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長袍將一個精瘦修者包的嚴密,騰飛在天空,穿梭在廢墟之中,一個閃身出現在千米之外,他雙手中抓着怪異的白色石頭,隱隱繚繞着氣音,如果把耳朵貼上去便可以聽到上面的內容。似乎是一個傳令的修者。
精瘦修者身後兩個服飾相同,面色恬淡的青年,不慌不忙的跟在其身後。
“還是太慢。”流尺城千人統領究悅克,眼中閃過譏諷,完全把前方拼命奔逃的修者當做玩物,他實力不過二等僞寒隸,但卻是和默河哲嶽般的存在,是整個城池新秀修者的頂尖人物。
此刻脫離的隊伍,是爲了去獵殺落單和通令的修者,這段時間的殺戮,讓他名聲大振。默河修者僅是聞其風聲就遠遠逃遁。
究悅克看着瘋狂逃遁的修者,忽覺得索然無味,隨意的揮了揮右手,一道疾光從指間迸發,瞬間將那修習者斬殺。
長袖一攬,白色傳音石飄飛過來,究悅克把耳朵貼在上面。氣音傳出,片刻,他輕笑道:“默河不久,就要完全淪喪,看來這個二級城池,不過如此。”
隨後嘆了口氣道:“哲嶽,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不知道這次你還能勝我嗎?”
顯然他並不知道哲嶽已經死掉的消息,否則就不敢輕易冒進了。對於流尺城來說,只要河真死了就好,其他的人並不放在心上。
回頭看了眼身後黑焦的廢墟和殘破的房屋。還有無數的血肉殘肢,殘忍的笑容從嘴角揚起,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這纔是戰爭該有的樣子,破壞,佔領,殺戮!”隨手擲出一杆流水大旗,究字印在上面,迎風而動。這是他獨自佔領的第八個區域。
默河城內,平民惶惶不安,修者無精打采。雖說默河除了少一位寒隸中級的強者,並沒有別的地方弱於對方。可萬軍無良將,還是一羣待宰羔羊,更何況城主令在夏柯手中,一個女孩怎麼能安然的站在修者之戰中,面不改色,舉棋若定?
波多面無表情的坐在城主府內高位上,看了眼緊皺眉頭的夏柯,冷聲道:“夏柯大人,城主已經閉關三年了,默河城領地損失近半,他還是沒有出關。還算什麼城主?”夏柯實力不過五等僞寒士,自然讓波多不放在眼裡。
三年的時間,波多的實力又精進不少,雖然還未達到寒隸中級,但卻比之以前更強了不止半分,因此說起
話來。顯得中氣十足,對那個閉關的更是有些不屑一顧。心中暗道,我猜想那小子十有八九被城主重傷,要麼死了,要麼就是實力大減,不敢出來。要不是默河的城主令還在這丫頭手裡,我哪還會呆在這個是非之地。
庫家庫軍,在這三年也是成長了很多,實力已達到寒權,但更多是掌握權力的意氣風發。當初蘇成所說的千人護衛,早已發展到近萬人,雖然實力普遍低下,但卻是一股不小的戰力。三年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可以得到很多,也可以忘了很多。因此也不給夏柯好臉色,意有所指的說道:“夏柯大人,我看你不如把城主令交出來,你再這樣無所作爲下去,難道要整個默河都爲你陪葬?”
默河各位戰者和官員紛紛附和,對着庫軍和波多獻媚連連。如今落魄的默河城內話語權,已經都在兩人手裡,除了讓人顧忌的城主令,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兩人退讓。
蘭葭代表蘭家出席,玉手撥弄紅脣,嫵媚的姿態讓在場的男子無一不是暗自流連。她看着當前的情況笑道:“你們除了趁勢逼人還會什麼?流尺城的敵軍不見你們擋,就在這裡奪權。還尊者,真是笑話。”已經是寒權中級的實力,再加上身後也有近萬的衛隊,說起話來底氣自然堪比庫軍。只是風向搖擺不定,有時候向着夏柯,有時候向着波多。但真的出了事,就遠遠避開,絕不摻和。
波多目光一寒,詭異的笑了笑說:“明天我要帶一萬兵修去阻攔流天尹的所屬,希望城主把兵令調撥給我。”
夏柯秀美緊蹙,怒道:“波多,上次你帶領的五千兵修全軍覆滅,卻只殺了敵方不到千人,這次你還打算拿着萬名兵修去白送他們?”到底是年少的女孩,在這雖然三年明白了很多,但依舊無可奈何。
波多面色不變,坦然道:“那五千兵修都是些雜兵,怎麼能跟正規的武裝兵修比,我要的是城主令下的兵修。”與流尺的戰役,波多且戰且退,沒有半點維護城池的心,對此自然不會關心。一個城池連個抵抗侵略的強者都無法出現,也算是默河的悲哀。
夏柯看着在座的面孔,無奈嘆息,自己在這裡生活不過五年,但多少也產生了些情感,而這些生來再此地的人卻一點也不關心城破,只願意爭奪權力和利益。退身準備離開城主府,走在門口回首道:“你們不怕蘇成閉關出來?”
波多和庫軍聞言,一怔,旋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庫軍更是直接說:“一個毛頭小子而已,他也做不了默河大事,我看還是別出來的好,免得成爲默河最大的罪人。”
攥扯着羅衫的白皙手掌,青筋暴起。夏柯咬牙道:“真是忘恩負義。”落音剛落,身後威壓驟起,並不強大的壓力,夏柯全身一震。怒道:“庫軍,你想幹嘛?”
庫軍輕蔑的笑道:“夏柯大人,身爲一個五等僞寒士?一個弱者,我總覺得你不配對我指手畫腳。在我的威壓下,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竟然拿着城主令,默河都是毀在你這種女人手裡。對了還有那個藏在空間裡,不知死活的蘇成。”
庫軍言語激憤,壓抑着的不怨終於爆發出來,在兩年前他還保持着對蘇成的震撼和敬畏,可現在,自己手裡有萬人的近衛隊,自視能與他對立。本就貪婪地商人本質,更刺激着他越來想要得到整個默河的統治權。而且波多雖然明面與自己不太合,但暗地裡兩人勾結,早就把夏柯架空。如果不是那兩萬真正的兵士,早就反了。
波多目光轉動,嘴角揚起會意的笑容,說道:“夏柯大人,我覺得還是把城主令交給我們比較好,明天吧,我們當着全城民衆的眼,把城主令交出來。”根本不給夏柯選擇,一句話便做了決定,似乎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三年的時間,他們對那個蘇成已經完全不放在了心上。光明正大的接管默河,然後開始自己的偉業。
夏柯身上忽然紅光大盛,半截血玉指浮在身後。她巧笑道:“呵呵,明天嗎?那如果不給是不是起兵直接反了?”
波多笑而不語,眼中陰厲閃過,看似有這個打算。或者說一直都有,只是不敢。
不在和他們口舌,夏柯自行離開,緊握着手中的城主令,眼中露出果決。
夜無故而來,狂風捲着殘雲,夏柯平靜的站在默河城主府的高臺之上,這是整個默河的制高點。萬米之高,再以修習者的眼睛,可以看到整個默河的輪廓。此時默河以北的地方黑煙處處,甚至還有奇異的光芒到處閃爍,那是正在發生的戰鬥。每天都投入數百近千的修者戰鬥,他們之間的戰鬥太過殘酷。一個強者便可以橫掃一羣。
但或是爲了守護家園,或是爲了不可不執行的城主之令,他們都在抵抗,爭取爲默河守住每一寸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