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走出咖啡館,顏歡站在路邊,擡起頭,仰臉仰了好長時間。
直到眼底積蓄的那些溼潤全部倒流回去,她才使勁的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平靜下來。打電話給了丹妮,才知道她已經來過了咖啡館,現在在學校門口的冷飲小店等着自己。
顏歡毫不猶豫的往冷飲小店裡趕去。
意大利。羅馬。卡路亞財團。
辦公室裡,路易斯站在鏡子前面,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挑弄着自己黑色襯衣的扣子,嘴角輕輕上揚。
腦海中又回想起早上陸靜心幫他係扣子的模樣,彷彿釦子上還殘留着她手指的溫度一樣,男人心情一片大好。
六年的分離,讓她變得更加成熟動人了。
言談舉止之中,都有被歲月洗禮過的溫柔。
“少爺。”
孫驍敲門進來的時候,他還在對着鏡子洋洋得意。
進來看到他一臉的笑意,孫驍的臉忍不住抽搐。
這都結婚快兩個月了,怎麼感覺他們少爺還像是新婚之夜一樣?
自從把小少爺送到傭兵學校去以後,感覺少爺每天都樂得不着邊際。
想了想,孫驍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搖什麼頭?有事?”路易斯從鏡子裡面看到他的動作,這才轉過身問道。
孫驍點了點頭,臉色這才凝滯下來。
“說。”
回到桌邊,路易斯拿起秘書研磨好的黑咖啡,淡淡的品了一口。
“少爺,羅森回來了。”
……
辦公室的空氣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冰凍了下來。
路易斯握着咖啡杯,手臂僵硬在半空,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
過了半天,才怔怔的轉過臉來,薄脣輕輕翕動,“你、剛剛說什麼?”
“羅森回來了。”孫驍忍不住吞嚥了一下,緊張的回答。
“羅森?羅森·卡彭?什麼叫回來了?說清楚!”
砰的一下,路易斯把手裡的咖啡杯狠狠的栽到了桌面上,臉色陰沉冷厲。
“他沒死。六年前在密西西比河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少爺不是也懷疑過?”孫驍神色嚴肅的開口,“德國那邊傳來消息,說他前段時間回杜伊斯堡了。”
“消息準確?”男人大掌摁在桌上,指尖卻有微微的顫抖。
“準確。他去參加了安其拉小姐的面具舞會,我們的人不會認錯的。”孫驍吸了一口氣,又問道,“少爺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少夫人?”
路易斯突然轉過身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許說。誰要是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我一槍崩了他。”
孫驍馬上低下頭去,大氣兒都不敢喘。
路易斯背過身,寬闊英俊的額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沒死?沒死爲什麼六年來都沒有露過面?
這六年,靜心一直對他的死耿耿於懷,對他更是念念不忘。
如果讓靜心知道他還活着的話,他不知道彼此之間還會生出什麼變數來。
“這六年,他都在做什麼?”想了想,路易斯冷然的問了一句。
“屬下已經派人調查過了,他乘坐了巴塞羅馬回德國的航班。這六年,一直住在烏拉圭的梅落蘇小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