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道歉
按照陳正浩的要求,李小風要做水怪,潛在水中,去騷擾衆女,激起大家的厭惡。
起初,李小風怎樣也不肯,怕被菲嬋姐罵。
可在陳正浩的苦苦勸說下,單純的小風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乎,一個猥瑣男與一個純潔男就縮在石後,聽着池裡傳來的嬉戲聲。
陳正浩從下游摘來幾大片荷葉,用布串起來,全部綁在李小風身上,都往上貼泥巴,塗黑炭。
終於,完事了,可以開戲。
“可以開始了!”陳正浩一揮手,已經脫得只剩內衣的李小風就偷偷地潛下水中,他深吸口氣,往衆女潛去。
他不敢怠慢,心裡又慌張,一怕自己被憋死,二怕被發現,衆女會虐待他致死,他只想速戰速決!
“希望別讓菲嬋姐發現是我,如果不是,我就慘了!”
不動聲息來到衆女周圍,他卻不敢打草驚蛇。埋伏了好幾秒鐘,他才說服自己,壓下驚慌的心,往前一摸就抓住了一條美腿。
他很慌張,只是抓住腳踝,不敢亂來,可就是這麼一摸,卻讓水面上的韓冰冰爆的一驚:“啊!”
可比韓冰冰更驚慌的是李小風,他原本想摸菲嬋姐的,卻抓錯了韓冰冰!
這……
意識到不妙,他調頭就跑,順着水流往下竄去。
而此時,在水面,吳煙楓緊張:“冰冰,咋了?”
“有什麼東西抓住我的腳!”韓冰冰回頭望向水流,清澈的水面,可見深邃,一米多深的河流,雖不能看清水底,但卻見到一個綠色的、會動的怪物!
“啊!”郭丹清驚得滿臉蒼白,雙手捂胸,一頭扎進煙楓姐懷裡,叫道:“那是怪物!”
吳煙楓與蕭菲嬋也都是驚訝,雷晶晶倒是大膽,喝道:“怪物來多少,我就滅多少!”
說着,她當先順着河流往下游去,作爲警校游泳冠軍的她,最擅長的當然是划水,加之又順水流,那速度比李小風還快。
“晶晶快回來!”吳煙楓急了,可她越是叫,雷晶晶就越想捉住在水底中作祟的東西,管它是何方神聖,捉到了,立即處死!
可就在她追到急流處時,那片綠色的物體卻不見了。往前一步就是高達二米的懸壁,幸虧近邊的位置有幾塊大巨石,被水沖刷得光滑的石面很光亮,苔蘚卻爬滿在石背。
“不見了!”雷晶晶往回叫喊了一聲,可就在此時,左手邊那塊大石後猛的跳出了一個猶如黑星星猿人的物體,它發出大吼:“水怪,快來受死!”
“是你!”雷晶晶一震。
只見陳正浩一頭砸進水中,摸到那片綠色的荷葉就拼命地撕打,一邊打一邊吼:“給我死死死!”
一米多深的水面激不起渾濁,人也無法看清水底,陳正浩聲空作勢,深怕別人不知他的偉大,大聲吼叫:“我抓到它了,我抓到它了!”
接着又像瘋狗一樣地拼擊,急流激起旋渦,荷葉被撕碎,成片成片地泛着水波,衝向下游,沉沉浮浮,水面上,只有陳正浩在瘋瘋癲癲,時而大笑,時而大怒,時而又深情地吼道:“好你個水怪,你敢打我女人主意!冰冰是我夢中情人,你丫的想動她,就是碰我媽!”
只有雷晶晶在疑惑,韓冰冰、吳煙楓、蕭菲嬋與郭丹清已經上了岸,穿上衣服趕了過來,見陳正浩在發瘋,她們都是一疑,可此刻的雷晶晶猛的大喝一聲:“是你!”
她撲了上去,一拳就擊中陳正浩的面目,“嘭”一聲悶響,陳正浩鮮血直流,他捂住鼻孔,大叫:“我打水怪,我救你們!”
“我救你奶奶的!就是你禽獸,敢來佔冰冰便宜,我滅了你!”雷晶晶暴發起來,有花木蘭的英氣,更有胡蘭春的暴戾。
只見拳頭飛閃,伴隨着陣陣痛嘶聲,猛的一腳往陳正浩胯下踹去,只聞殺豬聲般的慘叫。
郭丹清吐吐小舌頭,轉過身去。
吳煙楓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韓冰冰很冷,冰冷的冷,一想自己的腳被陳正浩摸了,她的心就冰封萬里。
只有蕭菲嬋望向四周:小風呢?
“我說過了,我最討厭的是色狼!”
瀑布衝擊大地,有轟轟聲響;急流撞擊石頭,有嘩嘩聲響;拳頭砸擊身體,響起的卻是殺豬聲。
“你敢做色狼,我就讓你死得痛痛快快!”
長達半小時的虐待,直到前方的警員聞聲趕來時,才從彪悍的暴力狂手下拖出半死不活的陳正浩,鮮血與口沫齊流,呻吟與痛嘶齊響,此刻的陳正浩已經睜不開血腫的眼,上氣不接下氣。
他顫抖地道:“小風……快……救我……”
可李小風在哪裡?
