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老者頓時臉色如霜打的茄子,枯萎晦暗沒有一點神采,心中立時感到火山般灼熱,踩着刀山般翻天覆地眩暈抽搐,疼的呲牙咧嘴。他左手捂着傷口,右手從儲蓄袋裡掏出一瓶丹藥,猛嗑了幾顆,然後盤着腿,打坐運功。
伊凡他一招的手,重傷刀疤老者,並沒有再次發動攻擊,他自己已經真元耗盡,身體內丹田空空如已,他看着刀疤老者在打坐,他也盤着腿默唸着功法。
不一會兒,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刀疤老者恢復了不少神采,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他右手伸進儲蓄袋裡掏出五個黑黑如大拇指般大小的小球,嘴角冷笑連連。隨即向空中拋去,一聲威力非凡的爆炸力吞沒了伊凡,懸浮在空中的伊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五顆連發緊接着又是連連的爆炸,火光沖天,照亮了天空。
刀疤老者用的是轟天雷,別小看這種彈珠大小的黑球,他可以炸死一箇中道境界的修仙者,可這種手段殺敵制勝往往被修仙門派所不恥。但在敵強我弱的生死瞬間,拋出一粒,往往會取得出奇制勝的效果,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只要最後勝利,不管什麼手段都可以用上。
伊凡搖搖欲墜直接從空中跌了下來,突然一個人影接住了他。
“父親,你怎麼了,你受的傷嚴不嚴重?”伊雲擔心地問道。躺在伊雲懷裡的伊凡臉上烏黑的,口中不斷噴着血。
“雲兒,快點帶我走,不走就來不及了。”伊凡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他迷迷糊糊地說道,臉皮如千斤般壓的他都睜不開眼,神情恍惚。
“父親,你別嚇我。”伊雲架着受傷的伊凡快速地逃離陸家。
轟天的爆炸瀰漫的氣勁帶着點溫熱,等一切都平息了。前方懸立在空中的人影已經不見蹤跡。刀疤老者騰空而起,後面三個受了點輕傷的修仙者也祭起的飛劍。
“追,他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快點追,他逃不遠的。”
離陸家莊不遠的是連綿的大山,巍峨高聳,這裡可謂無山不綠、無峰不秀、無石不奇、無水不飛泉。這裡不僅山清水秀石頭美,而且植物種類繁多。空氣異常清新,可以飽攬雄、秀、奇、險、幽、曠爲一體的自然景觀。但就是幾十年都沒有一個人敢進去過,相傳這裡不時有成精的妖出現,什麼奇異怪狀的野獸妖獸成羣結對,連一些修仙高手都不敢一個人闖進去,而進去的人大多數還沒有出來過,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穿越過去了離開青城。
伊雲扶着伊凡往深林裡跑,幽深的深林,黑暗中遍地的野獸嗷嗷地叫,響徹整個深谷。
“師叔,他們在那”
“追”幾個人都祭着飛劍急速向伊雲的那方向追去。走路的速度哪裡有飛劍的速度快,眨眼睛就追到了。
“別白費力氣了,你們逃不遠的。”刀疤老者得意地笑道。
伊雲驚恐地看着來人,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她只知道她要帶着父親趕快逃走。
“小姑娘,你父親打傷了,我要殺了他。你應該不會阻攔吧。”
“你們都是魔鬼,你們不是人,打不過就用陰謀手段,真替修仙界丟臉。”
“小姑娘,這你就不懂了,勝者王敗者寇。只要我勝利就是我要的結果,至於過程嗎,這些都不重要。你還是放下你父親,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還可以讓你過上錦衣玉食萬人敬仰的生活,怎麼樣。”刀疤老者下流的說道,眼裡露出**的目光,其餘幾個修仙者哈哈哈大笑
“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放下我父親。”伊雲堅決地說道。
“小美女,我怎麼會捨得你死呢,我疼你還來不及了,你死了他們就少了個小師孃了。”
“你這個下流無恥醜陋的老傢伙,你不得好死”
刀疤老者最恨別人說他長的醜陋,他臉色的那道疤痕,不是刻在他的臉上,而是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裡,伊雲說的話正好擊中了他的心坎,接了他的傷疤。打人不打臉,可老者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痛,他火冒三丈,氣的五孔生煙。
“小美人,別怪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刀疤老者怒了。隨手打出一拳,帶着鋒利的拳勁襲向伊雲,飛沙走石,草木飛揚。
伊雲閉着眼睛,等待着死亡一刻的降臨,雖然她對塵世沒有什麼留戀,但她的腦海裡卻浮現出那個老成持重的男孩的臉龐,心裡充滿了遺憾。突然她感覺被人推了一把,被推出幾丈之遙,然後輕輕地落在深入大山的入口處。
“雲兒,你快走不要管父親了。”伊凡站起身一拳實實地打在他的身上,傷上加傷,他躺在地上不斷掙扎呻吟。
“父親!”伊雲梨花暴雨哭的淒厲,天地失色。
“快走啊,你就最後聽父親一句話。”
伊雲使勁地搖了搖頭,但看着不遠處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她的心裡好像被狠狠地劃了一道,慢慢地裂開,血流不止,然後就成了萬丈深淵,扔下巨石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毅然地轉身,定格千年的悲傷如決堤的洪水氾濫成災。
“師叔,要不要追?”
