全部都是她的手下敗將，顧望舒也不知道如今是自己移情別戀，還是當年那份喜歡沒有那麼深，現在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對着莫瑾瑜說她和陸錚的過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過去，不過就是年少的喜歡，然後，分開。
“這些吧，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呢，畢竟誰還沒點過去，是吧。”顧望舒撒嬌賣乖，莫瑾瑜冷冷嗤笑，看着有些冷淡。
“你倒是灑脫得很。”
顧望舒輕咬脣瓣，企圖矇混過關，“你要知道，在學生時代，總有那麼一個人，是出類拔萃引人注目的。就好像，你一樣啊。”
莫瑾瑜冷淡的看着她，“我什麼？”
“我想，你也是很多很多小姑娘，心目當中的，男神呀。”
顧望舒看着莫瑾瑜，忽然在想他的學生時代是怎麼樣的，意氣風發，天之驕子？出類拔萃？
不管是什麼形容詞，放在他身上，似乎都不爲過，“只可惜，見不到呢。”
顧望舒心裡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卻很快釋然，她和莫瑾瑜，似乎本就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齊金盛的齷齪手段，也許這輩子，他們都是陌路人。
她和陸錚，原本也是不會有交集的，只能說是機緣巧合。
莫瑾瑜沒有深究太多，如果他在深究一點， 就會知道陸錚和齊思思，是一點交集都沒有的，至於爲什麼會成爲同學，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呵。”
莫瑾瑜意味不明的笑起，顧望舒看了他兩眼，實在不知道他笑什麼，話題太過尷尬，只能閉嘴，可這麼多人喜歡招貓逗狗，總是有一定原因的，“你真的沒有吃醋啊？”
莫瑾瑜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
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顧望舒再也沒提關於陸錚的任何話題，偏偏莫瑾瑜非要提起，三句話不離陸錚，從陸錚是一個怎樣的人，聊到學生時代的趣事，顧望舒簡直崩潰，她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莫瑾瑜聊這些，“我們還是好好的吃東西。”
“沒有人會來這種宴會吃東西的。”
顧望舒：“……”
總覺得自己被內涵。
“除了你。”
顧望舒：“……”
她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一個好人。
顧望舒吃蛋糕的動作都停頓許多，莫瑾瑜低低一笑，示意她繼續。
她哪裡還有心情繼續，動作優雅的把勺子放在一邊，剛想矯揉造作的撩撥莫瑾瑜一番，就瞧見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就是之前鬧得不歡而散的沈月。
當然不歡而散是沈月自己單方面的想法，顧望舒覺得她們算是和平解決。
“莫大哥，思思姐，你們也在。”沈月今天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旗袍，妝容古典嫺靜，只要不開口，活脫脫就是個大家閨秀。
只可惜美人長了嘴。
莫瑾瑜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顧望舒衝着沈月笑了笑，“沈小姐，別來無恙？”
沈月一看見顧望舒，心中的嫉妒就隱藏不住，尤其是再這樣的宴會場合看見，她就更生氣，所有人都知道莫瑾瑜不會參加這些宴會。
在圈子裡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定，可爲了顧望舒，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原則。
沈月不是不嫉妒的，如果可以，誰不想當被偏愛的那個。
“思思姐，對音樂有興趣？”
“還行。”顧望舒隨口回答，沈月突然出現，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還有事沒？”
“我因爲上次的事情，覺得非常過意不去……所以我想和思思姐，好好的道歉，不知道思思姐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沈月說的誠懇，顧望舒看在莫瑾瑜的面子上勉爲其難的答應。
心中依舊保持警惕，只是跟她去了人少的地方，在偏僻就沒打算過去，“有話就說。”
聞老爺子的宅子和莫家老宅一樣，是古典莊園，沒有游泳池那種現代工藝，卻有一個人工湖，看起來非常漂亮。
湖裡還有錦鯉游來游去。
“我很嫉妒你。”沈月開門見山的說，一點也不掩飾，“我從小就喜歡莫大哥，一直都想嫁給他，可我沒想到他最後會和你結婚。”
沈月眼裡的嫌棄不加掩飾，顧望舒冷淡迴應。
都是女人，何必互相傷害。
“你不是來找我道歉的嗎？你說，我聽着。”顧望舒有點警惕，也許是偶像劇看太多，總覺得沈月不懷好意。
沈月被堂哥教訓一頓，讓她看清楚現實，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現實，還是不願意看清楚，她盯着顧望舒看，非常想知道這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沈月瘋了？
“我想知道，莫大哥到底喜歡你什麼。”沈月回答的倒也是直白，顧望舒一時之間有些驚訝。
喜歡什麼？
莫瑾瑜，喜歡她？
顧望舒心中有隱隱約約的感覺，卻一直不敢去深究，畢竟翻出來是一筆糊塗賬，何必呢，“大概，是覺得我長得好看？”
沈月：“……”
倒也不用這麼不要臉，雖然她承認，顧望舒真的好看。
“所以你還道歉不道歉？不道歉我就走了。”
“你等等。”沈月連忙出聲喊住顧望舒，等到她回頭，沈月忽然笑起來，指了指湖面，“你說如果我們兩個人，同時掉進水裡，莫大哥會救誰？”
顧望舒：“……”
都1202年了，爲什麼還有人，會問這麼可怕的問題？
這不就是改良版的我跟你媽同時掉進水裡？
“沈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是他老婆，法律規定他有義務救我。而沒有義務救你。”顧望舒很想問問這個女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裡面裝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是嗎？”沈月微微一笑，“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顧望舒：“……”
這尼瑪是個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