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話裡有話

林慕戍他們一桌人談笑風生,唐敘白他們一桌人氣氛低沉。

兩桌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唐敘白忍不住的小聲說道:“就他們有理,我們齊哥在東南部每次帶着傷回來,我們說什麼了?”

陸霄凌也是憋屈的說道:“就是,我們齊哥的媳婦兒被林慕戍偷偷帶走了五年,我們說什麼了?”

陶辭也是黑着臉的說道:“這五年來我們對上他們,哪一次不退讓,我們說什麼了?”

徐青山這麼冷靜的一個人,此時也是忍不住了:“這五年來齊哥都快被他們弄瘋了,我們說什麼了?”

同桌的幾個人也是紛紛嘆氣,敢怒不敢言,沒辦法,他們齊哥在秦翡面前支棱不起來,他們在林慕戍這些人面前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理直氣壯了,這是他們的原因嗎?這分明就是他們齊哥的原因。

什麼都別說了,就……憋屈。

而此時坐在樓上的秦翡看着下面的情況差點給笑哭了。

齊衍看着秦翡,也是含笑着,倒是不在意他們在下面鬧出什麼事情來,都是有分寸的人,最多也就是吃點虧罷了,倒也沒有什麼。

“我先去看看阿御那邊怎麼樣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兒我們就準備下去。”

秦翡點點頭,繼續趴在欄杆上看着下面。

齊衍笑了笑,轉頭去找秦御了,畢竟,今天的主角是這個小傢伙。

齊澤天夫婦兩個人在下面招呼着老一輩的人,臉上帶着的喜色毫不遮掩,很多人都在探口風,但是,齊澤天夫婦都沒有說,其實,除了林慕戍有限的幾個人知道這場酒宴是爲了什麼齊衍一派的人還都不知道呢,倒不是因爲要保密什麼,主要是齊衍沒想到他們而已。

當然,林慕戍幾個人知道也是因爲他們給秦翡打電話過去才知道的,不然,這兩人還真是想不到他們這些朋友。

所有人都不知道齊衍和秦翡這場酒宴的意義爲何,但是,他們過來的目的還是很清楚的,也正是因爲如此,周圍的人也都有了一些有意無意的談話,說的都是最近關於孟家的事情,一個個臉上都表示痛惜,但是,心裡是怎麼想的也就是他們自己知道了。

“孟家這次完了,真的是做的太過了。”到底還是齊衍的酒宴,他們就算是說,也不會說的太明白,但是,語言裡的指責的意味還是很明顯的。

“孟嚴是真的可惜了,也不知道那天他到底和秦翡說了什麼,怎麼就自焚了呢?”對於那天的事情京城圈子裡的人到現在都還是糊塗的,對於孟嚴突然自焚,他們也都是摸不着頭腦,畢竟,孟嚴在京城圈子裡的地位也不低,而且,爲人強硬,絕對不是那種會自殺的人,所以,他們都很好奇,那天秦翡和孟嚴到底說了什麼,讓孟嚴有了這樣的決定。

“聽說孟老太太的情況也不太好,你說,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到了最後弄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到底是不是……那位做的?”

“這還用說嗎?這種手段,和楊家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差別吧。”

“真狠啊。”

“不狠怎麼把齊少給折磨成這樣?”

“說的也是。”

“我倒是不贊同了,她如果不狠的話,就她的那種盡力,恐怕早就死了,這就已經是她的本能,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都躲着點,別惹她了。”

“現在誰還敢惹她,只是,孟家的事情上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哎……再說吧,看看情況。”

“不過,這次齊衍爲什麼要弄這個酒宴,應該是爲了孟家的事情吧。”

“除了孟家的事情還能有什麼?應該是了,一會兒大家的態度都強硬點,不然,以後咱們這個京城圈子就真成了她秦翡的一言之堂了。”

“就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京城圈子裡的規矩自古就有,沒道理被一個二十幾歲的孩子打破。”

“是有些過了。”

“先看看吧,還是不能硬來。”

“哎……”

……

一直到齊衍帶着秦翡和秦御兩個人走了下來,下面的人才安靜下來。

齊衍帶着秦翡走到最前面,就這三個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就讓人有所深思,畢竟,這衣服實在是像是一家三口的模樣,可是,他們到現在對於秦御的身世還都是在猜測之中,畢竟,正主沒有說什麼,他們就算是有所猜測,也沒有證據。