“不用了,她只要進了這個山谷就必死無疑。你沒有看到那邊嗎?”
有形的瘴如雲霞,如濃霧。無形的瘴或腥風四射,或異香襲人,實則都是瘴殺之氣。夜晚叢林灌林之內燦燦然作金光,忽而從半空墜下來,小如彈丸漸漸飄散,大如車輪忽然進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氣逼人。
人受着這股氣味,不出幾個時辰,就會腐爛而亡,它是死亡山谷最可怕一種毒氣之一。有些地方氤氳的毒氣更是濃厚,它們是那些妖獸修煉時突的晦氣,奇毒無比,沒有大羅金身,中者必死無疑。
山谷外冷風幽浮,吹起的霧水四處瀰漫,不一會而刀疤老者他們四人咫尺之間人不相見。
“快走,毒氣已經襲來。”刀疤老者警告地說道,四個人騰空而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同一個夜晚,不同的地方,東城。
一個黑夜人站在假山的亭子裡,望着青雷漆黑的房間自言自語地說着。
“雷兒,父親要走了,父親要拿回屬於我們青於家的東西,你也長大了,會照顧自己了。父親會默默地看着你登上巔峰的那一天。”
第二天,天剛剛地微亮,東方的紅日還在地平面上掙扎地往上爬,火紅的雲層,光芒萬丈。可青城這會兒可熱鬧了,陸家家主被陳家請來的修仙者給殺了,這一重磅的消息在青城被傳的沸沸揚揚。而陳家和陸家爭鬥的導火索就是葉家的元精礦,白天的時候,陳家家主比武輸給了陸家家主陸洪,輸的不服氣,晚上就請來修仙者浩浩蕩蕩地殺入陸家,陸家家主被五馬分屍,死的很淒厲。而陸隱也被陳家派來的修仙者刺了一刀,索性運氣好,沒有性命危險。理所當然他現在就是陸家的家主。陳家沒有一個人出來闢謠,他們也成了刀鋒所在,爲衆矢之,青城一時風聲鶴慶,大戰一觸即發。
陸家,受傷的陸隱端坐在家主的寶座上,繃着一張臉。
“家主,老家主他的屍體還沒有安息,我們就和陳家開戰,這好像不太好吧。”一個陸家的老一輩的老人說道。
“沒有什麼不好的,陳家欺人太甚,他殺了我大哥,我要親自爲我大哥報仇,用他們陳家的血來祭奠大哥的在天之靈。”陸隱激動的振奮人心地說道。
“家主!”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隱的父親打斷了。他很是得意地說到,陸洪終於還是死在他兒子的手裡,心中的一個根刺還是拔了。
“老傢伙,你要是怕了就不要去,陸家不會退縮的。”老人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都給我聽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滅了陳家。”
東城,青雷早上起牀就沒有看到他的父親,他也納悶了,平時他父親很早就起來在園林裡,打坐修煉。可今天沒有修煉,青雷推開了他父親的房間,屋子裡擺放整整齊齊,桌上還放了一張字條。“雷兒,父親走了,去做該做的事情,不必找我。”青雷拿着信就往屋外走。
“師叔,就是那個小子。”四個人祭着飛劍停落在精緻的大院裡。
青雷剛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四個修仙者祭着飛劍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青雷疑惑地問道,他可不會認爲他們來這裡是爲了看風景的。
“小子,燕城主有請?”刀疤老者昨晚一戰可是元氣打傷,後來回到城主府,半夜離天明的時候還遭到不明敵人的偷襲,雖然那黑衣人只不過是剛踏入修仙界的開竅境界,但由於本身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他還是猝不及防被偷襲了。
“我不認識什麼城主,我可以不去?”青雷不知所云地說道。
“你不認識沒關係,但是你父親可是偷了城主府的東西?”刀疤老者心裡可是恨透了昨晚那個偷襲他的人,他被一個小小的開竅境界的人給偷襲了,恥辱,他好歹也是個中道境界的高手。他現在看到青雷就好像看到一個即將死的人。
“我父親,他人去哪裡?”
