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的菸灰缸,我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我本放在牀頭的菸灰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昨晚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那都是真的?
我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出現了這樣的想法,剛想到此處,我的身子不由的倒退了兩步。依舊一臉惶恐的盯着身前的菸灰缸,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昨晚發生的一幕幕。
我記得昨晚在那個“噩夢”中,我最後突然被身後出現了一個女人給嚇暈了過去,當時我暈過去的位置,就是此時菸灰缸的位置。
可當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牀上,我便本能的認爲。這是一個夢,只不過這一切太真實而已。
如果這只是一個夢,那現在地上的菸灰缸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它長了腳,自動的跑出了臥室?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在重重疑問之下,我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一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張蒼白女人臉。手臂上便會莫名的冒起一層層雞皮疙瘩,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恐怖……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心情略微的平靜了一點,我盯着地上的菸灰缸嘴裡喃喃自語道;難道趙小姐真的纏上我了?
可我剛說完這麼一句,心中又是一陣起疑。
不對啊!雖然昨晚電視機屏幕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趙小姐的相片,但是我看的那個白衣女人,明顯不是趙小姐。
直到這時,我纔開始回想昨晚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最終我可以肯定,我根本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遇上了女鬼,而且這隻女鬼昨晚還把暈到在地的我,放回到了牀上。
但這一切對我來說,實在是匪夷所思。我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個女鬼爲何要纏着我?爲何要在電視機裡放出趙小姐的遺像?還有最奇怪的一點,她爲何會把暈在客廳的我,放回牀上去?
難道說怕我睡在客廳裡着涼?這不是扯淡嗎?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自嘲的搖了搖頭。
如今攤上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以前師傅在的時候,到也不麻煩。讓師傅直接出面,把那隻敢纏着我的女鬼直接打發走就是。
可現在師傅不在了,我又該如何是好?逃跑,離開這白事店?不可能,我舉目無親,除了荊門這間白事店,我根本就無處可去。
還有,如果活人真的被一隻厲鬼纏上,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
因爲緊張、惶恐,我根本就不知道等再次入夜之後,我該怎麼辦。
我一根兒接着一根兒的抽着香菸,想用香菸讓自己變得清醒。可是越是抽菸,自己卻越是煩躁不安。
我來回在房間裡走動,努力的思索破解之法。
可是我除了做白事兒,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道行。以前我向師傅學驅鬼法門,師傅卻以我還小爲藉口,根本就不傳我驅鬼咒術。
到了後來,我也不再求師傅。所以直到現在,師傅的一身道行,我一成也沒學到。
不過耳聽目染之間,到也知道那些髒東西忌諱什麼,怕什麼。
此刻一想到這裡,我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既然被女鬼纏上了,坐以待斃只能自取滅亡,最終肯定會被那些髒東西吸乾精魄,所以我決定主動出擊。
現在還是白天,到晚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準備。
爲了活命,我開始倒鬥我師傅以前留在白事店鋪裡的各種法器。
把我師傅的什麼八卦鏡、銅錢劍、桃木劍啥的,全都翻了出來。
我本想在屋裡找出我師傅以前用過的黃符,可是很可惜,一道黃符也沒瞧見。
看着眼前的八卦鏡、銅錢劍啥的。發現自己一樣也不會使,感覺還是不夠保險。於是我又急匆匆的向屠宰場跑去,準備去弄一些黑狗血回來!
