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磊說:“溼婆的話你也信啊,這樣吧,我一直覺得我的命很硬,這次就由我去,你們在這裡聽我的消息。”
老拓馬上否決了燁磊的請求。
我說:“你這想法就跟八戒給唐僧去化齋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多。”
燁磊不服:“一個犧牲,總比一個團隊全軍覆沒好吧?”
亦萱兩手一交叉胸口,冷冷道:“還沒出師,就說這麼喪氣的話。依我說,離初晴說得對,這不明就裡的信息咱們還是別信的好,如果真是鬼訊息,那麼八成就是讓我們去填命的。一般鬼來跟你講話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上次已經給我們很好的教訓了。”
離初晴建議道:“那個女鬼上次不是說她的屍體還在湖底下嗎?如果我們能打撈到她的屍體,那麼一切謎底都會迎刃而解了!”
我想了想,說:“可能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如果她的屍骸這麼容易找的話,就不會有後來的鬧鬼事件了,而且以前的撈屍隊也不止一次在葬魂湖中撈屍,不要說女鬼的原身,就是新溺水者的屍體也很能撈得見,咱們請的撈沙船來也是一無所獲,恐怕女鬼都把自己的遺體和那些無辜落水者的遺體藏匿起來了。”
燁磊笑着說:“嘿,人死了,靈魂自己回來替自己收屍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如果要真能有這本事,就不會有那麼多衣不蔽體死無葬身之地的孤魂野鬼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說,“難道你沒聽說過菜市口刑場的傳說麼?”
早在清代,清朝的菜市口是刑場。相傳有這麼一家裁縫鋪子,就住菜市口旁邊,由於手藝好,生意很旺盛。時間久了就遠近都出了名。就說這有這麼一年,夏景天兒,菜市口外砍死了一個亂黨。當天晚上,裁縫鋪掌櫃的睡着正香,突然發現屋裡有人走動,心裡一想八成是鬧賊。可又一想,這賊就讓他鬧吧,反正我這屋裡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就眯縫着眼睛瞅着,這賊摸索了一會,倒也懂事出門隨手把們給關了。第二天,掌櫃的起牀看看丟沒丟什麼東西,一收拾發現自己的針線笸籮不見了。就在這時外頭有人喊:掌櫃的快出來看看吧。掌櫃的出門跟衆人到荒郊一看,昨天那個斬首的人,腦袋和身子連在了一起。而且脖子上有一串細細的線痕,旁邊就扔着裁縫鋪的笸籮!
菜市口斜對過兒有個鶴年堂,刀傷藥出名。每次行完刑,夜裡總有“人”拍門買刀傷藥。後來,到鶴年堂買刀傷藥也成了一句罵人俗話了,雖然話的性質發生了歧義,但是那個聳人聽聞的故事卻是確有其事,還一直代代相傳婦孺皆知的。
燁磊不想反駁了,說:“那好吧,你說那女鬼自己都能藏屍,那麼她都把自己的屍體藏在哪了?”
我道:“我要是能預知,還輪到你問啊?”
葬魂湖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要說
全方位地搜尋,得耗很多時間,以前官方已經全方位的找過了,並且宣佈一些溺水者遺體的失蹤,後來還引起一些偷遺體賣器官的新聞,後來都被揭露是假新聞。加上女鬼自己說的話,這麼看來,她的遺體百分之百還在湖裡!甚至包括一些失蹤的溺死者的遺體。
可是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燁磊把目光擡到天上思索,突然說道:“對了,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瞭望臺湊巧發現那個地下室嗎?我突然覺得這個地下室很有乾坤!”
我道:“你不會是說,這個地下室是藏匿屍體的地方吧?當時你自己不是說那只是一個放雜物的普通的地下室麼,而且我們也查過了,根本不可能藏匿有溺死者的身體,更況且,要是把一具屍體藏匿在一個地下室,連半點自然風乾成木乃伊的條件都無法形成,不得臭死啊?”
離初晴說:“那可不一定,你想,如果對方真想要藏匿一具屍體,他會輕易把屍體暴露出來讓你發現麼?那個地下室肯定是有我們沒有檢查過的地方,比如一些耳洞,暗室,夾層等等。一般只要屍體被密封了,不要說發出臭味,就是連屍腐都發生不了。”
我醞釀了一下,那個地下室的牆壁十分古怪,但是當時候我們下去卻一直看不出任何端倪,燁磊不經意說的猜測,萬一是真的另有乾坤呢?
亦萱擺擺手說:“就算是你猜測成立了,可是把屍體藏匿在地下室的人是誰?你可別告訴我就是那個女鬼!如果那女鬼真有再大的本事,那麼她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心機去藏屍了。直接讓屍體消失了得了。”
離初晴突然舉手說表情嚴肅說道:“等等!”