“他去哪裡了,你問到好,我把他打入萬丈深淵了,現在可能連屍體都被野獸分吃了。”刀疤老者解恨地說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青雷兩個黑色的眼珠子,瞬間變成血紅色,彷彿眼中被條條細細的血絲充滿,它瞳孔放大了一倍了。青雷此時看到世界就是一片血紅,他怒火沖天,憤怒的極點,徹底陷入了狂暴,癲狂,他心裡住着一個人,他和青雷長的一模一樣,可是他站在心靈的任一端,猙獰恐怖的臉龐扭曲的不成人樣,朝着青雷大聲地吼到,他要嗜血,他要殺人,他要殺戮天下。
青雷修煉的愁無天的血瞳,第一層血色煉獄,只要中了血色煉獄的,就好像深處一片血海,萬里的血紅,血刃的千刀萬剮,血人的各種世間最殘忍的煉獄般的恐懼折磨,這是一種類似幻術的瞳術。主要攻擊他們的弱點,如果不能破除這種幻術,思想走出幻境,那麼必死無疑。凡是中了血瞳死的,他們屍體就會化爲一灘血水。
“你們都該死,我會讓你們好好地享受死亡的滋味。“話一說完。後面修爲比較弱的三個修仙愣愣地看着青雷,一動不動。”
“你們三個怎麼了,快給我醒醒。”刀疤老者中道境界修爲,血瞳的瞳術發作的比較慢。
“啊啊!”三人同時發出可怕的恐懼的慘叫,尊在地上抱着頭,不斷地在地上打滾,掙扎,拳頭擊打自己頭部,用手撕爪自己臉,不一會兒他們三人血肉迷糊,然後從腳到頭不斷地腐爛,化作一灘血水,慢慢地留下三個頭顱,他們同時呼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最後只剩下一灘血水。
“你是魔鬼,你到底給他們施了什麼妖法,他們怎麼會這樣?”刀疤老者蒼白的臉連連後退。然後他不動,與前面的幾個修仙者的狀況一模一樣,突然他大叫一聲,又恢復正常,不一會兒,他又慘叫連連,淒厲的叫聲哀鴻遍野。掙扎了好一會,始終是相同的結局化作一灘血水。其實他是可以破解青雷的瞳術,他是中道境界,比青雷高了好幾個境界。而青雷的瞳術的幻覺只要心性堅定如磐石,不被虛幻所迷糊,它就很容易破解。只要境界比施瞳術的人高,破解是很容易的。
可是刀疤老者沒有見過如此法術,他由於驚恐才讓青雷有機可乘,說白了他是把自己逼上死路。
青州,一座蒼茫的大山上,浮雲繚繞,奇珍異獸,山林密佈。一座宏偉的宮殿這插入雲霄。
“掌門,不好了,老三出事了,他的生命跡象已經消失,說明他已經……”每個修仙者只要到了凝胎境界的時候,植入一張生死符咒,以後就可以看到一個人的生命跡象。而當生死符被毀滅了,他的生命跡象也隨之消失。
“怎麼會這樣,老三可是中道境界了,難道在青城還能夠有比他修爲更高的修仙者。”掌門老態龍鍾,長眉,長鬚,有一股仙風道骨,穿着道袍,深鎖着眉頭。
“二師弟,你帶上清風,明月馬上那下山一趟,查看一下三師弟的死因,有些事情你做主。”
“是,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