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蕭可和她約好的地方,已經是九點多了,她吃了以前在學校旁邊最喜歡吃的米線,味道似乎沒以前好了,也不正宗了,吃了不多點,但是也不妨礙她的肚子,吃的很飽。
蕭可臉色被凍的通紅,蕭雅心裡微微有些疼,這個傻孩子怎麼如此固執,告訴他不要出來的,爲什麼還想小時候一樣不聽話一味的幹着他自己以爲對的事情。
“不是告訴你不要出來的嗎,凍壞了都。”她心疼的斥責着,踮起腳尖將脖子上的圍脖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間就覺得冷風從無數空隙中襲來。
“圍着吧,我不冷。”蕭可轉而又把圍脖還到了她脖子上。
她愣愣的看着蕭可的動作發呆,如若現在的他是他,她也是會幸福的,可是不是。
“你是我弟弟,可可,姐姐是你的姐姐,你對我的依戀只是孩子對母親的依戀,我照顧你太久了。”她有些頹敗的說着,蕭可眼中的痛她看的一清二楚,響鼓還要重錘敲,蕭可只是認錯了方向。
不等蕭可再說話,蕭雅先打斷了他要說的。“你我是姐弟,從始至終都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更不會超越這層關係有另外的發展,馨兒對你的好,有時候我都在羨慕,你好好的對她吧,她會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也會是個孩子的好母親,我希望下次回來的時候是來喝你們的喜酒。”她任重道遠的拍了拍發愣的蕭可的肩膀,走進了蕭可爲她定好的酒店。
她沒問蕭可,直接去了服務檯,或許那些服務生在懷疑他們是不是有病,明明知道自己的屋子,可是卻還要問她們。
帶着如此搞笑的猜測,蕭雅去了自己的屋子。第二天沒等蕭可送她就離開了青城,誰都沒告訴。
工作一如既往的多的數不勝數,沒日沒夜的工作視乎成了她們生命中不變的樂曲,她們就是曲子中的樂符,演繹着不同節調的篇章。
從青城回來有些時日了,這段日子她越發的思念青城的所有,青城的吃的,青城的氣候,更主要的還是青城的人吧!她笑着諷刺自己心中的與她而言有些變態的想法。
她和於小英曾經自嘲的說她們是打不死的女金剛,有着非一般的心態,現在想想她有些不敢認同,她有些沮喪的覺得她已經輸了,從青城回來的那時候起就有些思維渙散,跟不上事態發展的需求。
時間已經不早了,是時候去幼兒園接她的寶貝,堇悠姑娘可是不喜歡遲到的,就和她的爸爸一樣,從來都是那麼的霸道。
到達幼兒園的時候,只有三歲的小堇悠有些頹敗的坐在幼兒園的門口,小臉糾結着,一看就知道這姑娘不似很開心。
見到蕭雅來接她,小姑娘沒精打采的揹着自己的小書包晃悠着倆蓮藕小胳膊朝着媽媽走來。
蕭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從進幼兒園的那天起就不怎麼高興,都快三個多月了還是改不了這毛病。
小姑娘別看人小小的沒幾斤幾兩的,站在蕭雅面前還是有一定的分量,她比其他同班小朋友高很多,雖然年齡只有三歲,但是成熟的思維和高高的個子真真看不出只有三歲,若是除去那張小臉蛋的話。
“堇悠你不開心。”
她這當媽的也是個不靠譜的,明明看到孩子不開心,她還如此問,不就是讓小姑娘不想說話嗎?
小姑娘還真的就沒怎麼搭理蕭雅,饒過她,朝着自家的車子走去。蕭雅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跟着她爲她開門,
今天真的把她家公主給得罪了,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堇悠啊,能跟媽媽說說你今天是怎麼了嗎,媽媽好像並沒有得罪你吧!”
要說蕭雅之所以這樣總是這樣寵着她,順着她,原因只有一個孩子缺少的父愛她給不起,從她出生到後來的爲了給她一個準生證,她假結婚再離婚,這三年的時間她爲了這個孩子做的失去理智的事情從來都是個未知數,不過她從來不抱怨,因爲這個寶寶見證着他們相愛的事實。
“蕭雅,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我都說了,我今天要自己回家,你爲什麼還要來接我。”
小丫頭這樣一說,蕭雅倒是想起來了,這姑娘前兩天她來看她的時候就說她自己能回去,不要她去接,她不放心是真的,忘記了也是真的。
蕭雅有些抱歉的看着堇悠,柔聲細語的道歉:“堇悠啊,你看啊,媽媽都已經來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媽媽吧,再說你才三歲媽媽有些不放心你一個人。”
聽蕭雅如此道歉笑姑娘緊皺着的眉頭的稍微舒緩了一些,但是沒舒張完全,有些語重心長小大人一樣的說:“我都三歲了,我有自己的識別能力,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被人騙的,你就那麼不相信你的孩子嗎,再說我不喜歡高調,我喜歡低調。”
她有些心酸,這是她的孩子說的話,她也只是三歲而已,有時候就連她在這個孩子面前都自愧不如,三歲的孩子能踩着板凳煎蛋吃,這是在怎樣的教育模式下成長的孩子,可是她的孩子就是如此,她從未教育過她的孩子要這樣,可是不知道她是在哪裡學的,從上幼兒園開始就開始自己動手。
如若蕭雅想要幫她,都會受到小姑娘的呵斥,所以蕭雅只能看着孩子獨立的成長,而幫不上任何忙。