齊衍拉着秦御走到最前面,而秦翡一個人直接坐在了林慕戍他們這張桌子上,揉了揉脖子。

林慕戍坐在秦翡的旁邊,看着秦翡的動作,立刻站起來給秦翡揉着脖子和肩膀,她以前也就是天冷的時候腰疼,現在整個頸椎都出現了問題,稍稍有些累到了就會難受一點,這一年裡還算是好多了,之前那都是帶着儀器的,可想而知,這五年來秦翡受的都是些什麼罪。

原本在場人的目光就落在秦翡這三個人身上,現在齊衍和秦御兩個人在前面,秦翡坐在下面,按理說他們的目光應該都在齊衍和秦御身上,但是沒辦法,秦翡這個人當真是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即便是她坐在下面,而且,就林慕戍這殷勤的勁兒,跟個傭人似的,怎麼能夠不讓人驚訝。

不過,看着林慕戍的動作,再看看齊衍的臉色,嗯,沒有什麼,稀疏平常一般,一時間衆人心中各異。

不過,這都沒有打起來,他們多少是有些惋惜。

但是,不得不說,秦翡這個女人的手腕也是夠高了,要知道不管是齊衍還是林慕戍,這兩個男人可都是天子之驕啊。

齊衍當然也是看見林慕戍的動作了,要說這五年來他對林慕戍沒有介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心裡的這點介懷,在對上林慕戍對秦翡這五年的照顧也是已經微不足道了,可以說,如果沒有林慕戍,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有辦法再見到秦翡了,如此,齊衍怎麼能夠不感激。

再者,齊衍也知道,秦翡的頸椎恐怕是難受了,這般一想,齊衍心裡只剩下心疼了,哪裡還有什麼醋意可講。

齊衍收回目光,決定速戰速決,省的秦翡坐在這裡累得慌。

“這次我齊家的酒宴是辦的有些倉促了,大家都能夠過來,我在這裡還是很感激的。”

“其實,這次舉辦這個酒宴的目的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要向大家介紹一下我們齊家未來的繼承人,我齊衍的親生兒子。”齊衍目光看向秦御,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秦御。”

轟……

整個萬盛頂樓全都轟動起來了。

在場的人不少都站了起來,就連唐敘白和陸霄凌兩個人也是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徐青山這麼冷靜的人也是冷靜不下來了。

徐青山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了,在場的人全都鎮定不了了,之前說的那些有的沒的,想的那些陰謀陽謀,在這一刻全都沒有了,他們想了很多齊衍這次的酒宴會說些什麼,是爲了什麼,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因爲秦御。

雖然他們之前也是有些猜測,但是,到底也只是猜測,而且林慕戍還在這裡了,秦御對林慕戍的稱呼也是如此的特別,這很難不讓人多想,如今,齊衍竟然直接宣佈了秦御的身世,竟然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子,那麼,也就是說,當年秦翡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

陸霄凌看向唐敘白,有些話,在這種場合他不好說,但是,就陸霄凌那個眼神,唐敘白也是明白的,畢竟,之前在齊衍的病房裡,秦御可是親口說的,他叫林慕戍爹爹,如今怎麼就成了他們齊哥的親生兒子了?這該不會他們齊哥爲了秦翡,忍着頭上的綠帽子給忍下來的吧。

陸霄凌和唐敘白兩個人忍不住的胡思亂想着。

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也不只是他們兩個人,在場的也有一些人是有這種想法的,即便他們不知道秦御曾經在齊衍的病房裡挑釁的說過的那些話,但是,就秦翡和林慕戍兩個人的關係,再加上秦御對林慕戍的稱呼,還有就是齊衍對秦翡的執着,就很難不讓人這麼想。

“這……這是真的嗎?”

“秦御竟然是齊衍的親生兒子,這也太……”

“這齊家算是後繼有人了,先是齊衍,如今有秦御,看來,下一輩,這齊家照樣要壓京城圈子裡的世家一頭了。”

“這已經無可厚非了,秦御是誰啊,別看才五歲,那可是曾經把楊沁玩的團團轉的人,如今齊衍一輩的人恐怕大多都是趕不上這個小娃娃的。”

“齊家這算是燒得什麼高香啊,一個齊衍還不行嗎?如今又來了秦御。”

“你沒聽說嗎?齊邵遲前兩天被齊衍發配去了南極,恐怕也是爲了給秦翡出氣。”

“齊家人居然也同意了。”

“不同意能怎麼樣?齊家還是齊衍說了算的,只不過,看秦御這個樣子,齊家以後也就是秦御說的算了。”

“看見秦御,我在想想我家那孫子,我都想哭,也就是給人當孫子的份,比不了。”

“不過,秦翡和林慕戍真的沒什麼嗎?”

