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在發呆的時候,前排的張軟軟和張陽陽也先後下車。
看到從駕駛位下來的張軟軟,衆人眼中又是一陣驚豔。
太耀眼了。
沒有戴墨鏡的和口罩的張軟軟,任誰看到了都移不開目光。
雖然只是穿着普普通通的冬天衣服,但是就是往那一站,就讓人感覺很不一般。
體態,眼神,美貌的結合,組成了無與倫比的氣質。
讓人一眼就死死的刻入腦海。
如果覺得氣質這種東西不存在的話,不妨留意一下路上的小孩,那些從小就上舞蹈班的孩子,和在家玩泥巴長大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差距肉眼可辨。
不需要說話,也無需看穿衣牌子價錢,兩個人就是站在一起,你就能分辨出那個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了。
這便是氣質。
“外公,外公,大舅……”
張軟軟喊人。
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雖然她知道這些人瞧不起自己家,但是張軟軟何嘗不是一樣瞧不上他們。
所以沒有什麼好生氣的。
她今日過來,只是帶父母過來爭一口氣。等這一口氣爭回來了,雙方再無瓜葛。
張軟軟繼續走自己的修仙路,而這些人幾十一百年之後墳頭草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茬了。
“你是……軟軟?”
聽到張軟軟叫人,衆人這纔不太確認的打量着張軟軟。
他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張軟軟了。
而張軟軟又重生回來氣質大變,他們不敢認也是很正常。
“嗯。”張軟軟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呆滯的外公外婆也是反應過來了,連忙招呼張軟軟一家進去坐。
之前還在摘菜的幾人也跟着走了進去。
“軟軟長這麼大了,變漂亮了。”
“陽陽這麼高啦,真是越來越帥了。”
“建國啊,好久沒來了吧,等下我們要好好喝一杯。”
一路走進客廳,場面話自然也不能少。
話到最後,小舅裝作隨意的問道:“陽陽,怎麼忽然換車了?”
其他人腳步沒有停,但是明顯豎起了耳朵聽。
張陽陽笑着道:“沒換,這是妹妹的,我那本田還開着呢。”
衆人又是一驚。
“車是軟軟買的?”
面對投來的疑惑眼神,張軟軟仍然是很淡定:“嗯。”
一問一答,衆人來到客廳的沙發。
“快坐吧,先喝口茶。”
張軟軟四人被推到了沙發坐下。
以前,沙發都是外公外婆還有大舅他們坐的,張軟軟一家來到都是坐在旁邊的膠凳,彷彿捧月的星星,散佈在茶几的四周。
現在好了,他們成“月亮”位了。
衆人開始尬聊。
問東問西。
期間,小姨給張軟軟和張陽陽發了兩個紅包。
“謝謝小姨。”
張軟軟第一次露出笑容。
小姨的紅包她每年都會收到,即使她沒有來,也會給媽媽帶回去。
“我也有啊。”張陽陽嘿嘿一笑。
“當然有了,沒結婚都有。”小姨拍了拍張陽陽的手,打趣道:“要抓緊了,爭取明年把事情辦了。”
見到和張軟軟談笑風生的小姨,大姨還有兩個舅媽都是臉色有些變化。
然後不聲不響的離開座位上樓去了。
她們都是回自己的房間,翻紅包和現金了。直到包好兩個一樣大的紅包,這才暗鬆一口氣的下樓。
“軟軟和陽陽好久沒來了,一人一個紅包,新年大吉大利。”
面對遞過來明顯是後包的紅包,張軟軟還是收下了。
無所謂的,反正媽媽會還回去。
不是給他們的兒子就是孫子。
給了紅包,一部分的人便是去做飯了。
掌勺的是大姨夫,其他人都是打雜。
林玉珍也跟着去和小姨一起摘菜,一邊竊竊私語,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張建國則是被拉去打麻將了。
大人都有自己的事,張軟軟和張陽陽閒得無事,乾脆跑出去院子溜達。
別的不說,外婆家的院子是真的大。
樓房的兩邊種着果樹,都還有大片的地方停車。
“你看那個寶馬3系,三十多萬,大舅的。”
“旁邊那個豐田漢蘭達,二十多萬,小舅的。”
“最貴的是那個奧迪Q5,好像差不多五十萬,大姨夫的。”
“……”
張陽陽給張軟軟科普那些車的歸屬和價格。
不過這不是爲了長他人威風,而爲了鋪墊最後一句:“嘿嘿,他們三臺車加起來纔有你的攬勝貴。”
張軟軟只是笑笑。
這時,外婆忽然來了。
偷偷摸摸的給張軟軟和張陽陽塞了五百塊錢。
“你們很久沒來了,拿着慢慢花,不要告訴其他人。”
外婆來的快,走得也快。
看着手上的五張紅鈔票,張軟軟和張陽陽對視一眼,皆是不屑的笑了笑。
“這下倒是不偏心了。”
記得還是小學的時候,張軟軟和張陽陽年紀小不懂事,年初二的時候找外婆給錢買玩具槍。
然後外婆給了,但是隻給了一人十塊,而且還是臭着臉給的。
而背地裡,她卻是給了大舅大姨夫他們的孩子一人一百塊。
發現這個的時候,年少的張軟軟第一次認識到了偏心這個詞,也明白了貧窮就會被人瞧不起。
外婆爲什麼會偏心?
還不是張軟軟家沒有錢,而大舅大姨夫他們家更有錢。
“這個錢你怎麼處理?”張陽陽眼神冷漠的問道。雖然現在的他二十多歲了,但是明顯對當年的事還是耿耿於懷。
有時候,小孩子的自尊心和敏感比大人想象的要重多了。
他們只是不說,不代表忘記了。
“還能怎麼辦,媽媽應該會給外婆包紅包的吧,等下把這一千加上就是了。”張軟軟說道。
張陽陽眼睛一亮。
“對。把錢給我。”
張陽陽拿過張陽陽手上的五百,對着不遠處在樹蔭下摘菜的林玉珍走了過去。
湊到她耳邊說了一些什麼,然後把錢塞入了林玉珍的外套口袋裡。
張軟軟默默的看着,雙手插兜。
她知道,張陽陽對當年的偏心還是生氣的。
他那個時候也是一個孩子,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區別對待。
所以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心中的芥蒂也沒有消。
不像張軟軟。
經過了修仙界的爾虞我詐,她早已經看得無比透徹。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有義務要對你好。
對你不好,纔是合理的!
所以,還是那一句話,沒有什麼好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