小丫頭其實今天看見蕭雅來接她的時候是開心的,雖然嘴上說的好好的,可是坐在校門口期待的小身影,怎麼也不容忽視,其實蕭雅明白,孩子是在爲她着想,但是她這個當媽的也會想着給她提供更多。
就拿今天接她的事情看,小姑娘還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媽媽來接她,一方面不希望媽媽來接她,蕭雅有些無奈的想,這孩子長大以後到底像誰,就現在的這些習慣她的身上看不到他們倆任何一方的影子。
母女倆在街上吃了點東西,小姑娘的畫筆沒了,在超市轉了轉,買了點東西回了家。
蕭雅想給蕭堇悠洗澡,被小姑娘給轟了出來,蕭雅只能把東西放好,囑咐好一切,才從門前離開,去自己的屋子看文件。
都三年了,她看着自己桌子上的相框有些恍惚,這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太多太多,她無數次的給堇悠講她爸爸的事情,孩子從出生開始蕭雅就從沒有打算隱瞞她有關她爸爸的事情,堇悠很懂事,只是問過幾次,每次聽完蕭雅講的有關爸爸的事情後總是會變的沉默很久,所以漸漸的蕭雅也就不怎麼告訴她,有關慕容堇的事情。
堇悠懂事,不怎麼問她,她也正好落個清閒,不問不代表沒有,蕭雅對孩子的問題一一回答,從不做隱瞞。
別看堇悠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鬼主意多的是,尤其是在慕容堇這件事上,小姑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開始關注慕容堇的,每一期有關慕容堇的雜質她都會收集,其實與其說是堇悠在收集,還不如說是蕭雅再收集,小姑娘把什麼都告訴蕭雅,蕭雅直接幫她買回來,漸漸的家裡的雜質多
了起來,小姑娘從不看,就把有關慕容堇的那幾頁撕下來,讓蕭雅幫忙定成一本畫冊。
蕭雅知道孩子是在想方設法的蒐集有關父親的一切,她還清楚的記得孩子聽了筷子兄弟唱的那首《父親》時,哭着問她爲何她慕容堇會不會也像叔叔的父親一樣愛她。
那天她哭着對堇悠說了很多有關慕容堇的事情,從他們相遇相知相愛相離的過程,一字不差的都告訴了她,不管她有沒有聽懂。
堇悠哭着擦乾了她的淚水,對蕭雅說爸爸不應該拋棄媽媽,媽媽不應該就那麼輕易的放棄。
她不知道對於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父親意味着什麼,她從小就被歐敏帶走,所以有關林嘯天的記憶機會爲零,如若不是他叫她一聲雅言,她從不記得記憶中還有個男子會那樣溫和的叫喚她。
所以於蕭堇悠來說,父親是個虛幻的神聖,容不得別人的踐踏和質疑,每次當蕭雅開玩笑的跟她抱怨說她吃虧了,就不該告訴她她爸爸的事情的時候,小姑娘總會來獻殷勤,拿從來都不表現的孩子的童貞去哄她開心。
每每到了那個時候,蕭雅錐心的疼,她也曾想過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錯過了他三年,讓他們父女失去了三年的相處。
無數次的夢裡她都會哭着嚇醒,望着身邊冰冷的位置,她越發的感到孤單,總是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潛入小姑娘的屋子裡,摟着她睡,第二天早早的離開不讓她發現。
她家的堇悠從能說話開始,就不喜歡粘着她,沒有小孩子一樣撒嬌的習慣,獨立自主,不讓蕭雅干涉有關她生活習慣的一切事宜,只是自己一點一點的摸索,慢慢的蕭雅習慣了,也便不再幹涉她做的任何決定。
孩子懂事的同時也讓她頭疼,三歲大點的孩子從能學着寫字開始,看見有關慕容堇的一切,都想要買,蕭雅無數次的被她的寶寶弄的很鬱悶。
就比如有一次,母女倆去逛街,小姑娘看見了一套衣服,那套衣服正好是蕭雅電腦桌面上慕容堇穿的那身,小姑娘就是站在櫃檯前不走,蕭雅想拉都不行,最後無奈之下,花了一個多月的工資買了那件衣服,蕭雅的那個心疼的呀,但是還不能告訴堇悠,只能自己憋着。小姑娘接下來見什麼說什麼不好,那天她們倆只買了一件慕容堇的衣服回了家,事後想想小姑娘是在用給自己買衣服的錢來塑造一個更加完美的父親,於是蕭雅只能把有關慕容堇的一切都收好,不讓她看到更多她負擔不起的東西。
她負擔不起,孩子見到了只能徒留遺憾,到頭來,孩子失望不說,還會養成拜金的習慣。
那樣的事情太多,小到一個手機掛墜,大的一件兩件昂貴的西服。三歲與其他小朋友來說是個童貞的年紀,可是堇悠似乎從兩歲半那時起,被門外的小朋友罵了一句沒爸爸之後就變的懂事,那時前她還是和其他孩子一樣的童貞。
小姑娘似乎洗好澡了,在大聲的嚷嚷,蕭雅一驚從自己的幻想中醒來,去看看她需要什麼。原來只是單純的想告訴她她洗好澡了,她要去睡了。
溼漉漉的一雙大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愈發的明亮,蕭雅狠狠的親了小姑娘的臉頰一口,招來小姑娘無比嫌棄的眼神,這樣的眼神看多了,蕭雅已經有了抗體,用大毛巾蓋住了姑娘的腦袋,擦擦擦,沒幾下把頭髮擦乾,呼呼的幾下吹乾,小姑娘瞪着大眼睛,很氣憤的看她,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蕭雅才能看到孩子的童貞和有關慕容堇的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