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抱着君薄情的胳膊,臉上蓄滿了淚水。
哪怕是面對兇惡的鬥犬,都不曾哭泣的她,此時露出脆弱至極的一面。
“不要——求求你——不要——”
這樣的顧娩,跟以前的她,就像兩個人。
在君薄情打開地下室的時候,情緒已經接近崩潰。
這棟地下室,跟別墅那邊沒連着,下面漆黑一片,甚至都沒有通電,就像一處漆黑的牢房一樣。
從門口往裡看,那裡似乎有一頭食人的猛獸一般,張開血盆大口,等待着她羊入虎口。
“不要——求求你不要——”
終於看出這個女人害怕的一面,君薄情有些詫異。
但卻並不改他的初衷,偷盜東西,還私自逃離他的懲罰,還大膽的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這是對他的挑釁。
“你在這裡好好反思。”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顧娩便被君薄情用力推到了黑漆漆的屋子裡面。
然後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就像關上了顧娩所有的希望,心裡負面情緒就像被放開籠子的野獸一般,掙扎着,想要把人吞噬。
“不要——”
“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不要——”
顧娩的眸子微紅,神情緊繃的看着某一處,似乎能看到那裡有血淋淋的女鬼在看着自己。
她以前在監獄裡的牢房一開始並不是她一個人居住,可是某一天,她醒來,發現她的舍友吊死在了宿舍內,那凸出的眼睛,還有那伸出來的一截舌頭,每到午夜夢迴都闖進她的腦海。
再加上,因爲那宿舍死了人,便沒有人去那間宿舍居住,就剩下她一個人,又被長期的關押在那裡,久而久之,她的心理便有了問題。
有時候,她會自殘,雖然宿舍內,並沒有什麼東西,可讓她傷害自己,但是她卻經常用自己的指甲來用力抓自己,但是事後卻一點都不記得,清醒的時候,她一度的認爲那是死的舍友變成了女鬼來傷害她。
“不要——不要過來——
”
“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不怕你——”
…………………………
時間到了第二天早上,君薄情剛吃完早餐,準備去上班。
便看到管家走過來,神色鄭重:“先生,太太在那房間內喊了一夜,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喊什麼?”
君薄情說着,腳步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好像一直說不要過來——”管家也有些納悶。
君薄情聞言,眉頭一簇,腳步一頓。
他以爲她喊得是放她出來呢!不過怎麼聽着,似乎顧娩有些不對勁,想着,他的腳步快了幾分。
等管家打開門後,裡面的景象讓兩人驚呆了,顧娩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她給撕碎。
管家連忙轉過身走開,避免尷尬,君薄情邁步走進去,剛一碰到顧娩的胳膊。
就見她像是見了鬼一樣,掙扎開:“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聲音淒厲,看起來特別恐懼他的靠近。
而近看下,就這門口的陽光,他纔看清她的胳膊上幾乎血淋淋的,像是被抓破的。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君薄情把身上的西裝蓋在了她的身上,直接不顧顧娩的掙扎抱着她出了地下室的房間,而所幸顧娩因爲折騰了一夜,現在早就沒了力氣。
“走開,不要過來——”
就像是夢中的囈語一般,隨着她的囈語,手臂亂揮。
“把林醫生找來。”君薄情抱着顧娩,頭也不回的吩咐身後的管家道,語氣裡是連他都察覺不到的焦急。
顧娩被他放到了臥室的牀上,因爲不安,她的手仍然在掙扎。
因爲是家庭醫生的原因,林醫生就住在附近,沒幾分鐘便趕了過來。
看到顧娩的樣子,皺了皺眉:“看來需要打鎮定劑。”
“快動手啊!”
君薄情的聲音帶着一股火氣,心裡的煩躁怎麼都揮之不去。
好在林醫生聽了管家訴說的症狀,之前來的時候就猜到了一些病情,鎮定劑也帶着,馬上
會顧娩打了一針。
片刻後,顧娩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你先出去,把外傷用的藥留下,我爲她上藥,等一會再詳細瞭解她的病情。”
君薄情把林醫生趕了出去,自己拿着外傷的藥爲顧娩身上塗抹,傷口大都在胳膊跟腿上,一道道的,雖然是皮外傷,但因爲抓破了皮,顯得血淋淋的。
看着因爲鎮定劑睡過去的顧娩,再檢查了一下她手指甲內的血絲,輕聲道:“你還真是下的去手。”
隨即想到自己手腕上包紮的傷口,那咬痕,差點見到骨頭。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狠起來,還真是六親不認。
不過這性情,爲什麼想起來竟然跟他有一點點的相似?
爲顧娩掖好被腳,君薄情輕手關上房門,然後下了樓。
“說吧!她這是怎麼回事?”君薄情蹙着眉問道。
剛纔那一會,林醫生已經從管家這裡瞭解了簡單的情況,要是指望着君薄情回答,估計難得很。
他目光怪異的看了眼君薄情,明明是他把小姑娘關到地下室內的,他還真是狠心。
“她應該是有幽閉恐懼症,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一般都是在幼年或者少年時期受到嚴重的心理創傷,從而患上了這種疾病,而你把一個這樣的病人關到黑漆漆的地下室內,別說是她了,就是正常人也會被折磨的精神衰弱,她這一下,真的是被你折騰掉半條命。”林醫生雖然是君薄情的家庭醫生,不過年紀跟君薄情差不多大,也算是朋友,說起話來,也是跟朋友一樣隨意。
聽到林醫生的話,君薄情就算是不知道幽閉恐懼症是什麼病,但也差不多知道了大概意思。
那就是顧娩不能單獨待在一個封閉的環境,會讓她心裡害怕。
想到昨天晚上他拉着她去地下室的時候,她瘋狂卑微的祈求,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疼。
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
“她應該接受過治療,不過現在,說不定又會再次復發,你還是找一個心理醫生爲她開解治療一下吧!”林醫生看着君薄情爲他想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