此刻的他早已經被急流衝到下游三百米開外,他爬上岸,聽着陳正浩的殺豬聲,又是驚慌,又是氣憤。
驚的是,陳正浩沒有做成英雄,卻成了狗賊。氣的是,就算陳正浩有錯,雷晶晶也不能如此虐待他!
在岸上踱來踱去,李小風又急又慌。書上聖人教他做人道理,儒家文化與墨子的非攻佔滿腦海,他最恨的是暴政以及對生命的漠視!
“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禮之用,和爲貴。”
“苟正其身,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雷晶晶是人民的公僕,她不顧人民的生死,施的是暴政!
如廝惡女,孰可忍孰不可忍?
必須阻止她對生命的摧毀!
必須讓她知道,陳正浩也是人!
必須讓她知錯並悔改!
如此想着,李小風越發憤慨,他衣服也不穿,就奔向上游。
“小風,你去了哪裡?”最先發現李小風的是蕭菲嬋,可小風的憤懣,她卻沒注意到。
直到小風奔向雷晶晶,蕭菲嬋才猛的一震,她愣住了,視野裡只有拳頭與飛腿往來,耳邊響起的是喝叫與怒喝。
一個是男友,一個是姐妹,蕭菲嬋夾在中間,她選擇逃避,不想面對。
“快住手!”呼叫聲與勸架聲是屬於吳煙楓的,郭丹清整個人已經慌了,她第一次見大壞蛋如此怒的一面!就像一頭失去崽子的母羊,用靈魂來拼搏,拼的是生命,搏的是一絲尊嚴!
“他是人!”李小風只剩下這一句,其他的就是憤懣,那一刻,他覺得雷晶晶很可惡!
“快住手!”
衆人上前纔將這兩個猶如仇人的冤家拖開。
李小風氣喘如牛,胸口激烈起伏,眼紅如血,只有汗珠的溫度告訴着,剛纔他的心在怒。
“小風,你到底幹什麼!發什麼瘋!”吳煙楓想平息情緒,可她做不到,李小風的兇猛嚇壞了她。
“他是人,他是人,他是人……”李小風腦海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三個重複的字。鼻孔一熱,他伸一手,見的是血,下一秒,一陣眩暈襲來,他倒在了地上,只是朦朧中聽到菲嬋姐的驚慌:“小風,你怎麼了?別嚇我,別嚇我……”
夢裡,他見到了爺爺,一個養了他十七年,也冷漠了他十七年的外公。
爺爺還是老樣子,蹲在門前,從布袋裡抽出菸絲,一口口地抽着煙桿,李小風靜靜地站在身後,良久,爺爺道:“你做得對!”
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模糊,猶如時空穿梭,他來到私塾,朦朧中聽到了聖人在郎讀着。
“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禮之用,和爲貴。”
“苟正其身,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我沒有做錯,陳正浩是人,他有生存權,就算是狼,也不能被虐待致死!
一陣激憤,只覺眼前一片紊亂,他睜開眼睛,從夢裡醒來,第一眼就見到了蕭菲嬋。
“你醒了……”很柔情的聲音,李小風只是抓住菲嬋姐的手,他不說話。
“醒來就好……”蕭菲嬋很體貼,她沒有過問小風,爲什麼要跟晶晶較真,只是道:“你繼續休息……”
“不,我要找陳正浩。”李小風爬了起來,走出帳篷,才發現天色已經黑,四周都是火把與火堆。
人來人往,此刻的夜空並不寧靜,軍營裡,所有的警員都手執着九五突擊步槍,戒備很森嚴。李小風疑惑……
蕭菲嬋立即道:“我們已經進入島嶼最深處,四周的狼越來越多,晶晶怕危險,讓我們住進軍營。”頓了下,她有些擔憂地望向四周:“狼越來越多,都圍在四周,就在剛纔,還響起槍鳴,死了狼,大家都很驚,今晚可能有危險……”
李小風只道:“我要見正浩。”
在蕭菲嬋的帶領下,他走進充滿藥水味的帳篷,陳正浩那綁着繃帶的豬頭顯得很恐怖。
李小風心裡一憤,悲愴地道:“雷晶晶,你這麼暴殘,還是人嗎!”
他死死地捏住手掌心,破出了血跡。
他的心在痛,他的心在怒,悲愴地道:“雷晶晶,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你是人!”帳篷外響起雷晶晶那火暴的聲音:“你是聖人!”
李小風走了出來,蕭菲嬋拼命拉住他,不停搖頭。
“放心,我不會亂來。”李小風緩緩地來到雷晶晶身前,他咬着牙,捏着手,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深深地呼吸,才壓下怒火,用力地道:“你跟他道歉!”
“沒門。”雷晶晶笑了。
“你跟他道歉!他是人!!!!”李小風再也忍不住,叫喊起來:“他是人,你跟他道歉!”
雷晶晶一愣,蕭菲嬋也是一震,她從沒有見過小風如此憤怒的表情。
“沒門!”
“你……”
可就在此時,一聲槍鳴響起,接着就是陣陣兇狠的狼嚎聲,一聲接一聲,聞者聲變。
“狼來了。”
“狼來了。”
“狼來了。”
衆人恐叫,剎那間,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緊,如猶大敵。
ps:這章是鋪墊,等下凌晨過後會有一章,是個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