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娩從自己的行李箱內翻出一個盒子來,打開,只見裡面靜靜躺着一條藍鑽的心形項鍊,心形的藍寶石被一雙手託着,造型別致。
這條項鍊她很少佩戴,大部分的時間都任由它靜靜的躺在這裡,日積月累,如果不是她今天找不到配飾的話,恐怕也不會想起來。
這項鍊說起來還是她當初救下的大哥哥留給她的,他說只要她一直留着這條項鍊,他終會找到她,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已經不再期待,更何況現在想起來,那個人的身份怕也是不簡單吧!現在還有沒有活着,都不確定,無望的等待,又有什麼用。
撇去心裡一時間生出來的傷感,顧娩把項鍊戴在了脖子上,白皙的肌膚上,藍色的寶石更加絢麗奪目。
收拾完以後,剛下樓,君薄情便從外面回來了。
他擡眸掃了眼顧娩。
看她的穿着打扮,寶藍色的禮服襯托的肌膚更加白嫩,猶如上好的白瓷一般,光潔誘人,暗眸中閃過一抹驚豔,一閃即逝,在目光掠過顧娩精緻的鎖骨處的時候,看到那藍鑽的項鍊,眼神瞬間變得陰鷙,渾身的氣息突然暴怒。
“顧娩,你竟然敢偷取錦兒的項鍊?”
陰鷙狠厲的聲音,不過幾秒,君薄情便到了顧娩的身邊,一雙大手迅速的鉗制住了顧娩的脖子,根本不給她一絲反應跟喘息的時間。
偷取錦兒的項鍊?
顧娩忍着脖子上窒息的難受,緊緊的盯着君薄情,因爲難受,眸光漸漸起了水霧,她強忍着難受,努力勾起脣角:“君——薄情。”
她顧娩何曾偷過顧錦的東西,就連這款項鍊,當初顧錦不由分說的看上,然後悄悄拿走,被她抓住,便哭着說因爲喜歡跟姐姐一樣的東西,才情不自禁的想要拿走的,外公看着心疼,千方百計的讓人打造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送給了顧錦,而她也因爲跟顧錦一樣的東西,心裡膈應,才把這條項鍊塵封在箱底。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不由分說的說她盜竊
,以她顧娩的驕傲,何須用這麼卑劣的手段。
脖子上的難受,讓她說不出話來,但是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表達着她對君薄情的鄙夷。
倔強的,從不肯服輸。
這樣的女人,讓君薄情想起那天在鬥場上的一幕,手微微鬆開。
顧娩的脖子得到釋放,一把推開君薄情,彎着腰使勁的咳嗽,等呼吸順暢,臉上因爲缺氧的紅潤漸漸消退,變得稍微有些蒼白,顧娩才讓自己恢復了正常。
“君薄情,你太自以爲是了,這條項鍊,是我的,我並沒有偷取顧錦的東西。”
顧娩眸光帶着嘲弄的看着君薄情,帶着水汽的眸子,卻涌動着不肯服輸的倔強。
君薄情抿着脣,直接伸手把顧娩脖子上的項鍊拽下,絲毫不會考慮猛一抓之下顧娩脖子的疼痛,不用看,她也猜得出,脖頸後面應該被勒出了紅痕,火辣辣的疼,但是她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藍色的鑽石在手心靜靜的躺着,不管是樣式還是造型,分明是他當年送出的那一條。
而他也在顧錦那裡看過,但是從她消失後,他把這條項鍊珍放了起來,後來某一天,卻發現遍尋也找不到,現在卻在顧娩這裡看到了一模一樣的一條,他又如何不懷疑。
更何況,君家的傭人向來訓練有素,也知道這條項鍊對他的意義不同,沒有誰敢動這條項鍊,所以,他無法不懷疑眼前的女人。
哪怕這個女人的表情再無辜,他也無法不懷疑。
“呵——你以爲我那麼好糊弄嗎?我放在書房內的項鍊剛丟失,你隨後便戴上了這條項鍊,況且,這項鍊的每一分一毫,我都瞭如指掌,就算你是再找到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細節上也不可能做的這麼完美無缺。”
入手,君薄情便更加確定這就是那一條項鍊。
“偷了東西,卻拒不承認,顧娩,我還以爲你敢作敢當呢!”君薄情陰鷙的眼神,諷刺的語氣透着說不出的危險。
君薄情的
自以爲是,讓顧娩無從反駁,她知道,像君薄情這樣的人,一旦認定某種事實,便只相信自己的看法,就像他的性子一樣,專橫的暴君。
“我-沒-有-做。”顧娩仰着小臉,在君薄情強大的氣場下,一步都不退縮,一字一頓的開口。
“好,好。”君薄情接連兩個好字,情緒已經到了盛怒的邊緣。
他眸光陰沉的盯着顧娩,直接伸手毫不留情的抓住了顧娩的胳膊就往外拖。
“既然你不認錯,那麼就自己去地下室思過一夜。”
春意還涼,被君薄情猛然拖出別墅的顧娩只覺得一股寒風吹來,冷入骨髓,尤其是剛癒合的傷口處,似乎更加冰冷刺骨。
“君薄情,你放開我,我沒有錯,也不會去什麼所謂的思過。”
如果真的任由君薄情的懲罰,就相當於她認罪,她不會,她的驕傲,不能允許自己認下偷盜的罪名。
從別墅到那間地下室,需要走過別墅外的游泳池。
顧娩眼看着地下室越走越近,心裡一急,直接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君薄情的手腕。
她就像是發狠了一樣,君薄情不撒手,她就使勁咬。
嘴裡有鐵鏽味傳來,君薄情的手被她咬出了血,君薄情手腕上一陣刺痛,想也不想的直接甩開了顧娩。
顧娩被他一甩,直接倒進了身後的游泳池,冰涼的池水,讓她全身打了個顫,緊接着,水鑽進了她的鼻子裡,她努力的從游泳池內站起來,趴在游泳池邊上,想要爬上來。
卻看到君薄情此時舉着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腕,眸光陰沉的看着她。
暗色的眸子裡暗潮洶涌,猶如颱風來臨的徵兆。
不知道是因爲水太冷,還是君薄情的眼神太冷,顧娩打了個冷顫,牙齒都有些哆嗦了起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馬上遠離了君薄情的身邊。
“好,你厲害。”
君薄情陰鷙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顧娩,撂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