我們都朝她看,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線索:“我們好像忽略了一個重大的問題!”
“什麼?”
“就是巡邏葬魂湖的那幾個保安小哥!”
離初晴的話有點語驚四座的感覺,我冷冷道:“你不會懷疑溺死者事件和鬧鬼時間都是跟這幾個巡邏人員有關係吧?你要知道,他們每三個月都要換一批新的巡邏人員,而且他們即便想殺人毀屍,但是他們的動機呢?都是一批批新面孔,幹嘛一上崗就要殺人?難不成人事部招到的都是殺人狂,變態狂?沒有這麼巧吧?你想想這些天,這幾個巡邏人員都是兢兢業業循規蹈矩,沒有任何可疑之處的。他們純粹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大大的良民!”
離初晴搖搖頭:“上次我在一份溺死者家屬訪問報告中看到一些信息,是說有幸存者稱在每月十五日黎明和黃昏時段,靠近葬魂湖的人會莫名被水裡的‘引力’主動走進湖裡!還有人稱,湖水渾濁期的水藻會釋放出迷亂路人心智的激素,讓人恍惚幻覺自己是一種蜉蝣生物,然後投水自盡。雖然情況很難證實,但是我們反過來一想,如果是水藻釋放出一種迷幻人的理智的東西,然後讓幾個長時間
巡邏在葬魂湖邊上的巡邏保安神經錯亂,做出一些逆與常人的舉動呢?”
我們都不做聲。
離初晴又補充道:“前一夜溼婆的神智突然失去理智我們也是親眼目睹,老旭和老拓你們兩人差點還被溼婆掐死,這可是有力的證明!更何況,所有發生溺死者事件的時間地點人物,能夠跟命案有關係的就是這幾個巡邏的保安了!”
離初晴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讓我們覺得不能再庸常的巡邏小哥是殺人兇手,那有待考證。眼前我們有幾個選擇,第一,下湖去撈屍,找到女鬼的屍骸。第二,跟蹤調查老婆婆和傻高個。第三,調查最不起眼的幾個巡邏保安。第四,跟着鬼訊息再去一趟未知的旅途探索。第五,去本地寺廟找到兕龜和鼎,淘到香灰回來。
如果分頭行動可能效率很高,但是我們的呼應能力就削弱了,而且每個單獨行動的人都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險。我們只能從中選一項到兩項。
最後老拓決定,我們兵分三路,一批去一趟圩郊,一組留下來觀察幾個巡邏保安和尋找老婆婆的下落,一組則去找香灰。燁磊說:“好嘛,這次咱們直接從拍攝靈異節目組變成了揭秘神秘案件的重案組特工隊了。”
老拓堅持要去圩郊,因爲溼婆告誡過他的話一直讓他將信將疑,今天突然有鬼訊息,他打算再次驗證一下。由於路程較遠,燁磊也跟着老拓一起去,路上好有照應。鑑於上次我們在十字路口的危險,我們就不讓兩女孩子去了。
這下,我得帶着兩個女孩子一起工作。不過離初晴習慣單槍匹馬,我也不強求她跟我在一起。她說,那幾個巡邏保安的嫌疑是她提出來的,這件事情就交給她。而我跟亦萱可以去找那個失蹤的老婆婆,還有去撈屍。
撈屍,我跟亦萱兩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以前這麼專業的撈屍隊伍都無法找到全部的溺死者屍體,我們也斥資請了好幾艘撈沙船打撈了十數噸的水藻還是一無所獲,更何況現在是毫無設備的我們?
我說亦萱你就留在大本營裡,二選一我們還是去寺廟找兕龜和鼎現實一些,而去寺廟找兕龜和鼎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亦萱卻不同意,說我的方向感很差,估計找不到兕龜寺廟,執意要跟我一起去,我拗不過她,只得帶她一同前往。
下午,我們分道揚鑣。
天氣也很糟糕,下了一場很大的雷陣雨,雖然就十幾分鍾,但是路上到處都是水窪。
我心說有些不妙,如果那個寺廟兕龜和鼎是露天的,那麼即便找到和鼎,裡面的香灰也要不得了,全部都打成溼透的了,溼透的香灰肯定沒有了功效。
懷着一丁點的希冀,我們在地圖上找到了標誌的兕龜寺廟,這個寺廟可能是爲專門一尊和鼎打造,抑或是建成了,專門定製了一尊跟寺廟名字一模一樣的和鼎。寺廟叫兕龜寺,鼎就叫兕龜和鼎,總之很好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