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飛機走不通,那隻剩下海路這一個辦法了。
以林悅對林子洲的瞭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她弄出國,哪怕讓她偷渡!
“今天晚上十二點,你聽見聲音之後就打開屋子裡的門窗,之後躺在牀上鑽進被窩裡,聽見任何的動靜都不要害怕,也別緊張,如果避免不了受到一些小傷,也希望你能忍一忍。”江時顏低聲說完以後,就按下了水箱的按鈕。
然後離開了女廁。
林悅沉默了片刻,掏出了從口袋裡的東西看了看,卻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她能不能順利逃脫林子洲的魔爪活下來,全靠江時顏了。
林悅之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報警,而是因爲她不單單只是人身被禁錮這麼簡單,甚至連她都被林子洲用藥物控制着,即使她報了警,讓華國的警方將她救出來,可是等到藥物發作的時間到了以後,她還是會控制不住地求助林子洲。
那個時候的林子洲則會以親生父親的身份出面讓人將她帶走,而惹怒林子洲的後果……林悅是嘗試過的。
所以從小到大,林悅幾乎扮演着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兒形象,哪怕恨他入骨,她也會遵循他提出的任何的要求,讓她嫁人就嫁人,讓她試藥就試藥。
這也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能夠逃脫林子洲的機會了——
她必須要試一試!
……
果然,入夜後,保鏢忽然提出來航班因爲特殊的原因而取消了,他們今晚就坐船離開這裡,然後通過海路的方式前往R國。
林悅沉默許久,說:“我上樓去睡會兒。”
“大小姐,老闆吩咐了所有的東西都不用拿,只要人離開就好。”其中一名保鏢拿出了一個藥瓶放在桌上,“這是您的藥。”
林悅當着他們的面將瓶子裡的藥吞了下去,又喝了半杯水,然後目光冰冷地望着對方:“好了嗎?”
“大小姐好好休息。”
林悅回到了房間,將臉上的妝都卸掉,又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運動服,最後將頭髮紮了起來。
她沒有手機,身份證等一切證件都沒有。
林悅靠在牀上,用平板播放着輕音樂,靜靜地等待着時間一點點地流逝。
忽然間——
滴滴滴!
滴滴滴!
林悅的枕頭下忽然出現了細微的響聲,就像是電子體溫計發出的那種提醒的聲音,她連忙爬起來,將屋子裡的窗戶和陽臺上的門全都打開了,又將房間的門反鎖好。
風呼呼地吹着,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林悅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些爬行動物的身影,後背發涼,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砰砰砰!
“大小姐,大小姐!”
“啊!”
門口忽然傳來了驚聲尖叫的聲音:“有蛇,蛇啊!老鼠,老鼠……”
密密麻麻地蟑螂從外面的陽臺爬了進來,林悅眼瞳猛地一縮,瞬間頭皮發麻——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蟑螂成羣結隊地出現過!
數不清的蟑螂不斷地爬進了林悅的房間裡,桌子上,沙發上,牀上……
外面的保鏢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在意識到林悅將門反鎖了以後,當即決定將門踹開!
一下,兩下。
第三下,臥室的門轟然倒塌!
林悅縮在牀上,眼中寫滿了驚恐之色,而在她的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蟑螂和飛蟲,兩名闖進來的保鏢也瞬間頭皮發麻,腳步停留在了原地!
陌生的人類氣息讓這些小傢伙們受了驚似的開始蜂擁往門外跑,甚至還有一些往保鏢們身上爬,保鏢們驚慌失措地拍打着身上的蟑螂和飛蟲,外面的老鼠也趁機爬了進來,開始瘋狂地往他們身上鑽。
甚至還有老鼠咬了一口他們的腳踝!
保鏢吃痛,卻仍然不忘將林悅帶走,他們好不容易來到林悅身邊:“大小姐,快走!”
林悅卻死死地抓着被子不敢動,仔細看一看,甚至還能看見她的額頭早就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得罪了,大小姐!”
當保鏢用力扯開林悅的被子時,卻驚恐地發現她的身上盤旋着無數條蛇,那些蛇受了驚,立起身子,直勾勾地望着那名動手扯掉被子的保鏢,眼神充滿了攻擊性!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保鏢冷不丁地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無數的蛇蟲鼠蟻不斷地涌入這個房間裡,甚至不斷地攻擊着這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鏢,而屋裡的監控也早已經被警方趁機控制住,他們沒有出現在屋子裡,就任由這些動物們在江時顏的控制下出現,掌控了整個局面……
保姆是最先尖叫着跑出別墅的,結果剛離開不遠就被躲在暗中的便衣警察也攔了下來,然後悄無聲息地帶走了。
再然後是司機,保鏢。
終於,這些人都被逐個擊破,全都被早就潛伏在屋外的便衣警察一一地按住,然後用手銬將他們銬了起來,全都帶到了隔壁的民宿裡。
民宿的老闆在得知民宿被徵用後,而是早在就離開去了市中心,因此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房間被無數的蛇蟲鼠蟻爬過……
不然,一定會被眼前這樣的“盛宴”給嚇得暈過去吧!
不費一兵一卒,等到江時顏出現在林悅的房間時,那些蛇蟲鼠蟻早在悠揚又獨特的哨聲中有序地離開了,鑽入了黑夜中慢慢地四散分開,消失不見。
林悅嚇得臉色慘白,死死地咬着嘴脣,全憑最後的毅力才能撐着沒讓自己被之前的場面給嚇暈過去。
當她看見江時顏和她身後出現的警察時,那一口懸在嗓子眼的氣就這麼泄了,再也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林小姐,林小姐!”
林悅最後的意識是聽見江時顏着急呼喊她的聲音。
……
等到她再醒來時,熟悉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猛地坐了起來,噩夢一樣的回憶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中,她條件反射性地想要離開這裡,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小姐,別怕,我是江時顏!”
林悅拔掉針頭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緩緩地擡起頭,對上了江時顏擔憂的眼神。
而在另一旁,兩名穿着華國警服的警察也在擔心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