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剛纔你二大爺像土匪掃蕩一樣帶着一羣警察來抄家，現在中邪了？我怎麼不信呢！不是中邪嗎，直接送醫院，你要不知道號碼用不用我幫忙給你按啊！”曹駿搶過大笨牛手中的筷子連餃子盤都給扣了起來。
“是真的，我剛纔把餃子撈出來去請我二大爺吃飯，結果你們猜怎麼了！”
“怎麼了？”曹駿被大笨牛帶起好奇心了，也問怎麼了，但大笨牛卻偷着又抓了個餃子塞到嘴裡嚼着餃子支支吾吾的說“我二大爺手抽筋……”
“滾！我看你也嘴抽筋了！麻溜的滾！吃起來沒完了抓了一個又一個，手抽筋揉揉不就行了！”曹駿氣的直接把大笨牛推倒在地。
“你一外鄉人懂什麼，小年不蹭餃子一年沒有交子（古代對錢的稱呼），韓大爺還沒說個不字呢你趕我幹嘛，我不是還沒說完嗎，手抽的跟得了羊癲瘋一樣不僅把餃子盤摔了還自己抽自己嘴巴子，啪啪的抽的可狠了！”
“師父，真有這規矩？”曹駿根本沒聽後話反而是看向爺爺。
“以前確實有這規矩，不過以往我都帶着蠟燭或者自己出去吃，很久沒在村裡吃年了，算了，牛犇你願意吃就繼續吃吧，繼續說說除了抽嘴還幹嘛？我看你這樣應該不是很厲害不然你還有空吃餃子拽着我就要跑。”
“嘿嘿，還是韓大爺懂我，我呀就是餓了。其實我二大爺抽了自己兩下就安靜了，我以爲沒事了，可他又不讓我吃飯了。一鍋餃子全禍禍了，我還一個都沒吃呢。”
“說重點！你都快趕上寡婦嘴了。”曹駿又沒忍住一拳打在了桌以上。
“重點就是，不讓我吃飯還一個勁的讓我來找你，我這不就來了嗎。”
“那你二大爺自己呢？”
“還在家裡呢，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二大爺真是白養你了，關鍵時刻你把他忘了，蠟燭你剛纔有看到村長有什麼異常嗎？”爺爺沒有再搭理大笨牛反而問我。
“異常的話就是他的胳膊上多了半截手臂。像是女人的手挺細的勾着村長的手腕。”
“行了，牛犇要願意吃端着一盤餃子自己回家吃去，你二大爺是被他自己撈上來的東西盯上了。你回去用熱水給他洗洗手就行先把寒氣燙出去。”爺爺已經下逐客令了，曹駿也開開了房門，大笨牛也算識相端着一盤餃子就跑。
“你家餃子有這麼好吃嗎？”
“不知道，只是湊巧碰上個淳樸的人而已。”冉羽見大笨牛走後很奇怪的看着我。我也只好說大笨牛淳樸了。不然我總不能說他跟他二大爺學的來我們家都不要臉了吧。
“那你也快坐下吃吧。”我剛讓冉羽坐下，又有人來了，說自家男人腿不能動了，爺爺也是讓她回去用熱水燙燙，可這中午飯似乎就是不想讓我們好好吃了，一中午的時間來了至少半個村子的女人都說自己家男人出事了，但爺爺的統一答覆都是回家用熱水燙燙就沒事了。
“師父，餃子都涼了。還有多少人要來啊！”曹駿實在忍不住了把手中的筷子都摔桌子上了。
“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是冤死的。”
“師父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冤死的。都一中午了來的人都夠拼出一具整屍了。”曹駿這意思其實是說那些手腳身體突然不靈便的人，他們不能動的位置沒有一個是重複的，其實不用曹駿說，爺爺心裡大概也有數了，肯定是那女人的魂魄還附在身體上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在河面坍塌的那一瞬間女人的魂魄自然選擇性的附着在了有溫度的村民身上。
“好了，去熱餃子，咱們再吃飯吧。”爺爺說着讓曹駿端着餃子去熱，可是曹駿還沒出門呢那個姓程的女警察就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剛好與端餃子的曹駿撞了個滿懷。
“美女什麼事這麼急？餓的認路了？”曹駿拿起地上的盤子看着程警察，聽着像是玩笑話但語氣裡卻充滿了咬牙切齒的不耐煩。
“那……那個我找韓大師……”程警察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礙於有事求我們，剛纔審問我時的那股高傲勁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了。
“行了，你不用說了，是不是你家男人也腿腳的不能動了？不對，按這剩下的部分來推算你家男人該腦袋不能動了，回家用熱水泡泡就行了！”曹駿已經未卜先知的把事情和方法說了出來可程警察卻搖頭了。
“不是的是我們老大受了風寒暈了，村裡人說韓大師是老中醫能看病，先讓您瞧瞧，救護車一時半會來不了。”
“爸爸？爸爸怎麼了？”冉羽一聽是自己爸爸出事了馬上跑過去拉住程警察擔心的不得了。
“師父這？”曹駿有些擔心的看着爺爺，畢竟爺爺說要修養了，現在不接生意。
“人擡來了嗎？”爺爺卻一臉淡定的問人擡來了嗎，似乎忘記了自己說的臘月裡要休息。
“擡來了就在門口。”程警察一說完了冉羽立馬就衝了出去，爺爺則只是讓曹駿去燒點熱水，還特別囑咐熱水裡要放薑片去寒氣用。
“蠟燭你先去看看，我去準備東西，要是他身上附着什麼東西，記住千萬別碰。”爺爺這次居然放心讓我去看熱鬧，不過既然爺爺都這麼說了我不去纔怪呢。
“啊……”可當我出去的時候，跑在我前面的冉羽卻嚇的退了回來險些和我撞在一起。
“怎麼了？”他本就比我高，爲了能扶住他我只好把手舉過頭頂撐在他背上。
“我爸他身上……他身上有個人……”被他如此一說我就更好奇了，什麼人能把他嚇成這樣，可當我探出頭去一看，我也慌了，想也沒想就拉着冉羽向爺爺在的臥房跑去。
“爺爺不好了！那個女的，附在那個人身上了，她都碎成至少二十塊了，腦袋上還有一道直接把臉一分爲二！”可爺爺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忙着用秤砣撐硃砂。
“爺爺？爺爺？”就在我湊到爺爺面前又叫了幾聲爺爺依舊沒回應的時候那個女人居然跟着我們進屋了。
“冉羽……！”
“啊？她認識你？”我看着女人臉上的血凝結成冰柱掛在臉上，可她在見到冉羽後整個人立馬激動的表情突變，臉上的冰柱子也跟着掉了下來摔在地上。
“我……我不認識她啊。”冉羽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嚇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冉羽！”女人聽到冉羽說不認識她，居然整個人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這一哭身上本來連接的很好的縫隙突然開了，女人碎成一塊一塊的躺在了地上。
“她……她好像是認識你！”
“可我真的不認識她。”冉羽似乎是真的不認識那個女人，可女人卻能叫的出冉羽的名字。
『又水出品，必屬水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