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相對
蘇珊看了她半天,“難怪你會害怕,這孩子是不是第一次就有了?”她的聲音很輕,再說又在角落裡,自然就沒人注意了。
小憐的臉又紅了紅“我也不知道,後來浴室裡和他有過一次。可那次我還是痛得昏了過去。”她記不起快兩年的事了,可是心裡卻始終害怕牀上的事。
“你偷看過我和御風的不是嗎?你覺得那痛苦嗎?”蘇珊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小憐一愣,囁嚅了半天“原來你們知道,我那晚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爲好奇。”到底是偷看那種事,她說出來臉還是紅得發燙。
“我知道你害怕他的原因了,其實是生活的一部分,女人注重的是感情,而男人沒有感情也可以。因爲他們只需要發泄。”蘇珊幽幽地說道。
“難道小叔叔不愛你嗎?想起李御風那雙過於陰沉的眼睛,她的心底也跟着寒冷了起來。
“你覺得他愛我嗎?他和我只是互相需要罷了,說通俗點我們是牀伴,說不好聽點就是各取所需。”蘇珊的眼神裡有着令人無讀懂的情緒。
“我以爲你們相愛。”小憐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一直以爲他們是相愛才在一起的,可是蘇珊卻說出了令她驚詫的話來。
“你愛他的不是嗎?”小憐見她半天沒說話,小心翼翼地追問道。
“我愛他有什麼關係,主要是他根本不可能愛我。就算是要結婚恐怕對象野菊不會是我。”蘇珊深深地嘆了口氣,面有怨色,神情鬱忿。
小憐知道自己觸到了她的痛處,趕緊轉移了話題。“蘇珊幫我找個地方吧,我暫時不想見他。”想起了成絕,想起了小瓏。她的心裡陰霾越聚越多。他恐怕說愛她也是假的吧。男人可以把感情和分開,那麼他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是小杰。
看了看懷裡抱着的已經安睡的孩子,她有些害怕了。她什麼都沒了,父母早死,連爺爺也走了。唯一一個姨媽卻並不歡迎她。現在她只有這個孩子了,如果再被成絕帶走,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了。
再說成絕和王重華兩人在一間餐廳的包廂裡,兩人邊吃邊聊着。“成絕說吧,今天請我來,我想不是純粹聊天的吧?”王重華開門見山地說道。
“重華,小憐的孩子是我的是不是?”幽暗的燈光下,成絕的眼睛灼灼生輝,亮得王重華的心,直往下沉。
“是,孩子是你的。”他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隱瞞的跡象。
“果然,她真的就不肯承認。”成絕端着酒,沉思着。“重華,我們還是朋友嗎?”
“朋友,我從來沒有說我們不是朋友,但我們也是情敵。”王重華盯着成絕,他想看出他心底的想法,想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
“情敵,說得有點意思。不過你不覺得你鬥不過我嗎?你憑什麼和我鬥?”他的脣角輕撇,有點倨傲。
王重華捏緊了杯子,眼神穿過酒杯看着成絕“我看未必,要不今天你就不會找我來喝酒了。”
成絕一愣,微微一笑,他果然聰明,果然是他的朋友,一眼就能看出他心底的底氣始終不足。
“可我有孩子。”微微地笑,放肆地蔓延在嘴角眼底。
“孩子,我也可以讓她生一個。你以爲一個小杰就能捆住她了,一個小杰就能讓她接受你,全盤否定你那時候對她造成的痛苦和傷害。”
成絕有些惱羞成怒了,斂起了笑容“我只想告訴你,小憐今天下午會搬到我的住處去。”
“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一廂情願?”王重華針鋒相對,眼神也跟着咄咄逼人起來。
“是我的,既然有了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孩子,喊別的男人爸爸。這不是很可笑嗎?”他一揚頭,一杯酒一飲而盡。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開一看是秦末末“末末,有沒有把你嫂子和孩子安排好了?”