以前師傅在的時候,也常常用到黑狗血,說這東西可以辟邪驅鬼。所以我想照葫蘆畫瓢,也準備弄點黑狗血回來防身。
一個小時後,我不僅弄到了黑狗血,還在屠宰場裡搞到了四隻黑驢蹄子。
我在買黑狗血的時候,屠宰場老闆問我是不是家裡不太平,我說是。
屠宰場老闆聽後,說什麼黑狗血一種東西怎麼夠,讓我在賣兩隻黑驢蹄子,說什麼買一送一。
我也是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把四隻驢蹄子全買了。
回到家中,我迅速的保存好黑狗血,免得一會兒凝固。到時候不僅不能辟邪,甚至一點用處都不會有。
隨後,我把黑驢蹄子掛在窗前和房門前,只要那東西進不來。時間久了,我想應該就會離開。
不僅如此,我還把八卦鏡掛在脖子上。有這東西護身,也算有個護身符。
當我安排好一切,做好萬全準備之後。卻也不知不覺間到了傍晚,此時的我終於感覺到了飢餓,這都忙了一天了,一點東西也沒吃。
如今天快黑了,我也不敢出門買東西吃。只能在家裡泡了一盒方便麪,外加餅乾啥的。
時間尚早,我也沒有睡意。而且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我依舊有些擔心纏着我的那隻女鬼會再次出現。
所以我給客廳中供奉的三清牌位敬了三炷香,但凡我們乾白事兒的人,大多都是信奉道教,所以我們尊三清爲祖師爺。
我一手拿着香,一邊跪倒在地。同時很是誠心的開口道:“祖師爺在上,弟子無憑無故被妖邪盯上了,你一定要保佑弟子度過此劫啊!”
說罷!我又對着牌位拜了三拜。插好香後,我又檢查了好幾遍今天所做的工作,看看冰箱裡的黑狗血是否凝固。
老天保佑,黑狗血雖然出現了凝固的跡象,但還有大半都還是液態狀。
就這般,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途中我也給祖師換了幾次香燭。越是接近十二點,我的神經繃得也越緊,別說睡覺了。一點睡意都沒有出現,我不斷的掃視房間,生怕出現一絲意外。
看看時間還差一分鐘就到十二點了,以前聽師傅說,那些看不見的髒東西,一般都喜歡在十二點之後出沒。
我問師傅這是爲何?可是那老傢伙啥也不說。
“鐺、鐺……”
突然間,一聲聲鐘聲傳進了我的耳朵。因爲我神經繃得很緊,所以急忙尋聲望去,只見我家壞了許久得掛鐘。此刻竟然發出了報時的鐘聲,而且此時正好是午夜十二點。
我看着報時的掛鐘,心中惶恐不安。同時間,我感覺周圍的溫度好似降低了不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同時緊了緊手中的桃木劍和銅錢劍。
家裡本來壞掉的掛鐘此刻突然報時,周圍的溫度也在此刻下降。我本能的察覺到,纏着我的那東西可能要來了。
我嚥了一口唾沫,當場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迅速的掃視了屋裡一圈,見屋內平靜異常,並沒有出現什麼不妥之處。
見到這裡,我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兒。可就在我放鬆警惕的一剎那,屋裡的電燈突然閃爍了幾下,發出“吱吱”的聲響,最後“咔嚓”一聲,直接熄滅了。
而正在播放電視劇的電視,也突然之間沒有了信號,出現一大片的白色雪花,如同昨夜一般發出“滋滋滋”刺耳的聲響。
如今電燈熄滅,電視突然沒了信號。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且惶恐。
我不敢怠慢,急忙端起茶几上的黑狗血,以防萬一。
可就在我端起黑狗血的一剎那,眼角的餘光忽然掃到三清牌位供奉的香案,此刻竟然倒懸着一個女人。
那女人一身白衣長裙,面色慘白,鮮紅的嘴脣,如瀑般的黑色長髮。
最爲詭異的是,那個女人此刻正倒懸空中,頭下腳上,這會兒竟然閉着雙眼,正在不斷吸食香爐之中冒出的來的縷縷煙香。
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我當場就被嚇懵了。我只感覺呼吸急促,頭皮發麻。竟忘記用黑狗血去潑那憑空出現的詭異女人。不,應該是女鬼。
我大約在原地愣了三秒,這才反應了過來。見那女鬼還在倒懸吸香,我把心一橫,壓抑住內心所有的恐懼,對着那女鬼便是一聲大吼:“該死的髒東西,你給我去死!”
話音剛落,我對準了那女鬼的位置,一盆黑狗血就給她潑了過去。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黑狗血剛一潑出。那倒懸吸香的女鬼,竟然很是神奇的消失了……
如今黑狗血潑空,心亂如麻。急忙亮出胸前的八卦鏡,同時舉起桃木劍和銅錢劍以防那女鬼偷襲。
可就在我警惕的掃視着屋內時,我身旁的沙發處,卻忽然傳來一個幽怨的女人聲:“蕭燃你爲何這般絕情?對自己的冥妻都如此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