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二騎來到了南門,壯漢徑直領着二人來到一座最大的帥帳之前,上前與二個守衛交代了幾句。其中一人匆匆進帳,十息之後,遠遠爽朗的笑聲入耳,一掀門簾,月無邪和李明忠聯袂而出。
壯漢對着月無邪施一禮,騎上獨角獸徑直離去。李明忠上前,笑道:“無邪讓人帶回口信,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二人跳下碧鱗獸,拍拍其脖子,它仰天長鳴一聲,回身朝北門快速離去。
月無邪快步流星來到楚天凌之前,躬身行禮。楚天凌趕緊攔住他,說道:“不必多禮。”朝李明忠投去求助的眼光。
李明忠對着月無邪嘰哩咕嚕說了幾句,月無邪這才身形一側,右手一揚做出一個請入營帳的動作,衆人一起進入帳內。帳內爲首之人正是苗人族長月天霸,兩側端坐一衆神象部高層。
月無邪上前,對着月天霸解說了一通。
月天霸起身走到楚天凌前,右手撫胸,躬身行禮,口中咕嚕言語,取下手上戴着的一枚圓月形戒指,戴在他手上。他一下子手足無措,求助望向李明忠。
李明忠微笑說道:“族長感謝你救了他兒子,說你是苗族的大恩人。這枚月神戒是友誼之戒,以後你如有爲難之事,持此戒前去,苗人舉全族之力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啊,那太貴重了。”楚天凌手忙腳亂想要把戒指還給族長,族長似明白他的心意,一把抓住他的手高舉過頭頂。兩旁衆人齊齊嗬嗬出聲,右手撫胸,左膝跪地。
李明忠解釋道:“月神戒是族長佩戴,見此戒如見族長,莫敢不從。大家這是已經認可你了。收下吧,無論如何你救了月無邪這是事實,以後再找機會還給族長吧。”
“好吧”楚天凌只能無奈點頭,鄭重其事將月神戒取下收入空間戒內。
回到座位上,月天霸朝着月無邪吩咐了幾句。
李明忠解釋道:“族長讓我們先去月無邪的營帳休息,他們現在有重要事情需要商討。”月月無邪回身說了幾句,李明忠說道:“走吧,我們先去無邪的營帳。”
三人朝衆人一抱拳,招呼了一聲,隨着月無邪回營去了。
月無邪的營帳緊靠帥帳,雖要略小一些,內部卻要比帥帳佈置的更完善。月無邪喚過守帳親衛,吩咐了幾句,而後同三人打了個招呼,急匆匆出帳而去。
李明忠說道:“他現在先去商議要事,讓我們有什麼需要直接找門口衛士就行了。等商議結束他再來陪我們。”
“哥,看樣子你在這裡待遇不錯嘛!”小燕打趣道。
“嗯”李明忠點頭道:“苗人心性淳樸,知恩圖報,託凌天兄弟的福,我們也算患難之交,月無邪以上賓之禮待我。”
“你們怎麼也來了,不是我讓人持信物帶信給你們,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嘻嘻”小燕笑道:“我和凌天也想來開開眼界,行不行?”
“行行行”李明忠寵溺地看着小燕:“不過,現在雙方交戰期間,你倆別到處亂逛,刀劍無眼,傷到就不好了。”
“好,聽你的。”小燕一吐丁香小舌,嘻笑道。
李明忠無奈搖搖頭,自小兄妹倆相依爲命,感情篤厚,她一撒嬌就沒轍了。
“怎麼出來了,時間沙漏你掌握了。”李明忠轉頭望向楚天凌問道。
“嗯”楚天凌點點頭,說道:“對了,小燕那幅畫呢!”