“什麼,你說小憐和孩子都失蹤了,怎麼可能?”他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怎麼就疏忽了這點,小憐那脾氣,豈是別人可以控制住的。只是他一直認爲她不敢帶着孩子跑路的。沒想到還是被她從眼皮底下溜走了。
“派人給我好好尋找。”成絕有些頹廢了,這個小憐果真是個超級麻煩。自己一時心軟沒把孩子先帶到公司去,這下好了連帶孩子和老婆都跑了。
“你不是很有自信嗎?她怎麼走了,你難道不知道小憐的脾氣,她從來就不喜歡受別人的威脅的。你這樣只會讓她離你越來越遠。”王重華拍了拍成絕的肩膀,帶着一個輕鬆的心情離開了包廂。
一連幾天小憐都住在晉深的家裡沒出門,晉深的公寓雖然不大,但是很乾淨。還好她把孩子的奶瓶和衣服都帶了出來。
“小杰,叫乾爸。”晉深剛洗過澡,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袖睡衣。
“嘎巴。”小杰胖乎乎地小手沒,拉着晉深的衣領。
“小憐,蘇珊今天不知道要不要過來呢,她今天不是說要給你再買一些換洗的衣服嗎?”說道蘇珊,晉深的眼睛微微發亮。
“晉深,你是不是喜歡蘇珊,所以對那個女人不屑一顧。其實我看那女人長得也不錯,爲什麼不試試看?”小憐站在窗簾後,看着站在窗戶下仰頭看着這裡的女孩。
“我們合不來,要是合得來早就結婚了。”晉深脾氣上來了,雖然明明很生氣,卻只是嘆了口氣。
“哦,看來你們不是初次認識吧,你們應該是早就認識了是不是,和重華一樣是青梅竹馬嗎?”她走回來蹲在兩人跟前,一雙眼睛掃視着晉深。
他用力地爬了爬頭髮,“嗯,她和我家是鄰居。後來她家移民了,就這樣。最近好像又回國了,我也知道她回國只是來尋找我的。”
“嗯,我想應該還有些事,你瞞着我吧。”小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還能有什麼,不就是很老套的故事,她是我媽從小就定下的親事,你滿意了吧。”晉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她笑得沒心沒肺地又說道“你很喜歡聽故事,那麼我也很喜歡聽故事,你能告訴我,最近報紙和雜誌還有電視上的尋人啓事是怎麼回事嗎?這孩子我早就看出不是王重華的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和孩子的父親一些故事,作爲我剛纔的回報呢。”
“嘻嘻,你想聽什麼,我可沒有故事,我累了,蘇珊要不來,我就睡一會兒去,小杰既然喜歡你,你就幫我帶着吧。”小憐心虛地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她可不想把自己的事掛在嘴邊,又不是說書的。
“你真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小狐狸精。”晉深啐到。
“這話好像有人說過了,我想想,好像是我一個哥哥說過的話,你剽竊了他的話。”
“小憐,你還真幽默,什麼時候學這麼幽默了。”晉深抱着孩子站起了,“給你,自己的孩子還是抱着去。”小憐一時有些莫名其妙地,他到底怎麼了。
其實晉深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生氣,只是聽到他那麼親暱地喊她小狐狸精,這個名字卻被人喊過了,心裡有些憋氣罷了。
門鈴忽然響了,“我去開門。”晉深返身朝門口走去。
“你果真在這裡?”進門的是李御風,他依舊一件白色的上衣,一條牛仔褲。很輕爽的打扮,卻明顯的感覺上去,沒有那麼陰沉了。
“小叔叔。”小憐見到他總不自覺地有些害怕,低垂着頭。
“還知道我,不錯,窩在這裡倒是清靜的很,任外面鬧得天翻地覆的。”李御風的臉陰沉着,見到小憐害怕地低着頭,一股憐惜之情從心底涌上心頭,本來一大堆責難的話,卻硬生生逼回了喉嚨。
“我。”她想說,她是害怕成絕,可話卻卡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
“御風,你別怪她,她也是沒辦法?”晉深擋在了她和李御風面前。
“你懂什麼,我們李家都在依靠成絕,如果沒有他,你以爲我還撐得下去,早就結束了李家的生意了,何必這麼累。”李御風也是滿心不快。
“你不是有自己……”
“小憐既然孩子是成絕的,你何不給他一個機會。”李御風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截住了晉深沒說完的話,還那眼神示意他不能說。
“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那麼這個呢。”李御風也惱火了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紙,扔在了她面前“你好好看看,想瞞着爲什麼就不好好瞞着呢,給他知道了再瞞有意思嗎?”
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紙,小憐氣得差點暈倒,這個混蛋成絕,竟然去做了親子鑑定,難怪他那麼篤定。只要他想要孩子,她確實沒辦法和他的爭得,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御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這小丫頭不也不是不知道嗎?你……。”
“你知道什麼,成絕是什麼人,是我們惹不起的人。她不該去惹他,就算孩子是他的,也不是這丫頭惹得起的知道嗎?”李御風的怒氣,不覺間又冒了出來。眼神犀利地看着小憐,這張臉,這雙眼睛,在第一次看到時他就沉醉於其中。只是他們的關係,早已註定了。他也一再的漠視她,可是她還是帶着來不該帶來的許多令人煩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