“是啊,齊衍不會爲了秦翡忍下來的吧。”

“這種事情怎麼忍得下來?”

“那要看誰,齊衍可是爲了秦翡差點瘋了,這五年咱們京城圈子裡的人是怎麼過,大家都清楚啊。”

……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譁然不止。

齊衍也沒有催促什麼,也沒有喊停,就這麼看着這羣人震驚駭然的模樣,滿目笑意,一臉驕傲。

江止坐在下面,看着齊衍的表情,再看看秦御那小大人的模樣,一下子就成了檸檬酸,忍不住的吐槽道:“靠,白瞎了這麼好的阿御,讓齊衍撿了現成的。”

“你怎麼不說白瞎了這麼好的我姐,讓齊衍撿了現成的。”徐徐不樂意的翻了個白眼。

“反正就是便宜了齊衍了。”胡祿跟着說了一句。

旁邊桌子上的唐敘白和陸霄凌兩個人早就豎着耳朵偷聽着呢,聽見三個人的話,兩個人都想要反駁,可是,看着坐在旁邊的秦翡,在看看站在齊衍旁邊的秦御,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吧。

許久,下面的聲音才安靜下來。

齊衍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給大家介紹一下阿御,阿御生下來其實不容易,阿翡的身體狀況說實話當初是不適合生育的,但是,如果養的好了也是可以的,可是,偏偏那個時候就出了事情,五年前的事情大家應該也都是知道的,當初孟實和楊沁讓我和阿翡兩個人分開了五年,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關鍵是,阿翡這五年來也是生裡來死裡去的,爲了生下阿御,在重症監護室裡無意識的躺了一年,兩年沒有下牀,如今身體是怎麼樣,大家只要有眼睛就能夠看出來了吧。”

“我這五年怎麼樣,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了,說實話,就我這個性子,別說楊沁和孟實了,就算是楊家和孟家,我也不會放過,更何況十一年前的事情我還沒有算上。”

說到這裡的時候,齊衍的眸子裡閃過冷冽,語氣也變得鋒利起來,一下子,讓在場的人全都閉嘴了,他們現在算是明白齊衍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公佈秦御的身份了,除了這一點,也是給他們一個孟家現在這樣處境的說法。

有了齊衍的這句話,就一下子堵上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嘴。

是了,人家十一年前是犧牲了自己救了這麼京城子弟,也就是現在不少世家的繼承人,而秦翡更不用說了,誤會解開,秦翡就是當初救了所有人的人,就這樣還被他們這些人因爲齊衍的原因罵了這麼多年,揹負着不屬於她的罪名,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孟家。

如果換做別人恐怕也是會和孟家不死不休的吧。

再說五年前,如果不是孟實,秦翡怎麼也不會在當時出了那些事情,如今,秦翡的身體,是真的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夠看出來她的身體有多不好。

一連兩次齊衍和秦翡的遭遇都和孟家有關,如此,若是齊衍和秦翡真的不做什麼的話,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就按照現在的這些,即便是齊衍和秦翡真的把孟家給折騰沒了,那都是沒有人能夠說什麼。

他們一開始只想到自己的利益,只想到了楊家的慘狀,和孟家現在的情況,都覺得秦翡下手太狠,現在被齊衍這麼一說,其實,說真的,秦翡下手真的不狠了。

當然,恩怨是如此,可是,孟家還是事關重大的,如今孟家已經不可挽回,現在他們想要說的就是利益和勢力的分配問題。

在孟家的事情上齊衍和秦翡的做法他們現在是說不出來什麼了,但是,京城圈子裡上層圈子的滅門事件可以說,這麼多年也就是孟家這一個了,這是真的打破了圈子裡的很多東西,他們也不可能就真的這麼看着不管了。

