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許鬱開車帶着秦翡直接去了翡翠華庭,到了門口,許鬱停下車將秦翡扶着下來,一手扶着秦翡,一手拿着秦翡的東西,問道:“鑰匙呢?我去給你開門。”
秦翡在口袋裡掏了掏,結果掏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索性擺擺手,身體搖晃着,有些站不穩的迷糊的說道:“鑰匙找不到了,可能丟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我自己翻牆過去就行了。”
許鬱臉色難看,可是秦翡喝多了酒最是任性的時候,這個時候誰也不認,不講情面,這個時候但凡瞭解秦翡的誰也不敢讓她不高興,許鬱心裡憋着氣,語氣卻不敢強硬:“要不再找找?”
“都說了找不到,我自己翻自己家的牆怎麼了?能進去不就得了嗎?”秦翡不耐的從許鬱手裡拿過東西,擺着手:“趕緊走。”
秦翡說完就輕車熟路的朝着後面的角落裡去了。
“真夠沒良心的。”許鬱倒也不擔心,秦翡爬牆頭的事情沒少幹,開門撬鎖更是手到擒來,反正已經到她家了,在她自己家就讓她自己隨便作吧。
這般想着,許鬱便安心的離開了。
秦翡翻了牆也懶得在繞到前門,索性直接順着自己的窗戶爬了進去,連燈也沒有開,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此時,在這間房間旁邊的書房裡,一個男人正在開視頻會議,男人長相俊朗,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黑眸幽深細長蘊藏着銳利和淡漠,讓人不敢直視,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風光霽月的冷傲。
男人聲音低沉,帶着磁性:“如果沒什麼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先拿出方案,散了吧。”
關了電腦,男人眉宇間帶着疲憊之色,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一旁的手機不停的響,在寂靜的書房裡惹人心煩。
男人看着上面的名字,冷漠的掛斷。
但是對方彷彿鍥而不捨,一次一次的打,那架勢像是不把男人的手機打沒電不甘心似的。
男人臉色難看,到底還是接聽了:“唐敘白,沒完了是吧。”
“齊哥,你別生氣啊,我有事,我真有事。”對面唐敘白的聲音格外的委屈。
男人揉揉眉頭,本來就頭疼,如今更疼了:“不要說廢話。”
“齊哥,聽說你從家裡搬出去了,現在住在哪裡?要不要我們去給你暖暖居。”
“不用。”男人聲音冷漠:“還有事嗎?”
電話裡,唐敘白輕咳一聲,說道:“前幾天TK新出了一款車,全球限量,特別拉風,氣質和我十分合適,我一早就盯上了,結果被周家老二搶先了一步,直接內部給定下來了,我簡直太不甘心了,TK的限量車向來難求,從設計到技術都是頂級的,這次這款金屬色,全球就這一輛,我被我爸抽了一頓纔拿到的錢,說什麼這款車我都不能拱手讓人。”
男人聽着唐敘白的話,頓了一下說道:“相信我,周家老二也是這麼想的。”
“他一個小屁孩兒懂什麼車,才高三,剛成年,玩什麼車,這款車,他不配。”唐敘白氣憤填膺的發泄着。
“所以,說重點。”
“我這不是想着你要不和周哥說一聲,周禮是周元他大哥,這兩天齊哥你出個頭約一下,談談這件事情,看看周元那小子能把車讓給我嗎?”唐敘白討好的說道。
男人沉默。
唐敘白向來視車如命,這個時候連臉都不要了,一陣撒嬌:“齊哥,齊衍哥哥,求求你了。”
男人,也就是齊衍只覺得這聲音難以入耳,開口說道:“過兩天我將人約出來,事情成不成你自己談吧。”
“謝謝齊哥,齊哥您休息,齊哥晚安。”
齊衍在唐敘白諂媚的聲音下掛了電話,揉揉眉頭,起身,朝着臥室走去。
打開臥室房門的一瞬間齊衍的臉色就變了,目光沉了下來。
有人。
齊衍直接打開了燈,黑暗的房間立刻明亮起來,牀上明顯鼓起來的被子一看就知道里面躺着一個人,房間裡全是酒氣。
“出來。”齊衍厲聲說道。
秦翡似乎睡得並不安穩,但是長時間的失眠和醉酒的情況下,想讓秦翡醒過來也確實是很難。
秦翡翻了一個身,睡姿極其不好的將被子踹了下去。
齊衍看着面前不着片縷的人,眼底冷意越發明顯,心裡已經想了無數種可能,最大的可能還是有人毛遂自薦,但是,這翡翠華庭周圍的人手向來警覺,能夠沒有驚動一個人的情況下進到他的臥室,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
會是誰?
會是哪個勢力?
誰的人?
齊衍心思百轉,薄脣緊抿,剛要喊人將牀上的人扔出去,這個時候秦翡卻又翻了回來。
齊衍看着那張臉,原本拿起來的手機突然頓在了耳邊,渾身僵硬,不可置信。
“齊總,出什麼事了嗎?”電話那邊已經接通,傳來一個大漢的聲音,聲音緊張的詢問着。
齊衍目光緊緊地盯着秦翡的臉,腳下不由得朝着牀走了一步。
“齊總……我們馬上上來。”
大漢的聲音剛落,齊衍回過神來,聲音壓低了不少:“沒事,不用了。”
說完,齊衍就掛了電話,期間,齊衍的目光就沒有從秦翡的臉上離開。
這個時候的齊衍也已經來不及想秦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滿腦子都是秦翡的那張臉,鬼使神差的朝着秦翡走了過去,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
向來對酒反感的齊衍這個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睛死死的看着秦翡,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齊衍細長而好看的手竟然撫摸上了秦翡的臉,聲音低沉呢喃:“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