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智鴻正色道:“小言,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是開飯店的,這你也知道。但哥哥的飯店裡確實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大廚,因此生意一直上不去,哥哥知道你廚藝高超,因此想請你過來幫給哥哥掌勺撐門面,你看怎麼樣?”
莫言道:“哥哥的心意我領了,可是喬老闆待我並不薄,並且昨天剛給我漲了工資,我現在就跳槽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蔣智鴻敏感地發現了這句話中的問題,輕咦了一聲道:“昨天剛漲的工資?”
莫言點頭道:“嗯,現在一個月給我五千塊,真是不錯了!”
蔣智鴻在心裡馬上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了個大概,心裡暗歎道:“好個亡羊補牢的法子,這分明就是專門爲對付自己挖人而採取的防備手段。不得不說,喬春江還算有點兒氣魄,直接就給了五千塊錢的工資。要說五千塊錢月薪確實是頂極的工資了,足夠買動一個人死心塌地的爲自己賣力。但是你今天碰到了我,我如果不將莫言挖過來,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想到這裡,輕輕地對着莫言搖了搖手指道:“那些人不懂得你的價值,老弟的廚藝又豈是區區五千塊錢就能衡量得了的?”不知不覺中給莫言灌下了一副**湯。
看了看莫言的反應似乎十分受用,蔣智鴻接着道:“咱們是自家兄弟,當然不會讓你吃虧,只要你願意過來給我幫忙,工資我給你翻上一番。”
莫言嚇了一跳,伸出了一個手指比劃道:“翻一番?”
看到莫言似乎有鬆動的傾向,蔣智鴻連忙趁熱打鐵:“嗯,不錯,翻一番,月薪一萬!”
莫言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月薪一萬!一年有十二個月,就是十二萬,十年就是一百二十萬啊!
“我……”
莫言這次真的是心動了,脫口就想應允下來,但是一想到瓶子裡那本就不多的“食精”,一口氣又泄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艱難地說道:“哥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已經和老闆說好了。人不能無信而立,我不能因爲錢就背信棄義,跑過來跟你幹。”
其實心裡早已經被揉成了一團爛肉了:“錢啊,一個月一萬啊,哪裡還能掙到這樣高的工資?我的錢啊,我的心要碎了,要碎了!”
內心深處傳來輕輕地一聲脆響,莫言痛苦的閉上了眼。
蔣智鴻一直在耐心地觀察着莫言的表情變化,剛開始看到莫言臉露喜色,還以爲自己已經要成功了,哪裡想到莫言最後竟然痛苦地拒絕了自己的邀請。
但看樣子,莫言這次拒絕的也是頗爲艱難,是經過了一番十分痛苦的掙扎之後才做出的決定。這說明在自己的高薪誘惑下,莫言已經動心了,剩下的就看他心理底線還能維持多久的問題了。
蔣智鴻馬上毫不猶豫的開始加價:“一個月再加兩千,一萬二!”
莫言感到自己的心臟就要爆炸了,手裡的茶杯一個把捏不穩,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變成了一堆碎片。杯裡未喝完的茶水灑到了地上,冒起了一層淡淡的白色水汽。
麻痹,還加價,你完全想氣死老子了你才高興啊!
莫言這次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搖頭拒絕道:“不要再說了,你給再多錢,我也不可能過來跟你乾的。”
其實內心都已經開始滴血了:一個月一萬二啊,這一個月的工資,比自己過去一年掙的都要多,如果自己能掙上兩年錢,那房子,老婆什麼的都不用愁了,自己妹子上大學的錢也不用愁了,自己父母將來看病的錢也不用愁了……
但是這錢會咬手,莫言不知道自己的那點兒“食精”在“海天酒樓”裡能撐上多長時間,因此只能再次拒絕了蔣智鴻的邀請。
蔣智鴻銀牙一咬,開弓沒有回頭箭,老子這次拼了,只要能把莫言挖到手,到時候生意火爆的一塌糊塗,今天花出去的錢定能十倍百倍的賺回來。
伸手指了指屋頂,又指了指牆壁,然後問道:“小言,你看哥哥這院子怎麼樣?這可是本市著名的設計師金手先生親自指揮設計的,反正我現在要它也沒有什麼用,就一併送給你吧。”
莫言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了,心裡邊早已經淚流滿面:麻痹的,不帶這樣子玩人的,這是要把人往死裡邊玩啊!
終於忍不住大吼了一聲:“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錢多,你錢多,你咋不捐給紅十字會啊!”
蔣智鴻沒想到莫言竟然如此冥頑不靈,這價位別說是在江城,恐怕就是在整個中國,能開出這樣價位的也不會有幾個。心裡早已經將莫言和他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狗血淋頭,就差挽袖口上來照着莫言臉上來一頓老拳了,打得他清醒清醒了。
蔣智鴻悄悄地對着褚麗使了一個眼色,褚麗那如花的容顏開始向着莫言靠了過去,輕輕伸頭靠在了莫言的肩上,然後嗲聲嗲氣道:“莫大哥,你不爲金錢所動,守信重義,好有男人的氣質,小麗好生仰慕你啊!”
那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到耳朵裡舒舒服服的。褚麗那彷彿水做的身體慢慢地靠了上來,一股女人味道開始愈來愈濃了。在這樣的劇烈刺激下,莫言的下半身竟然不爭氣的開始有所反應了。
公平的來說,褚麗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並且是一個很有氣質很有女人味的年輕漂亮的女人,是那種所有男人一見就想壓在身下蹂躪一番然後好好愛護的那種極品女人。
而莫言是一個生理正常的年輕小夥子,所以有所反應,應該不算是一種罪惡了。
蔣智鴻的聲音適時傳了過來:“兄弟,你有桃花遠了。小麗可是我們酒樓的副總經理,論人品,論能力那是沒得說,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只要你點頭願意過來幫我,哥哥做媒,讓小麗給你做老婆怎麼樣?”
“噗!”
莫言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票子,還是很多很多的票子。
妻子,還是很漂亮很能幹的妻子。
房子,還是很大很漂亮很豪華的房子。
這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併爲之奮鬥終生的目標,只要自己輕輕點一下頭,就全部能夠實現了。
面對這天大的好事,偏偏自己卻不能夠答應。這樣的折磨,簡直比世界上所有的酷刑加起來都要厲害得多,厲害到根本就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這種痛苦。
所以莫言只能用吐血來表達自己心中的痛苦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無所有,而是苦苦追尋的東西就放在自己的手邊一釐米遠,自己卻無法拿走,只能再次看着他悄悄遛走。如果上天能夠讓我不付代價的將這些拿走,我一定會豪不猶豫地將他們全部拿走,永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