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蔣智鴻和褚麗的手機就沒有停下來過,都是一些親朋好友或是生意上的夥伴打來詢問或是預定“神廚飯菜”的。掛掉了一個電話,蔣智鴻看着莫言道:“兄弟,你這一天只做五碗,可是你看我這些親戚朋友們怎麼辦?”
莫言笑道:“從明天開始我每天多做兩碗讓你應付你這些親戚朋友們。”
蔣智鴻翻了一個白眼:“兩碗?”以現在這樣狂熱的勢頭,恐怕就是二百碗也不夠自己分的。
莫言見蔣智鴻嫌少,便搖着頭道:“鴻哥,物以稀爲貴,不能再多了,你讓他們排隊吧。”
“排隊?”蔣智鴻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那都是些什麼人啊?要不就是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要不就是江城市的鉅商大賈,你讓他們去排隊?
“反正就這樣了,他們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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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當然知道蔣智鴻的意思是在暗示自己每天要加大出菜量,但是自己的底細自己清楚,乾淨利落地回絕了蔣智鴻的想法。
忽然莫言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看時,是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莫言接通電話裡邊傳出來一個略顯低沉的女子聲音:“莫言莫大廚師是嗎?”
在得到莫言的肯定回答之後,那女子繼續道:“我知道有關江大廚的消息,半個小時後銀沙江邊橋頭見,記住,只能你一個人來。”說完不等莫言回答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嘟嘟”聲,莫言如夢番醒,急忙反撥了回去,卻聽到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莫言對着蔣智鴻道:“銀沙橋頭,快點兒。”
車裡衆人嚇了一跳兒,不清楚莫言這是怎麼了,蔣春江道:“莫言,你怎麼了?”
莫言咆哮道:“橋頭,快點兒。”說完便靠在車座上閉起了眼睛。
莫言現在需要靜一靜。
江大廚,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對莫言的重要性,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對莫言來說意味着什麼。但莫言知道自己的將來和江大廚密不可分,將大廚左右着自己的未來。
一個原本以爲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現在突然被別人提了出來,讓莫言產生了一種既恐懼又失落的怪異感覺。
車到橋頭剛剛停穩,莫言便急不可待的跳下了車子,然後回頭對着車內的衆人道:“你們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去見一個朋友。”說完不等別人回答便狠狠地拍住了車門,擠入了來往的人流中,很快便看不見蹤影了。
褚麗看着莫言消失的背影問道:“蔣總,莫言這是怎麼了?”
蔣智鴻深思了一會,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有事吧。”
忽而又笑道:“也許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吧。我們走吧。”語氣裡已經充滿了曖昧。沒人有注意到坐在後排的霍蘭蘭的臉色變了變,略有所思地盯着來來往往的人流。
直到看着蔣智鴻的汽車消失在滾滾地車流中,躲在牆角處的莫言這才長出了口氣,開始向大橋走去。關於江大廚的秘密,他並不想和蔣智鴻和霍蘭蘭這些人分享。
橋上依然人來人往,但莫言並沒有看到江大廚,就連上次來這裡時見到的那個滿臉大麻坑的二麻子也沒有見到,在原來二麻子的那個位置上又換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一條腿的乞丐正在那裡拼命的向路人乞討着。
莫言掏出了五無錢扔在了那個乞丐的碗裡,然後問道:“二麻子呢?”
那乞丐愣了一愣道:“什麼二麻子?”
莫言道:“就是原來在這個位置上乞討的那個。”
那乞丐茫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聽說這裡原來有兩個人的,但現在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莫言知道自己從這個乞丐的嘴裡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來,又撥打了一次剛纔打向自己的電話號碼,依然得到的是關機的提示。莫言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在這橋上漫無目的的胡逛着,等着對方進一步的聯繫。
突然一個重重的撞擊,莫言感覺到自己胸前一疼,等緩過勁兒來,發現一個比自己低上半頭的二十來歲的少女正仰頭怒視着自己。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走路不長眼睛嗎?”
見這少女如此潑辣,莫言大駭,這時候也顧不得分辨到底是誰撞的誰了,急忙解釋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少女兩眼一瞪:“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現在的色狼多的是。”
那少女確實長得有幾分姿色,一張白淨姣好的臉龐上長着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隨着說話撲閃而動,美中不足的是身材略顯得瘦弱了些。
眼見已經有人圍觀上來了,莫言心裡那個鬱悶啊,自己走着路怎麼就變成色狼了呢?
那女子見莫言理屈了,得意地說:“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流氓,本姑娘不是好惹的。”說完揚長而去,只剩下莫言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停地反省思考。
“壞了!”
忽然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莫言的腦裡閃過,急忙伸手去懷中摸索了一番,藏在自己懷中的錢包和裝有“食精”的小瓶子竟然不亦而飛。
莫言就覺得原本好好的世界“轟”地一聲在自己的面前坍塌了下來,只覺得兩腿發軟,眼前發黑,身上的虛汗開始噴泉般地冒了出來。
“麻痹,那個女的是個小偷,她是故意撞向自己的,然後趁機偷走了自己的錢包和裝食精的瓶子。”
莫言冷靜了一下頭腦,仔細想了下剛纔那個少女消失的方向,瘋狂地追了過去。錢,並不在乎;可那“食精”是莫言的命根子啊!
走了大約四五百米的距離,莫言遠遠的看到了穿着一身藍色的套裝正迎着太陽站立的那個少女,而那個女孩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裝“食精”的小瓶。
離得遠遠的,莫言便大喊道:“把那瓶子還我。”
那少女看到莫言追了過來,並沒有慌亂,只是對着莫言笑了笑道:“你說的是這個?”
莫方氣喘吁吁地點了點頭道:“嗯,把它還我。”
那少女舉起瓶子對着太陽看了看,然後又拔開瓶塞聞了聞,然後笑道:“這是什麼啊?”
因爲擔心搶奪過程中瓶子可能發生不測,因此莫言並不敢上前硬搶,只能試着哄那少女說:“那……那是我隨身帶的調味品。”
那少女半信半疑地道:“是嗎?”
莫言趕緊回答:“是,是。”
忽然那少女狡黠地衝着莫言一笑,揚起了手中的小瓶,將食精倒向了自己的嘴裡。
“不!”
莫言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已經隨着那瓶裡的“食精”一起消失了,瘋了一樣地衝上了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