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切都不過是幻覺,但是假設在他眼中,火焰是從大廳位置開始往房間裡面蔓延的話,那麼可以打開房門,直接跑出去就好了,但對方並沒有這麼做。
估計在他的眼中所看到的火焰最新蔓延到了房門口,因此無法出去。
而接下來以大廳爲中心,火焰已經燒到了衛生間和廚房,所以對方趕快堵住了衛生間和廚房所有的下水道,然後將所有的水管子全部打開讓水堆積在房間內。
但很明顯,在這種情況下,火焰還是不減反增。
我說的話,對方也就不會這麼空虛了,最後無奈之下,這個馬龍跑到了陽臺上,披上了自己用水浸透的睡衣。
一隻腳已經站在了陽臺的邊緣。
說明在對方眼中,火焰當時已經就在自己的腳下,而且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所以如果再晚來一點,這傢伙八成就真的會選擇跳樓。
當然,以上都是我的猜測,而真正的火焰壓根根本就不存在,我只是從現場的種種痕跡來推理之前發生的一切。
在我眼前的只有一個潮溼的房間,一片狼藉。
我觀察完這一切,北冥雷也來到了現場。
在這我沒多說什麼,我們兩個立刻叫了120急救車,然後把馬龍送到了急救中心。
跟着急救車一起去的醫院,一路上,我簡單的向北冥雷說明了一下情況。
眼前的這個警長一路上一直握着拳頭,很明顯,這個警長非常照顧自己的手下,何況之前馬龍一直管北冥雷叫做師傅,證明當年在警察局裡面,他們兩個是一對好搭檔。
很快我們就把病人送到了醫院裡。
接下來我和北冥雷兩個人坐在醫院的門口,一直保持着沉默,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主治醫生。
證明醫生是北冥雷點名叫來的。
說是這家醫院裡面醫術最高明的教授。
醫生出來的一瞬間,北冥雷立刻圍了過去,詢問病情,這時候那個醫生把我們兩個人帶到了一個比較小的房間當中。
儘管進到這房間之前,我就知道病情不容樂觀,但是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我還真有些懊惱。
我當初我不用電棍,打對方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狀況。
實際上,馬龍的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妨礙,身爲刑警,就算被電棍打中了,也並不會因此死亡。
根據醫生所說,馬龍這個人本身是非常健康的,只是暫時陷入了昏迷而已,身體並沒有大礙,但問題在於精神上。
對方起來之後,就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而且看着周圍的一切都是茫然。
聽到這,我突然反問道:“我說他的大腦應該沒有問題纔對,雖然我們格鬥的時候我打了對方一下,但是我拿電棍打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根本就沒碰對方脖子以上的部位啊?”
醫生點點頭,回答道:“沒錯,對方身體並沒有受傷,大腦好像經過了什麼刺激,導致出現了很大的問題,目前爲止連自己的名字都減記不住,到底能不能恢復記憶,還需要留院觀察,要不然你們先辦一個住院手續吧!”
警長聽到這裡,自己站了起來,他既沒有埋怨我,也沒有說別的,只是默默的來到了窗口辦理住院手續。
看着警長的背影,我知道對方的內心承受着巨大的悲痛。
辦好住院手續之後,我進了病房,看了一眼馬龍。
對方正在躺在一個單人間的病房當中,呼呼大睡,根據醫生說,對方起來之後,既沒有大鬧,也並沒有說別的,就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住在那裡面發呆。
這幾點非常符合大腦受到創傷的病例。
不管醫生問什麼,對方只是搖頭,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說話非常的少,不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基本上一直保持着沉默。
警長隔着窗戶看了一眼,對方並沒有選擇進入病房中。
我只能走出房間,對警長說了一句:“實在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搞砸了。”
警長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你不去幫忙,可能也是這個結果,其實我要謝謝你,如果你不是把它從陽臺上救下來的話,說不定跳樓下去更沒有救,這小子其實挺機靈的。”
我知道警長心情不好,我從來都不抽菸,所以還是故意下樓買了一包煙,遞給了警長一根。
我估計警長最近都沒有睡好,對方的鬍子已經長長了,眼角上露出了一些皺紋。
實際上這個北冥警長也就30多歲左右,現在看上去彷彿蒼老了不少。
他點了一根菸之後對我說一聲,謝謝!
然後嘆了一口氣,再次的說道:“這小子剛來上班的那一天,在街上遇見了一個拿刀的土匪,我們當時穿着便衣,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所以土匪亮出刀子的時候,我們所有的警察把土匪圍成一圈,紛紛的勸告土匪,實際上說的好聽,叫調解,說難聽了就是沒人敢上。”
警長吐了一口菸圈,接着講:“我當時也在現場,你想象那個場面,一羣警察拿着大喇叭,對着一個犯罪分子不斷的呼喊,但犯罪分子本來心情焦躁,再加上當時搶劫犯也就20出頭,第一次行兇,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你也可想而知!”
我點頭回答:“在這種心情非常煩亂的狀況下,肯定會當場動手。”
警長點頭回答:“沒錯呀,所以犯罪分子動手了,是不管事,單打獨鬥還是打羣架,我們隨便哪一個刑警他都打不過,可是現場的情況千變萬化,這並不是訓練,也不是比賽,那小子情急之下,直接把手中的菜刀給丟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意思讓警長繼續說。
北冥雷警長突然眼睛一亮,突然說:“有些事情你說奇不奇怪,馬龍這個小子既怕屍體又暈血,但是在現場那菜刀飛過來的時候,居然自己第一個用身體去擋,要不是那菜刀偏了一點,和這小子的腦袋擦肩而過,這小子當時就已經死了,雖然回去之後被我批評了一頓,但對方勇於獻身的精神確實感動了我,但可惜呀,這小子幹不了刑警,就像色盲開不了車一樣,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