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老陳靜靜地等待大少爺的發話,他不說他也沒有立刻開走。
她似乎和在麗江很不一樣了,在麗江時,明知道自己不愛她,可是看不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他還是答應了做她暫時的情人。那幾天應該是兩人最無憂無慮的日子吧。那樣瀟灑放縱的日子,也許再也不會有了。他忽然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老陳開車。
頭還是痛,進了咖啡館。太陽穴的兩側越發痛得厲害了。她難受的輕輕揉着。“小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吧檯的服務生小文,注意她很久了。發現她一直揉着太陽穴,微微地皺着眉心。
“嗯,沒事,謝謝你的關心。”她真的很難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晚睡得太晚的原因。頭痛得好像要裂開似的,可是她又實在不想這麼早回成家。
“你怎麼了。”方翼一進門,就看到了她趴在了收銀臺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燙得厲害,發燒了。
小憐記得在自己昏倒前,倒在了方翼的懷裡。那種感覺很溫暖,彷彿減輕了她的頭痛。
“醫生,她沒事吧?”方翼有些着急地問在一邊開藥的老醫生。
“小姑娘是病毒性感冒,也不是大問題,只是要掛個三天水才能退燒了。”醫生要了搖頭,年紀輕就是不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
“不要掛水。”她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醫生的話,搖着要不肯答應掛水。針頭戳進皮膚的感覺很痛,她怕痛。
“小憐是不是怕痛?”方翼的笑聲,輕輕朗朗的,帶着某種愉悅。
“方翼,我不要掛水。”聽到要掛水,她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疲憊的眼睛在方翼的臉上盤旋着。
“小姑娘,不行的,不掛水的話,燒退不下去,你的身體也吃不消。而且有可能燒壞腦子。”
燒壞腦子,小憐心裡打了個顫。可憐兮兮地看着方翼想要尋得他眼中的同情。
方翼低下頭,輕輕揉着她的頭安慰道“沒事的,要是痛,等一下你使勁地掐我的肉,我皮厚肉糙的,你掐,我決不吭一聲。”
她臉上有溫暖的觸覺,他的手指,一點點撫開她有些凌亂的頭髮,非常溫和的聲音,帶着一點點誘哄,“如果很累,就睡一會。”
她當真睡了,等醒來才知道自己竟然睡在了方翼的懷裡。他的臉上滿是疲憊,但是嘴角掛着淡淡的溫暖的笑。這個平時那個自以爲是的方翼是那麼不得不同。外面的夕陽從玻璃上折射到他臉上,他竟然是這麼的俊美。他長長的眼睛毛微微的卷着,嘴脣很薄,鼻子高挺,濃眉在睡夢中微微的凝着,似乎有什麼事,在心頭鬱結不散。
她在他懷裡微微動了下,其實睡在他懷裡很舒服。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單間,一張乾淨的病牀,牀前一對沙發,沙發前一個小圓桌。牀腳的上方掛着一臺液晶電視,左邊身側是一個衛生間。
他沒醒,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前掛着的點滴,水夾得很慢,估計是怕她心臟吃不消吧。其實她的心臟好得可以承受任何的痛楚,就是怕那種針探入肌膚血管的痛。
看他睡得香甜,她有點想惡作劇一番,用另一隻沒有掛水的手,輕輕地夾起他的長睫毛,一用力拔了一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