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馮衝能理解,這人跟了老闆這麼多年,知道的太多了,活着始終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就反水背叛了老闆。
但是林悅可是老闆的親生女兒,也要殺了嗎?
“越快越好。”
電話對面的人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明明老闆說話的聲音還是和從前一樣,但是他卻莫名地感覺到老闆的殺意,明明遠在異國他鄉,但是這種壓迫力卻順着通信網絡傳了過來。
“是!”
他不敢多問。
掛斷電話後,林子洲拿起放在桌上的相框,相框裡的照片正是林悅的小時候,照片裡的小女孩約莫三四歲左右,站在他的身邊,穿着甜美的公主裙,黑色的長髮搭在肩膀上,戴着鑲滿了鑽的皇冠,看起來可愛又高貴。
明明小時候這麼乖巧可愛,可長大了以後卻變成了“白眼狼”,背叛了自己。
林子洲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他提起手裡的毛筆,緩慢地在小女孩的臉上畫了一個“×”,然後將相框蓋在了桌子上。
片刻後,他起身來到電話機面前,撥了個電話:“把林希叫來。”
十分鐘後,敲門聲響起。
緊接着,一個和林悅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在了林子洲的房間裡。
她恭敬地衝着林子洲鞠了個躬,虔誠地喊了一句:“父親大人!”
“兩天之後,你啓程去華國。”林子洲語氣淡然地吩咐道,“等到了華國之後,我會交代新的任務給你,只要你能完成好,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女兒。”
聽到最後一句話,林希的眼裡逐漸透出一抹堅定!
……
抵達京城後,一行人重新換了車準備出發前往N9研究所的秘密基地。
一上車,就有人給林悅打了一針,不一會兒林悅就昏睡了過去。
穿着大白褂的護士直接在車上就對林悅進行抽血。
江時顏下意識看向來接她的闞青青。
“青青姐,這是……”
“例行檢查,不用擔心。”闞青青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江時顏放心下來。
大概是爲了保密工作吧?
到了研究所後,林悅還沒有醒來,不過輪椅早已經備好了,一下車就有人將林悅抱上了輪椅,然後推着輪椅將她帶走了。
江時顏不擔心林悅,此時此刻她更擔心自己。
儘管不知道是哪位大領導要見她,但是江時顏也能想象得到對方的級別一定不低,或許是隻能出現在新聞裡的那種大人物,一想到要面對那樣的大人物,江時顏就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通過身份驗證後,江時顏和闞青青一起踏進了電梯裡。
這一次,沒有奇奇怪怪的催眠測試,江時顏親眼看着電梯往下走,速度比尋常的電梯還要快不少,很快就落到了地下研究所。
江時顏此刻也穿上了白大褂,頭髮紮了起來,臉上帶着怯生生的表情,一看就是剛被招進研究所的小新人。
不過能進入N9研究所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哪怕有人對她陌生的臉感到好奇,但是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輕視她。
闞青青帶着江時顏先去抽了血,做了毛髮檢測,之後就領着她去了袁所長的辦公室。
“袁所呢?”闞青青疑惑地問正好路過的同事。
“袁所剛出去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吧。”同事看了江時顏一眼,眼神透着幾分好奇,卻沒有問她的身份,“你們等等吧。”
闞青青道了聲謝,帶着江時顏坐在了外面的沙發上等着。
半個小時後,袁所長回來了。
“袁所。”
“袁所長好。”
“你跟我來。”袁所長看了一眼江時顏,又對闞青青說,“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崗位了。”
“是。”闞青青敬了個禮,給了一個江時顏“不用怕”的眼神,當即離開了這裡。
江時顏膽戰心驚地跟在袁所長身後,七拐八繞地走了一段路,隨後來到一個屋子前,在經過門口的身份認證後,門開了。
裡面似乎又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來來往往不少穿着大白褂的人,而江時顏很快就被眼前幾個巨大的水箱吸引。
當一條長長的造型奇特的魚進入江時顏的視線時,江時顏眼瞳微微一縮。
自從有了電子形態就喜歡趴在江時顏肩膀的小系統打從江時顏進入研究所的領地之後就縮在了自己的系統世界裡,老老實實地下了線,之前的經歷還讓它心有餘悸。
“這是世界上最後一條白鱘的標本。”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江時顏身後,“在20xx年,它已經被宣佈滅絕了。”
江時顏回頭一看,乍一看並不認識這個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只覺得十分的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這位是覃海洋院士,海洋生物學者,被譽爲‘當代海洋之父’,就是他想要見你。”袁所長介紹道。
江時顏猛地一驚,難怪覺得眼熟!
對於“覃海洋”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這位的成就和突出貢獻可是被世界認可的,國內首個獲得“國際海洋動物學會傑出研究貢獻獎”的專家!
可是,傳聞這位覃海洋院士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覃海洋微微頷首:“你就是袁所長極力推薦的小江同志吧?聽說你能學習各類動物的語言,和它們進行溝通交流?”
江時顏點了點頭:“會一點點。”
“你也不用謙虛,你的資料和視頻我都看過了。”覃海洋笑了笑,“本來計劃是再過一段時間和你見面的,不過目前我的實驗遇到了一些問題,需要你的幫忙,就拜託袁所長喊你過來一趟了。”
“我能幫上忙嗎?”江時顏有些惶恐,“我對海洋動物的認識比較匱乏,就學會幾種簡單的語言……”
鯨魚,海豚,鯊魚,還有江豚。
就四種。
前三者是動物園有的品種,最後一種則是當初爲了證明自己而兌換的動物語言。
江時顏涉及海洋的領域比較少,她更擅長的是陸地上和天空中飛行的動物們。
“能臨時學嗎?”覃海洋院士問。
“這個……”江時顏下意識看向袁所長,隨後小心翼翼地問對方,“學什麼?”
“你剛剛看到的。”
她剛剛看到的?
江時顏回頭,是那條據說是世界上最後一條的白鱘,而據資料記載,它最近出現在大衆視野中還是十年前,被紅外線錄像拍到了活動的畫面。
等等!
江時顏總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覃海洋院士的意思,指了指那條已經被做成標本的白鱘,又指了指自己,滿是不可思議:“學習白鱘的語言?!”
覃海洋緩慢地開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