在衆人的利益之上,犧牲個人,是他們最擅長的做法。

只可惜,齊衍和秦翡不管是哪一個人都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

這也是問題的關鍵。

衆人朝着最前面的幾張桌子上坐着的人看了過去,現在的事情,後面的人是都說不上話的,也就是湊個熱鬧的份,有什麼事情還是要前面的這些人來說。

坐在前面的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當然,他們也沒有指望後面的人能夠說什麼就算是真的說了,恐怕齊衍也不會在意。

可是,如果在齊衍說出了這番話之後,他們再在這件事情上說出其他的意見,恐怕不太好。

而且,老一輩的人還不能開口,要知道,若是老一輩的人在這件事情上開口了,那麼有些事情就放在了明面上,齊衍認下還好,如果,不認下,到時候兩邊都不好看。

這般想着,前面的人朝着程南看了過去,就現在這個情況,這個時候程南開口是最合適的。

程老爺子雖然不願意讓自家孩子先做表率,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現在就程南最合適。

程南原本今天是不想來的,孟嚴的自焚對他的打擊是很大的,程南太難接受了,而且,關鍵是,他在孟家的事情上還推了一把,雖然,他是因爲孟實的原因,可是,最後害了的是孟嚴,所以,程南這兩天是最不好過的,整個人都處於恍惚自責的心態裡。

今天過來還是他家老爺子把他從酒堆裡拎出來的。

這個時候程南很想說出一些話來,是對秦翡說的,他想問問秦翡,難過嗎?後悔嗎?可是,想到孟家對秦翡做的事情,程南又很難說出那樣的話來。

而且,程南也明白,現在這個場合,他需謹言慎行,因爲,他不是一個人,他背後還有一個程家。

想到這裡,程南的酒徹底醒了,看着周圍人的提示,和自家老爺子的意思,謹慎的對着齊衍笑着開口說道:“原來秦御是齊少的兒子啊,果然虎父無犬子,不過,林少和秦御是什麼關係啊?我那天好像聽到的稱呼……也許是我聽錯了呢。”

程南如同開玩笑的說道。

齊衍只是笑了笑,倒是坐在一旁的林慕戍開口說道:“阿御叫我爹爹,不過,他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是我乾兒子,畢竟,這五年我可沒少爲了他操心,撈一個乾爹當應該不過分吧。”

林慕戍這句話也是如同開玩笑一般,但是,卻也解釋了他和秦御的關係。

衆人這才恍然,也是,就算是齊衍在喜歡秦翡,在齊家繼承人的事情上也不可能含糊的,要知道,如果秦御是齊衍的親生兒子,那可是齊家的嫡長孫呢。

“不過分,不過分。”程南趕緊笑着說道。

有了程南開了個頭,其他人也紛紛問了起來,不過,都是關於秦御的。

就在氣氛和諧的時候,莫家老爺子突然也笑着對齊衍問道:“齊衍啊,孟嚴的事情不知道你聽說了嗎?”

莫老爺子這話一出,氣氛再次變了,周圍的人全都噤了聲,似無意的朝着莫老爺子和齊衍看過去,他們倒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是莫家開了這個頭。

齊衍也是沒有想到的,莫家在京城圈子裡算是低調的了,莫老爺子也是德高望重,所以,齊衍說的時候也是帶着敬重的,開口道:“當然,京城圈子裡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吧。”

莫老爺子點點頭,說道:“孟家和莫家雖然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一想到當年孟老的意氣風發,我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感嘆世事無常的,當年的我們,就如同現在的你們,不過,如今看來,你們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要退場了,我知道,在一些事情上,我算是多管閒事了,而且,也沒有考慮到你和秦翡的立場,但是,孟家如今已經是這樣,如果可以,還是要請齊衍你高擡貴手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莫老爺子這句話說的語重心長,看起來是勸說,讓周圍的老一輩的人也都有所感觸,就連在場的人也是忍不住的想到當年的孟老爺子和當年的孟家盛況,這麼一想,確實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觸。

莫老爺子這句話說的沒有什麼,可是卻讓齊衍忍不住的皺起來。

按理說,莫家和孟家確實是沒有什麼關係,就連交情在這個京城圈子裡來說也算是點頭之交罷了,莫老爺子說這句話的語氣也是純屬勸說一樣,又或者是同情孟家,感嘆時間而已。

可是,齊衍就是覺得這句話不太對,要知道,莫家也是上層世家了,同情這兩個字如果放在普通人家身上,那麼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放在他們這些人身上,那就是開玩笑了,尤其是經歷了這麼多的莫老爺子,感嘆可能會有,但是同情是真的不太會有,畢竟,這種事情在京城並不是什麼不常見的事情,怎麼沒有看見向來低調沉默的莫老爺子爲了別人出聲呢?