小燕從乾坤袋中取出畫來,遞給李明忠。“這是什麼”李明忠疑惑間接過畫像。
他剛剛將畫像打開,一道白光從畫像中飛出,直入其識海,種種信息映入其識海之中,瞬間明瞭。他咬破中指,一滴滴鮮血滴入畫像,點點滲入,十幾滴鮮血滲入,畫像不再吸收,忽然間變得虛幻起來,自動捲起直直飛入其識海中。
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涌上他心頭,他的感知無限延伸,與二千里外的祠堂遙遙呼應。他手掐法訣,意念傳神“小”,竹林中李氏祠堂緩緩收縮,直到一個模具形狀。“起,來”他手一招,遠處微型的祠堂化作一道烏光消失無蹤,一盞茶功夫,一點烏光從天而降,落在其手上。
小燕好奇望去,李明忠手心內一個巴掌大小的祠堂模型熠熠生輝。李明忠心念一動,模型飛起飄入其識海中,畫像飄起仍是懸掛在牆上,只是畫面上李天的形像已不復存在。
李明忠長身而起,朝楚天凌深深一拜,正色道:“凌天兄弟,李某有生之年能聆聽先祖教誨,此生足矣!大恩不言謝,請受我一拜。”
“別別,李大哥”楚天凌急忙扶住李明忠:“要說,應該是我謝謝大哥纔對,是大哥讓我有機會學得四季掌。”
“好了,好了”小燕說道:“謝來謝去幹嘛呢,都是自己人。”
二人相視而笑,閒聊了一會,楚天凌笑着說道:“李大哥,要不你教我一些簡單的苗語吧!這聽不懂別人的話,真是彆扭。”
“好啊!”李明忠笑着答應。接下來的時間,一個教一個學,李明忠驚奇地發現,他所教的苗語只要教過一遍,解釋了意思,楚天凌馬上都能牢牢記住。
一個時辰過去,二人用苗語開始斷斷續續的交談;二個時辰過去,二人苗語交流已經嫺熟無比。李明忠佩服得五體投地,朝他豎豎大拇指。
待得月無邪結束了商議回到帳內,楚天凌用苗語同他打招呼並流利交流時,又把月無邪唬了一把,得知他僅僅二個多小時就到現在的程度,直呼神人也。
楚天凌一伸手從空間戒中取出骨串,遞給月無邪,說道:“無邪,這是你的月神護身符,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也好”月無邪接過骨串,說道:“父王已送你月神戒,這護身符我收回吧!這護身符中封印着二頭聖獸的靈魂,生命受到危險會自動激發護主,不過只能用三次。上次我被抓,他們只是生擒活捉,所以未觸發。”說完掛在胸口。
楚天凌心內感激,說道:“無邪,我救你是舉手之勞,大家患難之交以後不許再來這一套。”“哈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凌兄弟、李大哥,待會我們一醉方休。”月無邪笑道。
天色漸暗,有衛士來請衆人去帥帳赴宴,四人起身進入帳內,位置已經排好,各找位置就坐,月天霸招呼楚天凌道:“少俠,請坐這裡。”
楚天凌苗語答道:“族長,不必客氣,我還是和李大哥他坐一起。”
衆人俱都驚奇不止,當聞得楚天凌只是學了二個時辰,衆人驚爲天人。
宴席開始,大壇苗酒擺上,大盤蠻獸烤肉端上,衆人擺起酒杯要敬楚天凌,他連連擺手,稱其從不喝酒,與小燕二人喝獸奶。衆人只得作罷,轉而敬李明忠,他四海遊歷,酒量豪爽,自是來者不拒。
金黃的烤肉噴香撲鼻,楚天凌食指大動,撕下一塊遞給小燕,她含笑接過,輕撕一條小口一抿,細嚼慢嚥起來。
衆人觥籌交錯,楚天凌抓起一大塊烤肉,風捲殘雲、狼吞虎嚥,一時間脣齒咽喉齊動,只覺脣齒留香,說不出的鮮美。
衆人邊喝邊吃邊閒聊,忽然間對面神象部一個紅臉中年人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聽得那人說道:“要不是這該死的結界,弟兄們早就可以滅掉青聯幫,回神山了。”
象衝說道:“雲飛兄弟,別急,早晚端了這烏龜殼。今日爲三位貴客接風,不談公事。來喝”
又是一輪觥籌交錯,楚天凌輕聲問李明忠“李大哥,這結界是什麼情況。”
李明忠放下酒杯,說道“這是青聯幫的護教大陣發動後形成的結界,族長他們試過,集結了大批人手攻擊,沒什麼效果。”
“大陣發動需要消耗海量的資源,大家不清楚他們內部大陣還能支撐多久,現在只能圍困起來,等其資源耗完,再決一死戰。”
“現在交戰已經驚動王朝,遲則生變,大家擔心如果王朝存心偏袒青聯幫的話就棘手了,雖說佔理,但總不至於對王朝宣戰吧!”
“原來是這樣”楚天凌恍然大悟,“李大哥,有沒有辦法破壞大陣。”
“一般來說有三種:其一,以絕對的實力摧毀;其二,陣法大師外部破解入陣之法;其三,內部摧毀組成陣法的陣旗或陣盤,不攻自破。只是先別說能否進入大陣內,就算進去,此等重要之物,必是護衛森嚴,也無從下手。”李明忠進一步解釋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楚天凌內心一動,思忖:前二種沒戲,第三種倒是可以一試,結界是能量的一種形式,我通過噬靈訣應該可以悄悄遁入陣內,只要找到陣法所在地,再找機會毀去陣旗或陣盤。