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這一提醒,宋千院一震,如夢初醒。
是啊,他的目標是夜放門可不是他沈方白,怎麼會忘了最重要的事呢。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好奇啊,畢竟事關江十漠江一流,這樣的秘密他怎麼會不想探聽?但今晚是沒有時間了。
來日方長,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想到這裡,宋千院重新燃起了笑意,坐直身體抓住了方向盤,“要開始了,準備好了嗎?”
沈酒白驀地回過神來,見宋千院已經恢復如常,不覺舒了口氣,也挺直腰桿坐了起來,“準備好了。”
反正一想到江十漠會跟別人出雙入對,結婚生子她就受不了,連想一想都不行!既然是她看上的人,那就必須是她的!
除非……他變心,當然那是可能的。
現在她什麼都不管了,一切都搶完了以後再說。
不就是搶親嗎?就搶了又能怎麼樣!
……
這時候的大廳里正響起雷動的掌聲,林晚蕭挽着江十漠的手在衆人驚豔羨慕的注視下出現在了二樓的圍欄前。
秦東涼焦急的拉了拉身旁的人,壓低聲音道,“喂!外面好像快要打起來了!怎麼辦?”
申以商側目瞥了一眼申以魚,扭身靠近,回以同樣的低聲,“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就我們這樣的花拳繡腿能幹什麼?出去當槍把子嗎!”
秦東涼頓時挎下了臉,不甘心的咬牙低咒,“林末這個老狐狸!居然派了那麼多人去,看來他早就知道今晚會有人來攪局!”
話音剛落,掌聲突然中斷,人羣中發出一陣驚呼,瞬間安靜下來。
原來是江道安跟林末來了。
兩人並列從樓梯上走下來,江道安穿着合身剪裁的深藍色手工西裝,雖然年過花甲卻依然沉穩霸氣,歲月並沒有在那張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只是微微斑白的鬢髮添了幾分滄桑。
有一種人天生就有一種想讓人去追隨的魅力,顯然江道安就是這種人。
而林末則截然不同,生的身形單薄,薄臉削額,雖然笑的和煦如春風卻沒有半點親和力,金邊眼鏡後的眸子幽暗生波。
看到兩人下來,衆人立即圍了過去,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讚歎起來。
因爲只是定親宴,晚上來的不過都是些平常交往密切的道上朋友,各家親眷甚至都來沒多少,這些人又哪有不奉承巴結的。
申以魚被推擠的人羣擠的頭昏腦漲,又看到江十漠像個人偶一樣被擺佈,心裡更生怨氣,又想着外面的沈酒白,趁着這會兒人亂乾脆甩開申以商的手溜了。
手中一空,申以商頓覺不妙,連叫了兩聲卻沒人搭理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申以魚消失在了人羣裡。
見申以商要走,秦東涼趕緊一把將人拽住,“你去哪兒!馬上就要開始了,可別忘了咱們的任務!”
申以商急道,“小魚跑了!”
秦東涼一怔,探頭一看果然不見了申以魚的蹤影,“也顧不得她了,反正這裡她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大部分人也都認識她。頂多惹事而已,沒關係的。我們先做正事要緊!”
林末那個人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一旦出事肯定覺得丟臉,一定會想盡辦法擺平,想來這裡唯一能保留畫面與消息的也就是他們了。
申以商無奈只得點頭。
……
申以魚剛纔跑到大門口就被人攔住了,左右看了一眼便喝道,“我是客人又不是囚犯,讓開!”
兩人紋絲不動,也不說話,只像樁一樣阻在門口。
“嘿!”申以魚正要動氣,只聽見前面廣場一陣轟動,原本排列整齊的人羣突然撒腿朝旁邊跑起來。
登時一片混亂。
衆人原以爲那開車的人不敢直接衝上來軋人的,結果那車非但衝上來了,還用最大的油門,攬在前面的立即就被撞飛,當即嚇得衆人紛紛跑開。
車內,看到人羣像潮水一樣被衝開,宋千院在車內揚着手吆喝起來,那叫一個興奮。
沈酒白立即塞住耳朵,扭頭嫌惡的橫過去一眼,“亂叫喚什麼,連門還沒進去呢。”
衆人見阻攔不住,沒有猶豫立即拔出槍朝着已經開到門口的黑色轎車打過去。
一聲槍響帶頭之後,槍聲四起。
這麼大的動靜,廳內的人自然也都聽到了,紛紛轉身張望,口內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怎麼還打起來了呢?”
“是啊,今天可是江少主跟林小姐的好日子,誰這麼大膽敢來攪局?”
“而且還是直接衝到總部攪局呢,這膽子可真夠大的……”
“你們看!還開着車呢!”
“竟然連子彈都打不穿,這個車子有點意思啊……”
“車裡坐的是什麼人?”
“……”
一句又一句的議論疊加起來,那就是喧聲大鬧,原本一派歡欣的大廳裡變成了凌亂場。
林末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卻礙於江道安在場不得當面發號施令,只得緩了臉色朝江道安詢問意見,“據我所知,這好像是阿漠在外面招惹的人。大哥,你看這……”
“嗯?”江道安聞言側目,“你說什麼?外面招惹的人是什麼意思?”說着便看向圍欄前一臉平靜的江十漠,“阿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十漠還沒開口就被林晚蕭急急地打斷,“江伯伯,您別生氣!其實不關漠哥哥的事,是外面那個人單方面的糾纏於漠哥哥,您想啊!漠哥哥都跟阿商哥哥斷了,怎麼可能還會跟其他人認真呢。”
這個沈方白他居然真的來了?!這裡明明是夜放門總部他竟然有本事來,看來一直以來她還真是小瞧了他呢!
本來看在漠哥哥的面子上她已經不想跟他計較了,沒想到今天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江十漠不吭聲也不辯解,只是揚眸望着大門之外的動靜,整個平靜安寧的不像話。
林末見狀立即道,“大哥,我看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你就在這兒繼續舉行儀式就好。怎麼樣?”
沉默了幾秒,江道安點了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