只是這一點,齊衍的心裡就已經對莫老爺子的舉動有了疑慮。

和齊衍有這種感覺的還有秦翡,秦翡的直覺向來是很準的,她也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可是,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兒,但是,總覺得這個莫老爺子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秦翡向來不會忽略自己的直覺,不然,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雖然兩個人心底都有懷疑,但是,兩個人的面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齊衍和秦翡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明白,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刻。

齊衍笑着對着莫老爺子說道:“莫老說的不錯,有些人和事確實是讓人忍不住的感嘆,但是,也僅是如此,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用在我和阿翡身上已經不合適了,不然,我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而且,這種話也是要分性質的。”

“孟家的性質已經不僅僅是牽扯到我們齊家了,孟家十一年前的所作所爲,已經算是很惡劣的了。”

莫老爺子聽見齊衍的話,笑呵呵的說道:“這確實是如此,我也是老了,心也跟着軟了,罷了,都是你們年輕一輩的事情,只是,孟嚴確實是可惜了,你們年輕一輩,我還是很看好他的,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孟嚴這麼強硬的一個人,怎麼就……怎麼就自焚了呢?這不是他的風格啊,當年這麼難他都挺過來了,如今,雖然孟家也很難,但是,着實也是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的,可惜了。”

莫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之後,秦翡就眯了起眼睛。

這句話說的看似沒有錯,但是,卻很容易讓被人朝着別處想,比如,孟嚴的自焚是真的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爲之?或者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呢?當年孟家斷層的時候,孟嚴這麼小的年紀都撐過來了,如今,孟家確實也是難,但是,也沒有必要自焚啊?

再者,孟嚴自焚之前見的可是秦翡。

而且,有楊家的例子在,秦翡做出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將孟嚴僞造成自焚的樣子也是可以的。

秦翡看向莫老爺子,孟老爺子從頭到尾都是一團和氣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什麼把柄可言,可是,若是仔細回味的話,這些話都是不利於他們的。

只是,這個莫老爺子是爲了什麼?

利益?權利?還是其他的什麼?

對於莫老爺子話裡的引導意思,聽出來的人真的還是很少的,有的人就算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也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兒,根本就不會往細處考慮。

可是,聽出來的也是有的,雖然少,卻也都琢磨着莫老爺子的意思。

林慕戍和許鬱兩個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杜博生也是看向秦翡,低聲在秦翡耳邊輕聲道了一句:“他和你有仇?”

“不認識。”秦翡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杜博生只是點了點頭,就再也沒有說什麼。

齊衍深深地看了莫老爺子一眼,彷彿是沒有聽出來莫老爺子的意思一般,也是一副可惜的模樣,開口說道:“孟嚴如此,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不過,說到底也是孟嚴自己的選擇,或許是孟家壞事做多了,連孟嚴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吧。”

“我倒是覺得,孟嚴也是被孟老太太逼出問題來了,畢竟,我聽說,如今的孟家,還有一大部分的權利掌握在孟老太太的手裡,說實話,如果不是孟老太太一意孤行的話,孟家現如今也不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衆所周知,孟老太太是恨極了阿翡的,可是孟嚴不同,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孟嚴對阿翡還是有兄妹之情的,曾經情分也是在的,如若不是如此,孟家也不會到現在都還在蹦躂。”

“孟家能夠存留至今,已經是阿翡顧及了情面,所以說,做人還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齊衍這番話說起來看似是在說孟家,可是,這最後一句,其實也是意有所指的,當然,聽出來的也沒有幾個。

但是,齊衍知道,莫老爺子定然是能夠聽出來的。

莫老爺子深深的看了齊衍一眼,隨即一笑,也不再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外傳出來一個聲音,蒼老嘶啞,還帶着無邊的憤怒:“齊少這句話恐怕說的違心吧,既然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那麼,我想問一句,齊少擺正了嗎?”

這麼敢?

這是在場人的第一感受,隨即,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就見一個男人推着一輛輪椅走了進來,而輪椅上坐着的人就是沒了一條胳膊的孟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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