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香點燃,沒過半日,皇后的頭疼就好了,她沒想到,顧珊珊還真是有一手,倒是真有點捨不得讓她離開自己身邊了。
皇后睡下。顧珊珊才離開內殿,剛走出去,就看到菊香和芍藥站在外殿門口,看到她出來,二人急忙彎腰行禮:“公主。”
顧珊珊淡淡看了她們一眼說:“嗯,起來吧,我回去了。”
顧珊珊走後,菊香忐忑不安的對芍藥說:“我總覺得公主陰陽怪氣的,以前對我們可不是這樣客氣,你說她會不會因爲我倆是娘娘的人,背後對我們下手?”
“應該不會吧,現在在皇宮,不是聽風閣,她表面是公主,其實還不是跟我們一樣。”芍藥撇嘴說道。
“但願是這樣。”菊香還是有些憂心。她可是親眼看到顧珊珊是怎麼整治蒼王妃,她不相信顧珊珊會這樣輕易原諒她們。
畢竟,顧珊珊做夢都想嫁到太子府做太子妃,菊香伺候她那麼遠,很是明白她的心思。
幸好,皇后不同意,反而把她調在身邊做使喚丫鬟。
第二日,第三日,皇后越來越離不開薰香。只要一走出內殿,就會頭疼,顧珊珊見她這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母后恕罪。”
“怎麼了?”皇后不解的望着顧珊珊。
“珊珊當時見母后極爲不舒服。就想着讓母后好受一下,纔想起用薰香,可是珊珊忘記告訴母后,這薰香容易讓人上癮,,明日起,母后還是不要點燃薰香了。”
皇后一聽,擺擺手:“不能,上癮就上癮吧,以後每日都點,點了我這心裡就透氣了。”
顧珊珊知道皇后心裡有氣,皇上現在是數日都不到坤寧宮來,因爲皇后下面,東有景妃。西有元妃,個個嬌豔欲滴,皇上是左擁右抱,哪裡想的到,再來坤寧宮。
皇后又不能前去爭風吃醋,墨國,普通人家都不能容一個妒婦存在,更別說皇帝的後宮了,她看到景妃,元妃不但不能生氣,還要笑臉相迎,別說皇后,就算是顧珊珊,每次看到光彩照人的景妃,元妃,都覺得心裡添堵。
雖然皇后在景妃和元妃的宮中都安插眼線。可是光安插眼線有什麼用,她們一不偷漢子,二不謀反,想找她們的錯,還真是不容易。
可能皇后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找到她們的錯,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還沒等到一天,就要翹翹了。
有了皇后的話,顧珊珊每日照例爲皇后點薰香,終於,這一日,皇后病倒了。
宮中御醫前來把脈,說皇后是心肺鬱結,說白了,是心病。
顧珊珊聽後,暗自好笑,卻也鬆了一口氣,生怕被看出來她給皇后下毒的事情,雖然是慢性毒,可毒就是毒。
皇后喝了幾副湯藥,還是不見好轉,相反,對御醫叫她停了薰香大爲不滿,讓顧珊珊又爲她點上薰香。
太子聽說皇后病了,日日前來請安,卻不忘跟顧珊珊眉來眼去。
顧珊珊在坤寧宮有了獨立一個小院子,早已經方便了太子,太子幾乎是夜夜留宿在小院,天不亮再由流火帶會太子宮。
皇上也來了,對皇后噓寒問暖,還命人送了不少補品前來,可惜這些補品,皇后已經無力吃下去了。
終於,皇后在一天午後,氣絕身亡。
皇后臨死之前指了指顧珊珊。
當時,屋裡只有顧珊珊跟太子在,太子明白皇后的意思,皇后是要把顧珊珊爲她陪葬,墨國自古就有這個說法,主人死了,可以選自己最滿意的下人一起陪葬,後來,達官貴族死的時候,都不是選一個人,而是好幾個,甚至十幾個,都是生怕自己到了那邊會孤單寂寞。
顧珊珊自然也明白皇后的意思,見太子面上露出猶豫神色,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太子面前,梨花帶雨:“殿下,珊珊還想跟殿下在一起,珊珊進宮伺候皇后,爲的是什麼,殿下你應該最清楚。”
太子的心都被她哭碎了,反正皇后已經死了,他隨便指個宮女陪葬都可以,柔聲扶起顧珊珊說:“母后臨死前,還放不下你,分明是同意我們的親事,你就不要多慮了。”
顧珊珊一聽,太子居然這樣維護她,還想出這麼一個理由出來,忍不住往太子懷裡一倒:“珊珊真是謝謝母后的成全了。”
太子紅着眼走出內殿,讓長遠前去稟報皇上,說皇后殯天了,再揚聲叫道:“來人,把菊香,芍藥關起來,給皇后陪葬。”
菊香芍藥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太子腳下:“太子殿下......”
顧珊珊一臉得意模樣從太子身後閃了出來,菊香跟芍藥明白了,叫她們倆陪葬,一定是顧珊珊的主意,這段日子,皇后這麼喜歡顧珊珊,一定會要她陪葬的,只是皇后死的時候,只有她跟太子在身旁,只要哄好太子,遭殃的一定是她們。
陪葬,就是把活人跟死人埋在一起,終年不見陽光,有的人受不了很早就死了,有的人白髮蒼蒼才煎熬死去。
菊香心裡的不安得到證實了,顫音望着顧珊珊:“公主,你早就算出來皇后娘娘會殯天對不對?”
顧珊珊伸出芊芊玉手,捂住嘴巴,輕笑出聲:“殿下,菊香還以爲我是能觀天象,預知未來的相師呢?”
太子也笑了,露出笑容,又覺得不妥,趕緊對顧珊珊使個顏色,皇后纔剛死,他們兩個不哭反而笑,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好在皇上還沒有來。
皇上來了,掉幾滴眼淚,就把事情交給太子跟李公公,顧珊珊站在一旁看着他,心知皇后也只是一個虛設,他根本就沒喜歡過皇后吧。
皇后雖然是莫名殯天,可是皇上不懷疑,太子不查,這件事就過去了。
長春宮。
元妃走出大殿,幾個宮女正在議論紛紛,見她走出來,臉色微冷,都嚇得如雀受驚一鬨而散。
“娘娘,冬梅他們膽子越來越大了。”貼身宮女白蓮小聲說。
“也罷,皇后殯天這件事太快了,她們暗地裡說說也很正常。”元妃望着天空,羨慕自由自在的鳥兒有什麼用,自己還是要呆在這深宮之中,整個元府都以自己爲榮,卻不知道自己是身累,心累。以樂呆巴。
“娘娘,皇后殯天,娘娘你也要早作打算。”白蓮又是輕聲勸道。
元妃輕斥:“皇后纔剛過世,你就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心我剪了你的舌頭。”
話雖然是訓斥白蓮,不過卻說得輕飄飄,沒有幾分怒意。
白蓮也只是微微彎腰行禮:“奴婢知錯。”
元妃目光移向東方,如今的長樂宮,怕是歡聲笑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