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師傅叫我別問,這更勾起了我的懷疑。
看陸景城的表情,這老傢伙肯定知道些什麼。或者說,他認識一個叫南宮玥的人,而且對着個“南宮”姓氏比較敏感。
種種跡象看來,在這個正統道門行當,肯定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在陸景城的嘴裡,他視“南宮”和那些剝皮買賣人,爲一種禁忌,讓我和胖子別再深究。
而南宮玥,她也不告訴我她口中的“那些人”是什麼人。也說我知道得越多,對我越沒有好處。
如今見陸景城不說,我也不再詢問。
畢竟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行口不語莫要問,行口多言禍必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胖子一蹦一蹦的跳出了廁所。同時讓我也去洗個澡,說什麼今晚就別回去了,就在這裡睡。
我見自己的傷也包紮好了,胖子也沒什麼大礙。就打算自行離開,所以起身告辭。
陸景城沒有說話,胖子見我非要回去。也沒有強留,畢竟我的店距離這裡並不遠。
不過我走的時候,陸景城卻再一次開口道:“年輕人,有什麼疑問和麻煩,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微笑着對着陸景城點了點頭:“多謝前輩!”
說完,我便出了福壽堂。開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剛離開福壽堂約五分鐘,手機響了。見是柳思思打來的,就接通了電話。
“蕭燃嗎?你到家了嗎?”柳思思輕柔甜美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我見人家挺關心的,也很和善的迴應道:“馬上就到了,還有什麼事兒嗎?”
“沒什麼,只是問問!對了,那、那火葬場裡,裡有什麼啊?”
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絲笑意:“火葬場裡能有什麼?當然是死屍了!如果柳小姐沒事兒,那我就掛了。”
說完我就準備掛電話,不過柳思思一聽我掛電話,聲音突然急促了起來:“有、有事兒!”
我翻了一個白眼兒,感覺女人真是麻煩。你說你有事兒就直說吧!婆婆媽媽煩不煩?
但一想到人家是我顧客,又不好發怒。便問是什麼事兒!
“蕭、蕭燃,下、下個月三號我們學校舉辦才藝大賽,你能、你能來參加嗎?看我比賽……”
聽到這話,我感覺很是無語。
什麼狗屁才藝表演,我纔不想看呢!但是我表面上又不能這麼說,只能開口道:“看吧!有時間我就過來!”
柳思思聽到這話,還挺高興,說什麼不見不散。
掛掉電話,我真懷疑柳思思是不是聽錯了,我說我有時間纔過去。
要知道我是根本就不想去,到時候最多給她打個電話。說沒時間去不,我看她怎麼高興。
這事兒我也沒去多想,反正吧!我對什麼大學才藝大賽,是沒有啥興趣的。
不一會兒,我回到了店鋪。
進屋後,喊了兩聲南宮玥,發現她不在。看樣子是出門了,就坐在沙發上休息。
看着客廳裡的白棺,想起在火葬場遇到了一幕幕。
感覺這事兒不簡單,感覺上買人皮的那些人,不簡單。
他們說僱主是“南宮玥”,可要是那個雨衣人是南宮玥的話,南宮玥見到我被人追殺爲何不救?
要知道我倆可是有冥婚婚約的,如果我死了,南宮玥肯定會死。
因爲南宮玥自己都說過,她是借了我的命勢才活下來的,現在的她完全就寄生在我的命勢之上。
如果我死了,我的命勢也就沒了。我的命勢都沒了,南宮玥肯定也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如果不是我認識的這個南宮玥,那麼難道還有第二個南宮玥?
正當我愁眉苦臉,一籌莫展的時候,屋裡突然出現了一陣陰風。窗簾隨之擺動,電燈也是忽明忽暗。
見到這場景,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南宮玥。擡頭左右張望,可我剛一擡頭,便見到一道紅衣人影在我眼前晃過。
緊接着屋裡的石棺“譁”的一聲便自動打開了。然後又“譁”的一聲關閉了。
見到這兒,我當場便站起了身。紅衣人影?這是怎麼回事兒?南宮玥分明是一隻白衣女鬼啊?
想到此處,我的瞳孔猛的放大,當場露出一臉的驚恐之色。
在我的記憶中,我的確在屋裡見到過一個紅衣女人。那是這口白棺出現在我屋裡的第一天,而且我在看到那個紅衣女人之後,還莫名奇妙的被關進了棺材之中。
最後還是南宮玥打開棺材,把我給救了出來。
難道、難道是那個紅衣女鬼又回來了?想到這裡?我只感覺後背一涼,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開始席捲我的全身。
我急忙抓起沙發上的工具包,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把桃木劍。
一臉警惕的望着石棺,大聲開口道:“你、你是誰?南、南宮玥,南宮玥!”
我一邊警惕着石棺,一邊喊着南宮玥。而我剛喊出兩聲,石棺又是“譁”的一聲開了!
不過這一次,卻飛出一個白衣人影。而且這白衣人影始一出現,直接就落在了我的面前:“蕭燃你叫我幹嘛呢?”
這白衣人影出現的時候,嚇退了我兩步。不過當我定眼望去的時候,卻發現此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南宮玥。
見南宮玥出現,我心裡安定了不少,但依舊狐疑的喊道:“南、南宮玥!”
“啊!是我,你怎麼了?”
“剛纔、剛纔有個紅衣人影飛進了你的棺材,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那就是我,我剛回來,怎麼了?”南宮玥輕描淡寫的說着,同時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真的是你?”我依舊不相信。
可是南宮玥卻極力證明,說就是她!甚至還把我帶到她的棺材前,讓我往棺材裡看。
這一望之下,頓時嚇得我夠嗆。
只見我用魂幡紙幫助南宮玥糊的那個紙人身上,此刻竟然穿着一件大紅飛鳳袍。
那紙人就這麼靜靜的躺在棺材之中,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我從事白事行業這麼久。這還是我第一次遇見紙人穿衣服的,而且穿的衣衫還是大紅色,甚至還是鳳袍。
在這一刻,我的腦海之中瞬間閃過幾個關鍵詞;南宮玥、這口白色龍鳳同葬棺、棺材之中的紙人、紅色鳳袍,還有陸景城說我印堂發黑、血光之災以及火葬場中的人皮,還有那個買人皮的買家!
當我把這些全部聯繫在一起的時候,我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秘密、南宮玥有太多的秘密。
但這些秘密的焦點,好似都指向了南宮玥和這口同葬龍鳳棺。
這既然是一口同葬棺,現在裡面躺下了一個穿着紙人的女人。那麼肯定就還缺少一個男子。
而南宮玥說我是她的相公,莫非、莫非那個男子就是我?
想到這兒,我連連後退兩步,然後驚恐的望着南宮玥。
不僅如此,我甚至顫抖着指着南宮玥:“你、你想害我!”
我的聲音有些激動,全身都開始顫抖。可能是因爲氣血加快,我腿上的傷口,這會兒直接就溢出鮮血,瞬間將繃帶染紅。
南宮玥見我如此,一臉驚訝和不解的望着我:“蕭燃!蕭燃你怎麼了?我爲什麼要害你?我是你的冥妻啊!牛前輩將我許配給你的!”
一聽到這兒,我再一次顫抖的開口道:“就算你是我的冥妻,但你、但你爲何要躺在這口來路不明的同葬棺材裡?而且還做一個紙人?還有、還有我的陽氣和我這發黑的印堂,這兒都是怎麼回事兒?”
南宮玥一聽我這般開口,竟然沒有再爭辯,而是如同活人一般長嘆了一口氣兒。
大約過了好幾秒,南宮玥纔對我開口道:“蕭燃,我知道我的出現給你帶來了太多的謎團。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而我之所找來這口白棺以及讓你幫我糊出這個紙人,就是不想讓你喪命!”
“什麼?不讓我喪命?”我一臉的困惑。
南宮玥說到這裡,又見我如此疑惑,這會兒又微微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本就要魂飛魄散。牛前輩爲了讓我活下來,把我許配給你了。同時借了你的命勢,牛前輩告訴我,只要我二人的陰婚成功。我雖然能活下來,但你會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喪命!”
“什、什麼?半年內喪命?師傅怎麼會害我,我不信!”我質疑道。
畢竟我從小就和師傅相依爲命,我雖然不知道師傅爲何不辭而別。但我知道,師傅不可能害我。
南宮玥見我情緒有些激動,示意我平靜一下心態,然後再次開口道:“但牛前輩有解救之法,說只要你親手給我糊上一個百墳幡的身體,穿上一件嫁衣和你,便能保你不死!待你道行強大之後,我倆便都不在需要這口石棺。我只是怕你一時間接受不了,我就沒直接告訴你!”
看着南宮玥滿臉的委屈以及她雙眼中的真誠,不知道爲何,在這一刻我的心竟有一絲自責。
南宮玥救我三次,其中兩次都是救了我的性命。要不是她,我早就死了。可我現在、我現在竟然這般懷疑她。我後悔了,內心自責了。
我擡頭望着傾城無雙的南宮玥,感覺對不起她。她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傳授我正統道術,道家符咒……
想到這裡,我仰天深吸了口空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後再次望着眼前的南宮玥,嘴裡真誠的開口道:“南宮玥,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只是因爲我今天在火葬場遇到一個叫南宮的女人在買人皮,我以爲你是。所以就胡思亂想了……”
我實話實說,說出我了心中所惑。
可我話音剛落,我身前的南宮玥也突然露出一臉震驚之色,嘴裡急促的開口道:“你確定、確定她姓南宮?”
見南宮玥這驚訝的表情,我忽然想到了胖子的師傅陸景城。這二人爲何都在聽到“南宮”二字時,皆露出這般驚訝的表情呢?
難道說,這“南宮”是我們這行的什麼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